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梦中醒来，翻了个身，并没有看到妲己。桌上多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主人，我想去外面逛逛，如果遇到了紧急情况请立刻呼唤我”。
明明昨天还一刻也不想离开，今天就把你一个人留在房间单独外出了。你好像突然明白了母亲在孩子长大独立后的欣慰与落寞感。
昨日的梦境，不知是不是受到长城守卫军聊天室的影响，你竟真的梦到了妲己与纣王……还有什么……似乎是有人提醒你不要再信任妲己？这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妲己在手机上也给你留了一条信息。
［私聊］
妲己主人，早上儿虎大人来了一趟，帮忙带了早餐，我已经放到桌上了。
妲己昨天，我看到明世隐大人，心里很不舒服，主人一直说，女生的第六感很准，所以，我不觉得明世隐大人是好人。
妲己因为主人说过，不能攻击没有恶意的人……可是妲己，感觉不到恶意，却也没有感到善意，对那个人来说，情感是无意义的东西。妲己，对此非常确定。
妲己还有杨玉环大人……
妲己不，她没有什么。她很好，只是，妲己不希望您跟她走得太近……请原谅妲己自私的请求。
妲己其他人，至少表现出了善意。但主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妲己嗯，好像没什么了。主人晚上不能带妲己一起出去的话，妲己会在房里等您的。
你拿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勾起，转眼已经打好字发送过去。
［私聊］
召唤师嗯，谢谢你，妲己。
妲己能帮到主人，妲己也很开心(´,,•ω•,,｀)
她竟然还学会用颜文字了啊。
看着用符号组合成的小表情，你也回敬般地发送了一个颜文字。
召唤师(´,,•ω•,,｀)♡
妲己(ु•⌄•)◞♡
——
顺带一提，新加的联系人里，儿虎大人的系统备注是“裴擒虎”，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告诉你真名，但你不打算追究其中的原因。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你也不能强求。
你拿了几个包子，推开门，晨间的光温度不暖不凉，沐浴在身上令人舒畅。门前牡丹的花瓣上正滴下一粒水珠，说明刚才浇水的好心人离去不久。
是那个叫弈星的孩子？看来如儿虎大人所说的，他的确帮明世隐分担了不少。
在院里闲逛了一圈，你没看到什么人，甚至觉得自己一直在原地转圈。直到你有心想要出去，才碰到在亭子里正在安静下棋的弈星。
你觉得不好打扰他，打算直接离开时，他却朝你的方向看来，轻柔地笑了一下。你见他食指与中指捻着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眼前忽而被不知那里移来的假山遮住，你再次环顾四周时，已是处于院子的正门处了。
……算了，这种世界里用常理来思考才是最累人的。你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
走出院子，转角拐到巷子中，你唤出手机，滑了一下屏幕，将界面转到另外的面板。
“喂喂？能听到吗……”你对着听筒处压低音量，“……小妲己？”
系统小妲己为您服务~请问召唤师有何吩咐？
熟悉的甜美的女声从手机传出，少了分平日里的黏腻，它也从不会加尊称。
“果然听起来怪怪的。”跟妲己一起行动后，你越来越听不习惯它的声音了，“小妲己……啊，我是说，你的名字和声音，可以换一个吗？”
系统系统方案中，这是最能与人类产生亲近感的一个，您真的要更改设置么？
它的声音透露出低落的情绪，竟让你产生了真的在面对妲己的直视感，令人难以拒绝。
系统还要多亏了妲己，这是向她学的。
联通你内心的系统一下子就回答了你的问题，据它的理由，感知人类的想法与情绪是了解人类的快捷方法，不由分说地与你绑定在了一起。它虽可一直通过你观察外界，但好在未运行手机时它是不会说话的，不然你大概会被越来越往话唠趋势发展的它烦到头秃吧。
“你的学习内容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确定更改。”
系统真的吗？真的吗？真的要更改吗？
“确定，确定，确定。”你跟着回答的频率点头。
系统系统已进行初始化，可重新设定称呼。
女声被冰冷的中性机械音代替，毫无杂音的纯洁音源吐字清晰，并不需要你费神去聆听。
