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路上，我们​坐在魔法扫帚上，相寂无言。边伯贤把我圈在前面，暧昧的动作并没有缓解沉寂，气氛安静到可怕。明明和来之前动作一样，心情却有些微妙。

我知道，自从我的身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质……

我抬头看向他菱角分明的下巴，他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我纠结了一会，还是觉得应该和他谈谈。

“阿爸……”

他突然开口，动作没有一点变化：“嗯，我等你的解释。”

？？？

我想了好一会：“什么解释？”

他停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为什么不吃早饭？为什么跑到那儿和金钟仁在一起？”

……

我一愣，转过去背对着他，不知如何开口。

夜已深，人们沉沉地睡去，脚下的房屋只有稀少的亮光。空中行驶的人也减少，片刻寂静的四周只剩下我们。

“因为你。”​我说。我不敢去看身后人的神色

“因为你让我不知所措。”​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你。”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开口：“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我一愣，现在换成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说没关系吗？这件事哪能这么容易过去。不接受？可是他已经道歉了。

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答复。

见女孩久久没有回应，清冷的声音开口：“不原谅我吗？”

我慌张地道：“不……不是。”

我的为难就这么被他轻巧地化解。

他像是松了口气，道：“那现在该我了？”

？？？

“怎么和金钟仁在一起？你喜欢他？”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沉。

“当然不是！”我脱口而出。身后的人心情大好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我和他偶然认识，他来找我打扑克。”

边伯贤迟疑了一会：“打……扑克？”

我：“一种牌类游戏。输的人贴纸。”

“嗯……”边伯贤回想着金钟仁满脸的贴纸，不禁勾了勾嘴角，“没了？”

我点点头，却不想碰到了边伯贤靠近的下巴。

“嘶……”他发出吃痛的声音。

我立马转过头看他，他正揉着下巴，表情有些酸痛。

“还好吗？”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没事。”

说着还安慰地揉了揉我的头：“你还好吗？”

我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有没有撞疼，心里有些异样：“嗯。”

边伯贤，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因为这个小插曲，我们都默契地略过了之前的话题。

魔法扫帚缓缓地行驶。

我：“阿爸，我们这是去哪？”我向下望了望，是陌生的街道，我询问道。

“回学院。”

我疑惑地​回望他：“不是还有一天吗？”

“没事…我怕你………出事。”

……我怕你离开我。这句他原本想说的话被他犹豫了一会，压了下去。之前他不受控制的动作幅度太大，已经吓到了小家伙，现在他不想再让她疑心。

我顿了顿，想起之前对他说的话，低下头：“好……”

我：“对不起……”

边伯贤：“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之前说话太重了，还发脾气离开你。阿爸，让你担心了。”

边伯贤：“……”

想起这之后的事，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那不受控制的吻，让他回味了好久。今天又重新品尝了一遍。

他不自在地说道：“咳……傻丫头。我也有错。”

我笑了笑，我们这算，和解了吧？

许是过了好久，我的眼皮打起了架，睡意染上了神经发梢，我忍不住想要向前倒去。

边伯贤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把我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拍拍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睡吧，到学院还有好久。”

我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在那厚实的怀里，睡得很安稳。

边伯贤在怀中的少女口中听到了几句梦话：“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瞒我…”

边伯贤的嘴角弯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