再一醒,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木的房梁,房梁刷些红漆,看样子有些年岁了,但这房梁的工艺瞧着却不是出自哪位说得上名字的匠人之手,孟写意正考量着这房顶的构造,周遭的人却突然闹腾起来。
“哎哟,这姑娘醒了醒了!”
“姑娘您没事儿吧?快吓死我们了!”
孟写意皱了皱眉,转过头看到一群发型怪异,身着各色长褂子的人围在她床边。孟写意身为堂堂孟丞相的独女,别说这样围在身边了,就连正儿八经靠近她闺房的年轻郎君都是未曾有过的。孟写意脸被吓得惨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堆人,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这姑娘出不了声还是听不了话啊……”有个个头不高,体型偏瘦的男子小心翼翼道。
“去去去,”旁边的人推了推那个男子,“听不到声音能来看相声吗?”男子还欲争辩什么,这时候人群里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队长来了!”一堆人竟都安分起来。
这时候人群里腾出一条道来,走来一位穿着黑色毛领外套,手里拿了一把折扇的男人。孟写意微微眯眼,看清了迎面走来男人的样子,竟和那日唱曲儿的戏子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少了些戏子恭顺的模样,来者看上去有让人有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男人走到床前,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清了清嗓,低声道:“姑娘,实在对不住,你看看你现在有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检查费医药费我们都会负责。”约是这个男人是孟写意唯一感到稍微熟悉的面貌,孟写意竟然稍稍安了心,道:“这是何处?我为何在这里?”孟写意尽量压低声音,不料这句话一出,让全场都突然安静,连眼前的男人都僵了僵。
“嗯……我估摸着也没什么大碍,你传个话回孟府,让人备车接我回府便是。”孟写意并不想让在场的人因为她是丞相之女的身份就如此恐慌,尽量将态度显得很和蔼。却不知怎得,在场的人听了脸比刚才孟写意的脸还白。
“得,得,九力你这扇子随手一指出了大事儿啊!”叫做九力的人缩了缩脑袋,不敢多嘴。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转过身对那堆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神色看起来像覆了层冰碴子。
待众人离开以后,男人转过头对孟写意道:“姑娘,这里是德云社。”孟写意低头回忆了良久,轻道:“德云社……我未曾听过京城有这样一个地方。”
“我是今天表演的八队队长,张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