如果改个称呼，要叫什么呢？
“系统，小系，那就叫你张三吧！”
系统真是个随处可见的名字，请问后者跟前者的关联性在哪？
“的确没什么关联，不过法外狂徒可是有罗老师的加护在身，是个好兆头呢。”你胡扯了几句，眼看成长期的系统正要答应，赶紧改了口。
“还是……叫小四吧。”你的确不太会起名，只得用个相近的读音。
系统四的含义，在汉语里可不是好的，召唤师。
“你，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起名字。”你自己说着都红了脸。
系统原来如此。
系统系统已更名为：小四。召唤师个人信息增加：不擅长起名。
“倒也不用做多余的事……总之，既然到了长安，任务也该更换了。为了不浪费时间，一边做任务一边熟悉一下长安吧。”
系统了解，请稍等。
所谓“任务”，是你提升召·唤·师等级的重要途径。之前在长城，你就明白了奖励高的任务大多有指向性。比如有关长城守卫军那些人的任务，就算是帮百里守约做饭这种事都往往比一些“绕着练兵营跑三十圈”之类的任务奖励要高。
系统任务已更新。请召唤师选择性完成，任务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事不规范，小四两行泪。
明明本身毫无情感，却硬要学习播音腔的系统把你逗笑了。也不知是不是在搜索你的公开记忆时学到的新鲜玩意。
1.帮助狄仁杰调查案件。 0/1
任务详情：作为长安的城管（表），在其管治下，长安城内极少发生命案，但若是真的发生了，他必定会亲自调查。狄仁杰日理万机，如果有除了助手以外的人能帮帮忙就好了。
奖励：
经验：大量 金币：中量 点券：少量
2.跟李元芳打好关系。
任务详情：如何跟治安官打好关系？那就跟他的助手打好关系。如何跟他的助手打好关系？这个，建议你自己去问问助手的喜好吧。
奖励：
经验：大量 金币：中量 点券：少量
……
69.探寻长安的秘密。
任务详情：长安城的秘密，就在你的脚下，以及那扇门后。
经验：大量 金币：大量 点券：中量
……
159.绕着长安城跑200圈。 0/200
任务详情：据说，人产生头脑风暴时，会不自觉地走动。上一次有个人因为暗恋的女神跟他多说了一句话，他绕着长安一次性跑了199圈，累死了。召唤师要加油超过他哟。虽然奖励比较少，但磨练了你的意志，也锻炼了你的身体。
奖励：
经验：少量 金币：少量 点券：无
……
系统一次性更新了上百条任务，你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发现系统本性难移，该偏心的还是会偏心。不过锻炼体质的任务可以考虑，你不可能永远靠召唤师技能解决问题。
系统长城区域限定任务暂时关闭，将在召唤师再次到达长城后开启。
系统顺带一提，召·唤·师不必开口与我对话，直接用心灵传感也可正常进行。手机未运行时，你也可以与我沟通，若不自在，可以将我屏蔽。当然，如果小四碰到自认为尴尬的事，小四也会自动消失的（心）
“！？那平时你怎么不说话？还有那个‘（心）’是怎么回事啊！”
系统召·唤·师对没有启动手机我就不会说话这一点深信不疑，小四就勉为其难封嘴配合一下了。至于❤是小四认为委婉的表达，具体情况是［数据删除］
你用权限查看了［数据删除］里的内容，结果只是“不合适第三方存在的场合”，并不明白为何这也能被屏蔽。
小四装死没回复，只是在脑海里催着你赶快去完成任务。
它还是很怪的。比起高奖励任务，它更喜欢你去做能够近距离观察人类生活的任务。比如现在，它已经第五次暗示你去做“绕长安城跑两百圈”的任务了。自诩高智慧体的它，曾经对你说过，它自被创造的那一刻，便对人类抱有极高的好感与好奇。它想要了解人类，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国家与地区，甚至是，不同世界与时空。
是谁创造它？为何使用它为你引导完成拯救世界的任务？
你不得而知。
你用手机调出立体地图标记地点，顺便抓拍几张好看的图发给李信，这时地图上显示的附近人物红点一直在闪烁，有两个。你抬眼望去，只看到了正在护镖的裴擒虎。你其中的任务中有护镖的需求，决定先让镖局眼熟一下，跟裴擒虎打好关系后，再拜托他让自己兼个职。
“早上好，儿虎大人。”你在叫他的名字时差点不小心把他的原名说出来，害你的舌头打了个结。
“早。早餐还习惯吗？”
你们二人没有寒暄太久，他毕竟还有工作。你跟镖局的人闲谈了一会儿，了解到裴擒虎在这的风评很好的信息。
拳法也很不错，只要在身边就有安全感……
