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原本以为还能再多享受一会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刻，这时候L的声音响起：“可以了。五分钟后开始传输，一一你道一下别吧。”

回到家就往屋里走的朴灿烈看到门口站着的我没有动作，他疑惑地转过身看着我：“怎么啦？”

我说话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哽咽，又要离开他了啊。只是这次，是我先走。

我：“灿烈。”

他发现我的情绪不对，慌忙地走上来安慰我：“别哭。告诉我怎么啦，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我：“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朴灿烈：“离开？为什么？”

我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慌乱和不安，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快要喷涌而出的泪腺：“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解释……”

朴灿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种不安涌上他的心头，甚至更深，直觉告诉他，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控制住不安的情绪，可是语调还是无法抑制的难受：“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抛下我好不好……别放弃我……”

“对不起……”我低下头，除了这句话，我想不到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了。后来的他已经离开了，现在我要离开幼时的他了……一滴晶莹的水从我脸庞滑落。

他上前，紧紧拥住我：“求你，别放弃我，好吗？”

我：“我……我迫不得已……你记住，你千万不要犯错误，触犯法律，知道吗？”

我在透露未来，我希望，他的结局可以改变，不要再一错再错。如果可以，不要再遇到我。

我：“如果……如果再遇到了我……对我好一点，不要那么凶巴巴的……不要那么霸道……我知道你的心其实很善良，以后别走歧途……”

我流着泪，轻拍他的背，似在安慰他，其实是在安慰我自己。这一别，以后或许不会再见了。心中的不舍涌现出来，我接受他紧紧的怀抱，甚至自己拥得更紧。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完完整整地说完的。我觉得还差点什么，还得告诫些什么，我不希望，也不想，他走掉，我只希望，以后的他，能好好活着。

可是，谁能改变历史呢？

朴灿烈压着嗓子打断我的话：“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没有什么愿望，我只想陪着你，不行吗？你为什么要走？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我都可以尽力做到，只要，你不走……”

我：“对不起……”

朴灿烈：“我不要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朴灿烈：“非走不可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你忍心吗？”

我：“对不起……”

我除了对不起，我不知，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这回他拥得更紧了，语气带着不可推脱的霸道：“听着，我不许你走。如果你走了，你说的那些，我统统会去做，我要让你不开心。”

他的语气软下来：“你别走，好吗？”

我耳边传来L的倒计时，我在最后一刻轻轻吻上他的脖颈，最后那句话淡的只有他能听见。

她说：“再见。”

朴灿烈错愕地看着怀里的人凭空消失了，抓也抓不到，像是不曾存在过。最后的吻仿若错觉一般，似羽毛轻轻落在他的脖间。

她像握不住的空气，消失在了他怀里。

他终于反应过来，她走了。他失控地蹲了下来，第一次放声大哭。

许久后，他站起身，眸子阴暗了下来。

“你放心，我都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