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早上好，奈布•萨贝达先生。今天天气真不错，不是吗？”杰克背对着阳光站立，看不见他的表情。

……

“这位是弗雷迪•莱利先生。这里有名的律师，我想不会有比他更可靠的人了……同时莱利先生也是个字迹鉴定专家。”杰克身边那个陌生的男人向他点头示意。

……

“是的，这些信件出自同一人之手。照笔记来看，绝对不会有错。顺带一提，这种墨水很特别。”男人拿着放大镜将三份信件仔细辨别之后，信誓旦旦的说到。

……

“祝您愉快，奈布•萨贝达先生。”杰克向他浅浅的鞠了一躬，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

“奈布•萨贝达，我劝你认真一点。那家伙之前似乎为敌国的军队效力。”艾米莉对于他倦怠的态度非常不满。

……

“离开军队也是一样，没有别人的帮助，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

……

“萨贝达，你最好老实交代。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些情报。”新派来的长官冷冷的盯着他，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辩解的资格。

……

“萨内里的居民，没有一个幸存。战友们都牺牲了……玛尔塔也……”艾米莉再也说不下去，把脸埋在手里，肩膀轻轻的抽动。

……

“哈哈哈，这个可怜的女人，到死都想不明白这么完美的计划是怎么被发现的，我说，她那时的表情可真是有趣啊……”守卫还没有说完，就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脖子上溅出。

……

“……伊莱，看见未来到底是什么？”

“那种感觉……像是一幅抽象画，你很难准确描述它的内容，但你可以大概明白它的某一点意味着什么。”

……

“……我怕我知道真相以后却什么也做不到……伊莱，我厌恶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

思绪有点乱。

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好像撞到了几个人，好像有人在骂骂咧咧，但是那些人好像又什么也没说。

这个世界变得很安静。

直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找死啊！”

茫然的抬起头。

太阳很大，阳光苍白的晃眼。

“我……要去哪里来着？”奈布摇摇头，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信件。

“……对了，要回诊所。艾米莉在等我。”

“不……不能回去……”

随便去哪里都好。

思绪继续不受控制的走着。

……

“不管怎样，我会陪着你的，奈布。”

“……永远陪着我。”

“永远陪着你。”

……

“伊莱，你是我生命中最后的光……”

……

“伊莱，你说，我们结婚怎么样？”

……

“我爱你，伊莱。你是我唯一的信仰……”

……

不知不觉奈布发现自己停下来了。

面前是矮矮的墓碑，墓碑前的花已经枯萎，瑟缩着，可怜巴巴的在风中颤抖。

墓碑上的字很简单。

“玛尔塔•贝坦菲尔。”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面前年轻的长官耐心的检查着自己的枪支。奈布靠在墙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玛尔塔，你相信神明吗？”

“神明？”长官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擦着自己心爱的枪，满不在乎的说到：“我只相信手里的枪和枪里的子弹。萨贝达，我们这种人，不配有信仰。”

“玛尔塔……”

是啊，我怎么能忘了呢。

我们这种人，不配有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