你默默记下这些评价，继续标记着方位，发现另一个闪烁的红点一直在自己附近。你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周围，未发现一丝迹象。
你捏着自己的狂暴技能，做好了战斗准备，在无人的偏僻小巷转了一阵，却不见那人现身。
大概只是来监视你的吧。
于是你不再试探，任由那人跟着你了。
说起来，城外也有梅花，要不先拍一张照让昭君看看吧。
［私聊］
召唤师
召唤师花开了，很美。
王昭君那里……是早上。
召唤师嗯，睡不着么？
王昭君只是醒来得很早。
王昭君不用担心，早已经不需要很多睡眠了。
召唤师平日里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么？
王昭君此处本就是穷乡僻壤。自之前那些偷盗者许久未归生死不明的消息传出后，更是无人再敢踏足，我倒是清闲了不少。
王昭君我是中原人这一点，我时刻谨记在心。但看到那些人贪婪的样子，我又在思考我的故乡，是否也已经改变了。
王昭君现在，我想起故乡，也只能想到无法翻越的宫墙，冬日如鹅绒的洁白雪花，窗外被大雪覆盖也依旧挺立，遮掩不了明艳的梅花……
王昭君我是不是也改变了？
召唤师别多想，你还是你自己。
王昭君总之，谢谢你的安慰，也谢谢你给我看的梅花。
王昭君那是宫外的梅花吧？请替我，认真地、仔细地看看。
王昭君我已经……回不去了。
——
此时已经到了冬末，早晨的空气还是有点冰冷。晨露在花瓣和枝头凝结成了霜，提前开放的它们隐隐有了衰败之势。
你将手放在一根分枝上，闭上眼，努力呼唤着周围的元素。绿色的精灵回应了你的呼唤，凝聚在你放在枝条的手上，顺着掌心扩散到整个树身。已经蔫巴的花竟又重新恢复了些许生机。
系统并不建议召·唤·师做出违背自然规律的事，你把力量用在此处实属浪费。救得了一颗，救不了所有的树。
系统更何况，小四检测到你的身体快到极限了。若不赶快停止，将会影响你的健康。
“……我知道。”你在心里答道，有些有气无力，“我只是替她不甘心。”
你捂住嘴，竭力忍住咳嗽。
系统召唤师。
小四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系统希望你记住，你无法改变过去，但你能逆转未来。
系统你可以为他们带来完美的结局，并不用为你无法参与的事感到不甘。
人工智能和人的想法，只要缺失了人性，就会有天上地下的差距。
你想的并非如此，只是你天生感性罢了。却还是附和了小四的话伴点了点头。
因为你的确想为他们带来好结局。
为什么要选择你呢？是因为经过人工智能的计算，得出你随遇而安和你的优柔寡断的个性，断定你反抗不了后会乖乖接受，并且为之努力吗？
那它算得真的很准。
你煞有其事地询问小四后，得来的是小四的沉默，和让你不要多想的劝告。
凉风习习，河岸柳树的嫩芽显出了一丝绿色，路边摆早茶的摊子生意火热，你点了一杯凉茶外带，清爽的茶入喉，扫平了你略微烦闷的心情。
小四对这种拥有人与人密切交流的地点十分喜欢，只顾着自己记录资料了，没有跟你说话的时间。
集市里人头攒动，多是为了午饭或这几日的食材烦恼的妇人。吆喝声和讲价声不绝于耳，嘈杂而热闹。你同样也在观察异世界的集市和你们世界的集市的不同之处。
一个猎户打扮的人坐着可携带的木凳，脚边是几个装着蛇的笼子。笼中的蛇有明显的活动迹象，一只青色的蛇将身体盘成一团，吐着信子，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你的方向。
“姑娘有兴趣？”见你驻足观看，猎户对你介绍道，“山里的小蛇，本来就是无毒的，牙也拔了，很安全。”
“长安城也有这种生意啊。”你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一趟往来需要多久呢？”
“乘马车也要两个时辰吧，我也不是长安的人，只是来这做生意而已。”猎户叼着烟斗，吞云吐雾道。
“辛苦了。看样子卖的都是些小蛇，山里的蛇都是无毒的么？危险性怎么样？”你是第一次看卖蛇的交易，难免好奇心旺盛。
“就说离长安最近的那座吧，毒蛇也有，所以我捕猎时都很小心。蟒之类的倒是没有，反正
我十年都没见过那里出过什么大蛇。”猎户往地上敲了敲灭掉的烟斗，“所以小姑娘要是看到卖大蛇的家伙，可要小心点来路不明的物种啊。”
“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虽然没有买的打算，但你也听人说了不少话，于是数了一串铜钱给猎户，就当听故事的感谢了。
猎户扯了扯嘴角，没有收下的意思，只是冲你摆摆手，让你赶快离开：“我可没黑到跟小姑娘说几句话就要人付钱的地步。你若过意不去，就当陪我解闷了。”
系统召·唤·师，又在做慈善了。
