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书走后,不知多久,苏湘梦以双手掩面,宽阔的袖子垂下去,又被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揉得不再平整,他不住颤抖,窗外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为他渡上一层银边,这静谧、冰冷的夜里,还有一颗被自己封存的心……
陆子书那边也没什么好过,他耳畔似乎总回响着一个柔美、悲伤的:“呜呜呜”的声音,是他的声音。
那呜呜的哭声,实在是非常的动他心魄,他现在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抱住那人,轻轻为那人拍一拍背,告诉那人不要哭。
可是那个人不愿意见他,他十分忐忑不安,他觉得是不是自己让他哭了,用摇了摇头,轻轻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自己离得他那么远,能听到他的哭声?都是自己太作了。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哭呢?自己被他赶走了,他不应该很高兴吗?他又不爱自已,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拿起了那边的一张白色手帕,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根毛笔,沾上了墨水,在那张白色手帕上写一些字,写完之后就在那手帕扔在桌子上,自己躺到床上去了,至于是一夜无眠还是如何,看这张手帕便知道了一些:
“心上人无缘心上,
心中人却未心中。
有缘人于我无缘,
痴情人似我痴情?
枕边人不是那人,
想不得却又想得。
爱不得又忘不得,
念不得又怨不得。”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第2日的清晨,他又一次起了个大早,将那张手帕的反面写上:"梦中人是心上人,
书上人是梦中人。
身无彩凤双飞翼,
望你心有灵犀,
于我一点通。
汝可愿?"
然后就让信鸽将此手帕寄过去,苏湘梦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那一首诗中的深意,又怎会看不出他有多爱他,他真的很想提笔书下我愿意,但他不能书下这几个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真的不想连累他,也真的无法原谅他。
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每次都是拒绝他,其实自己也蛮于心不忍的,但没有办法呀,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命运,此生都没有办法在一起,大概爱情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吧,一切的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他提笔挥下了这么几句:
"为何执念于此,为何情陷于此。
你我终归殊途,有何望同归乎?
世间千千万,痴情有哪门?
望尔勿混淆。
尔心上之人非吾也,
吾心上之人亦非尔也!"
于是这信鸽又一次传信回去,陆子书看着这几句话,摇了摇头,轻轻的说到:“你还是这么嘴硬心软,唉,不过没有关系,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100步,你愿意往我这边走一步,那剩下的99步就由我来走吧,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
我知道你的嘴硬心软,你知道我的热情似火,我希望我能用我的热情似火软化你的嘴硬心软。也就是说,你再怎么嘴硬心软,只要你愿意往我这边走一步,那不管剩下的多少步,我都会向你走去,不为一切艰难险阻,也不畏这道上的虎豹狼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