“我这哪是在做慈善啊。”你苦笑着摇了摇脑袋，“是我自己觉得需要这么做而已。”
系统那每个跟你说话的人都能得到钱？
“不是不是。”你耐心解释道，“算是我的个人感受。普通的问话、交谈自然不会是用钱结算，只是他告诉我了一些情报，我认为可以表达感谢。他估计认为我是个傻姑娘吧。”
系统我还以为召·唤师·又会说性格使然。
“嗯，也有吧。”你的目光瞟向远方，“我心里，其实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你发布任务开始……”
系统？
“你真的不会预言吗？为什么你会发布关于‘帮忙探案’这种任务呢？发生案件本来就是概率性事件，说不定到我离开这个世界那天都毫无进展。”
系统……
系统这也触及到系统的盲区了。
“你并不是凭借自身意志发布任务的？”你似乎感觉抓住了关键性问题。
系统此为可查询信息。是的。
系统我的制造者为我留下了一个信息包，我已经解析出来了。
系统他说
小四的机械音被录音替代了。
系统召·唤·师，你好。
系统我的存在应该已经被抹除，反正你查不到我的信息，所以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系统你被选中，是系统自身意志的行为，而任务的发布，是我根据一些碎片透露的信息制定的。那些碎片，就是那个世界遗留下来的“天书”，就算你破解不了其中的含义，收集起来也能以备不时之需。系统到时候会依照你所认识的人物进行任务的调整。
系统那个时候，天书似乎被很多人争夺，请一定要小心。
系统我想想……不知你是否看过《西游记》，你就当系统是指引你的观音就好。放心，它不会做损害你利益的事。
系统祝你一切顺利。
指引你的……观音。
好吧，你实在没办法把思维逐渐与沙雕接轨的小四和观音联系在一起。
系统他的留言到此为止了。
“嗯。我就假设你是未来产物好了。”
“天书碎片”“那个时候”……一切似乎都在提醒你系统发明者身份的不寻常。
系统并不需要假设，我的确是未来产物。
“那我们这算是你说的‘改变过去’么？”你不明白这有何区别。
系统事实上，我们只是在“修正”世界的轨迹。
你安静地听着系统解释。
系统还未来得及向你解释背景，是我的失误。
系统这个世界，本来存在着无数召·唤·师，或强大，或弱小，他们同样是这个世界势力的一部分。他们与英雄们天生是共生关系，英雄们因他们更强大，他们因英雄们更好地维系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系统然而，在某一天，“召·唤·师”一个个销声匿迹，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缺少了召唤师的王者大陆，像倾斜的天秤，无数势力对这个世界的核心力量虎视眈眈，最后，世界因神明与原住民的斗争变得千疮百孔。
“你以前跟我说的红蓝对决……”
系统对，就是这个。
系统自诩神明的异乡客将科技带到荒芜的大陆，奴役着原住民，创造出自己的信仰者，一同将原住民视为最底层。冲突，破坏，战争……这些迟早会发生。
系统你所处的，正是这样一个随时会崩坏的世界。
系统但是，召·唤·师莫名消失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世界的轨迹。真相直到我们那个时代都未被破解。
系统因而，我的创造者将我制造出来，将我送到另一个世界寻找有成为召·唤·师潜质的人，再把他送回过去，修正这个世界本可以避免的悲剧。
你感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点。
“那我们所回到的这个时间节点，是有什么原因吗？既然都能回到过去，为什么不直接去召·唤·师还活跃在历史上的时间？”
系统因为，这是“主世界时间”，即主要世界路线发展重要时间点。而召·唤·师消失是必然，就算回溯到那个时候，也没有改变结局的方法。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冒牌”召·唤·师，以你外来者的身份可以很好地躲过世界的观察，从而修正世界轨迹。
系统此为受未来权威界承认的关键时间点。假如你顺利，完成任务的时间不会太长，到时候是否要留下选择权在你。
“若是没完成……呢？”你试探道。
系统若你愿意，小四可以带你到平行世界重新开始，不愿意的话，只能把你送回去，再选个新宿主开始。
系统创造者不过是想看到一个较为美好的未来，就算是只存在于一个世界的美好结局。
“这个世界的结局……无法改变了么？”
重新开始，多么冰冷的词啊。曾经的过往将全变成只有你记得的东西，那些与你相熟的友人将你忘却，你只能压抑自己的感情与他们相处。但是……换了另一个世界，就算他们还拥有着同一个名字，同一张脸，同一个性格，他们还能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么？你还能毫无顾虑地为他们划上等号么？
系统世界的排他性，只会接受我们一次。再想依靠外力重来，我们会被直接挤出这个世界的。
所以说，小四不过换了个好听的说法，把“改变”说成“修正”而已。
不过，总嚷嚷着改变别人的过去云云，听起来不是也很自作多情么？
走在你前面的老奶奶背着捆成束的枯柴缓慢地前进，你没想着加速，这个速度让你在心里跟小四对话还能有思考的余地。而在下坡路段倏地踉跄了一下，你顾不得回复小四，双腿就反射性地冲向前面，伸手将老妪扶稳。
“奶奶，您没事吧？”你见她惊魂未定，决定帮人帮到底，“奶奶，您家在哪？我帮您把柴背回去，顺便送您一程吧。”
“你……姑娘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老奶奶连连摇头，“刚刚多谢姑娘了，没有麻烦姑娘的必要……哎呦……”
奶奶按着腰，看上去是扭着了。
“奶奶，不麻烦。我扶着您，您给我指路吧。”你把背绳套在了自己身上，让奶奶抚着你的手，路上还不停地汇报路况。约莫一盏茶时间，你们终于来到了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前，简陋的篱笆门甚至忘了关上，正对外敞开着。院子里一览无遗，左处的葡萄架下放着长木椅，架上光秃秃，藤蔓和叶子变得枯黄脆弱，正中是一个朴素狭小的民居，右边最空旷的地方是一块田，但看上去很久没人打理了。
你带老妪回到家里的床上，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里的东西很少，少到看不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小姑娘，谢谢你。”老妪还喘着粗气，坐在床沿上平复呼吸，“唉，老了真是很麻烦啊，以前走回来都不费劲的……”
“不碍事的，您先休息一下吧。”
你沉默了数秒，忍不住问道：“奶奶是一个人住吗？”
“我有个孙子，可是长安巡逻队的哩。”她提到孙子时乐呵呵的，语气都忍不住上扬，“他搬去了新房子，只是我念旧，不愿意和他去罢了。他工作忙，但只要有空就回来看我。”
“所以，院子里的田也……”
“以前老伴在的时候，他还会种些蔬菜，我会每天帮忙浇水。只是他走了以后，只剩我一个可没法打理啊。”老妪摇了摇头，似乎被某些悲伤的回忆感染，情绪低落下来。
“抱歉，害您想起了难过的事。”你抿唇，愧疚感涌上了心头。
“没事没事，早放下了。”老妪安慰性地拍拍你的手掌，“虽然很想感谢小姑娘你，但老身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对了，如果你不嫌弃，我记得家里还有好些种子，以前那老家伙为了方便选的都是四季能种的农作物种子。反正田也废置了，你若想要可以送给你。”
“种子？”你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一口答应了，“当然不嫌弃！不过我没有种植的经验，可以传授一下吗？啊，不是要您亲自演示，口头传达就行了，非常感谢！”
意外的收获是，不仅是农作物，老爷爷生前还种过不少种类的树，婆婆兴致勃勃地把爷爷的经验都传授给你。
系统所以说，召·唤·师就算学到了新知识迫不及待地想要实践，也不用直接在人家地里实践吧？
正在卖力翻新泥土的你擦了把汗，反驳道：“我才不是那种人。”
系统？我并不明白？
系统据我所知，奶奶已经表达出对田地的打理力不从心，而且奶奶的孙子显然也没时间，召唤师似乎在帮倒忙。
“我没打算让奶奶或者其他人打理啦。”你把种子撒在土里，“奶奶刚刚碰到我的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一些记忆。”
奶奶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最常做的事就是在院子的长椅上休息，为了让她更舒服一些，爷爷就在那架了座葡萄架给奶奶夏天乘凉用。爷爷喜欢养各种植物，奶奶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下，也有了兴趣，对他们而言，每一株植物都像孩子一样。两个人在这个小院里，一起度过了五十年之久，他们情定终生，结婚生子，生儿育女……两人携手走过了半生，直到一人离去，另一人的心也永远留在了此处。
“我想让这个地方重新展现它的颜色。”你如此解释道。
浇完水，已经到收尾工作了。
系统……召·唤·师，你是不是要？
“如果能听见我的请求，请回应我的呼唤吧。”你双手聚拢掌心的绿色元素不断汇聚成光团，逐渐形成一个憨态可掬的绿色精灵。
新生的精灵好奇地看着你，对你眨眨眼。你指了指奶奶屋子的方向，小精灵心领神会地对你绽出一个笑容，在土地上不停释放光粉，之后又飞到葡萄架上方转圈，叶子竟慢慢变得柔嫩，枯黄被绿意覆盖，最后，它飞进了屋子。
你轻轻合上篱笆门。该走了。
系统该说你善良好呢，还是死脑筋好呢。
你走到远处的小巷里，扶着墙，止不住地咳嗽。一声一声，几乎要把你的眼泪都呛出来，身体像突然被抽走了力气，你一时支撑不住，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却还是没能停止喉间的灼烧感。似引线被点燃，从喉间到内脏，全都火辣辣地疼。
等你意识清醒，看到的只有双手上的红色液体和地上流了一滩的鲜血。
系统唉……说了你的身体暂时到极限了，还要强行使用法术，就是这个下场。
“我下次会注意的。”
系统不过，用元素直接催生精灵，你只是听过一遍就能成功做到的天赋还挺让我惊讶的，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系统你的缺点就是体内魔力储存上限太少了，一天用不了几个魔法就跟要了命似的。之后多买几个增加魔力值和回复魔力的装备，你就不用在意这种限制了。
小四的碎碎念里已经为你提前决定好要买什么装备了。虽然不想打击它的热情，但它应该比你更清楚你们现在是有多贫穷。
系统今天的人类行为已经记录得差不多了，所以说，召·唤·师快去做任务吧。
你在心里应了小四一声。喉咙还是有点疼，但已经不影响说话了。你打算找个地方把手上的血洗掉再去做任务。
你消失在暗巷后，高墙上突然钻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双脚轻踏在青瓦上竟未发出一丝声响，那双有代表性的大耳朵赫然暴露了他的身份。
李元芳已经知道他被察觉到了，只是不清楚召唤师为何在试探他过后又选择不管他，之后又做出这种行动……
是真情，还是在演戏给他看？
他跳下墙，稳稳落在地面上，红色围巾轻飘，垂落于地，而后缓缓向那一滩血靠近。
此时将近正午，阳光虽强烈，但处于阴影之下，血不会过快氧化，地上的血迹明显被她清理过了。
小老鼠凑近仔细嗅闻，的确是血的味道。
真的会有人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感到迷茫了。
“啊，得先去跟狄大人汇报才行。”元芳两三下跳上墙，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
你清洗完毕，重新回到西市，闻着不知道哪家店传来的烤肉味，肚子发出了抗议。
“反正都到饭点了，要不然先找家店解决一下吧。”
你离开小巷后，跟着你的人就不见了，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还是挺累的。
正当你这么想时，一声悲鸣传来，随之是你头顶一侧的窗户破开，一个不可名状之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逃走，在你眨眼的瞬间消失不见。
“小四，你看到了吗，刚刚的东西。”
系统？什么？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不靠谱！
系统听到你在吐槽我了，召·唤·师。
系统我的感官与你相通，如果你确定刚刚的确出现了什么，那小四只能说障眼法对我这种高智慧体没用的。
“刚刚的是、障眼法？”
你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思考现状。
首先，若你刚刚看到的黑影是障眼法，那施术者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掩盖真相。与你共感的系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到底是真的没有东西还是那东西的速度已经超出肉眼能够捕捉的范围还需考量。
其次，原本说的概率性事件被你碰上，也算应验了“那个人”破解的天书内容，你以后也许可以通过发布的任务推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在此之前，能让狄仁杰亲自出马调查的案子，定不会是普通的民事纠纷。所以……
你抬头看向窗户。
此行，凶多吉少。
这家客栈叫“钱来客栈”，暂且不吐槽掌柜能与召唤师所媲美的悲剧的起名能力，客栈装演并不是特别豪华，也无特殊之处，只是长安城内一家普通的客栈。
可现在，奔走的店小二，暴怒的掌柜，恐惧的客人，还有……
“快、快去报官！越快越好！”面庞因恐惧而扭曲，支离破碎、吞吐不清的话语，诡异的行动……怎么看精神状况都不太好的人。
你差点与急匆匆跑出店的小二撞上。
等等，这个声音你听到过——
“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是血族……呃啊啊啊啊啊啊！！”一只手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把极度恐惧的他的音量推上了更高一个台阶。
“啊，抱歉，吓到你了。我本来想向你询问刚刚发出叫声的是否是你，不过你刚刚喊出来倒是让我自己确定了。”你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随后继续说道，“作为目击证人，了解现状并不是任性的要求吧？我想知道你说的血族究竟是什么。”
既然已经有人去找狄大人了，你就干脆进入正题，多搜集些情报吧。
“目击？你、你看到了？”那人听后竟一把抓住你的肩膀，十指收缩，隔着布料你的肩都隐隐作痛。
“是的，请您先冷静一下。”你试图挣脱他的手，用尽了力气竟也为能甩开分毫，是被吓坏了控制不住手劲吗？
“我想先确认，嫌犯是否穿着黑色的衣服。”你稍微用了狂暴的技能，控制着力度挣开了他的手，却还是不小心把人的手扭了。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对方手掌以极其奇怪的方式扭曲了，你盯着他的手沉默了半秒，快速将他的骨头复位了：“抱歉……”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事后肯定会感到疼痛，再不济也应该对她的行为感到愤怒才是，可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没有痛感似的，连叫都不叫一声。他维持着之前狰狞恐惧的面孔，丝毫没有提方才发生的意外，只是跟你聊起了他所看到的经过。
“你暂时先冷静一下，以你现在的状况可能不太适合陈述什么，我先去看看现场。”你让他暂时坐在椅子上，为他倒了一杯茶。
安置好后，你又叫住了店小二：“请问案发现场在哪？我是狄大人的协助者，需要去案发现场一趟。”
“哈？”店小二挑了挑眉，仔细看了看你的脸，连连摇头道，“狄大人的协助者，我从来没听过，你也是一副生面孔，这可是命案啊，姑娘你就别来捣乱了……还有，就算你真的是协助者，现场并不适合你去看……”
他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眼神中出现了恐惧的情绪：“那种死状……绝对不是人类的手法……”
血族，究竟是什么？是你想的那样的么？
系统根据现存资料显示，“血族”并非是自然进化而来的种族，也并非在高智慧体来临前就存在于大陆的种族。
系统高等血族可通过赐予血液来增加眷族，低等血族会无条件服从高等血族的命令。
系统但他们同时渴望鲜血，虽然鲜血并非他们必要的生存条件，但汲取的血液越多，血族的力量就越强。血族身体中对力量与鲜血的渴望也使得他们极具危险性。
系统……说是这么说，但唯一一次规模比较大的人类与血族的战争中血族惨败，之后血族逃亡，记载就少了很多了。
“不是自然进化而来？”
系统你想要听吗？小四认为你知道后生气的概率是百分百。
你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你说吧。”
系统血族是人造产物，由人体实验得来。
系统人类，总是会追求长生，甚至是永生。然而，当人对永生产生了扭曲的执念以后，他做出任何在大众标准中归类为“不人道”的事都不奇怪。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建设，你还是在听后攥紧了拳头。
“我会查明白的。”
系统所以说……我不想让你知道太多。按你这个倔性子十头牛恐怕都拉不回来。
系统总之，注意安全，别把命搭上了，这不值得。
“我会注意的。”你扶着楼梯的木栏杆，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眼神中却无丝毫情感，“反倒是要谢谢你，让我有了办事的动力。”
系统每次你这么笑，准没好事。
“嗯？我以前有这么笑过？”
系统有。你之前接近狼旗领地的时候这么笑了，然后拿亚瑟当了人肉盾牌，掐着冷却时间用治疗术把人家搞成永动机硬是扛了进去。
系统还有上次……
“等一下……那是因为你当初没告诉我那是真人。不然我怎么会用那么不人道的方式……”小四的话勾起了你初来大陆的回忆，那个时候的你仅仅把任务当成想要迅速通关的游戏，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以及回家的渴望，你可以什么都去做。
直到你知道了这不仅仅是游戏。你脚下的土地沉积着悠久而古老的历史，你所接触的生物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体，这并非你所认为的用程式虚构的世界，你的伙伴（英雄），也不是数据堆砌的AI。
沉重的现实狠狠砸在你的心上，每次回想起自己的见不得人的那一面，你就愧疚到呼吸加重，步伐不稳，冷汗直流。
所以直到现在，你对亚瑟也一直怀着一种歉疚感，尽管他事后跟你说并不在意，但你觉得他只是在说客套话。因此，你愿意尽可能地去补偿和回报他的恩情。
“等一下，已经说了不可以——”见你欲要上楼查看，小二连忙跑过来想要拦住你，却被一道看不见的“气”钻入了身体，顿时怔在了原地。
你举起食指，放在唇上，与他四目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请保密。
小二浑身颤抖，复杂的情感喷涌而出，令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动作。
他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召·唤·师。
“唔、咳……”直到走到楼梯的转角，你才掩住嘴小声地咳嗽出来。
系统唉……
小四的叹息声被你听见，你摇了摇头制止它的长篇大论，循着记忆的位置定位到处于边缘位的客房。
门是半掩着的，即便如此，你还是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门缝中隐隐可见躺倒在地上乌紫色的躯干以及散落一地的杂物。
你推开门，探去了半个身子，事前虽然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会面对一具尸干，但还是被近乎残酷的手段吓到了。房间压抑的气氛让你喘不过气来，你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到大开的窗边，恰好能看到你之前在楼下听到动静的位置。
你阖上双眼，下定了决心般转过身，睁开眼睛，开始观察尸体。
在狄仁杰来之前你不能破坏现场，仅凭自己的个人力量，你只能尽力而为了。
尸体……这样的形态还能称为尸体吗？死者全身已经呈现出了紫色，四肢与躯体像被什么吸食过似的萎缩到只有骨头的形状，脸凹陷下来，就连眼睛……眼球深陷在眼眶中，布满血丝，不似常人光彩，眼白也暗淡无光。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地板上，明明应该是才死亡不久，头发却已干枯得像是死去了数年。
“咦？”你在为死者悲叹过后，再次观察，总觉得尸体有种违和感，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哪里奇怪呢……血族……对了！”你左手握拳，右手掌心向上，茅塞顿开般做出以拳击掌的动作。
“血族如何获取人的血液？如果是普通地以牙齿刺入皮肤汲取，不可能这么干净。但是……”
系统但是幻想世界什么魔法都有，如果是邪恶的秘术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没错，所以我刚刚的推论也许只是白费功夫。”你遗憾地叹了口气，试图从小四那得到更多线索，“真的没有血族的其他信息了吗？”
系统没有更多的资料也是好事，说明血族掀不起什么风浪，如果要更详细的资料我需要去资料库查查。
“嗯，等你的好消息。”
小四那边没了动静，你继续环顾四周，又发现了一个疑点——这个房间乱是乱，但太干净了，别说尸体上，就连地上也没有血迹溅落。
也是秘术的原因吗？
你拿出手机，神游物外时突然划到了某个联系人，你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如果问法术相关的事，不是有个现成的最佳人选吗？
［私聊］
召唤师老师，我有问题想要请教您/乖巧
召唤师请问这个大陆有没有将人直接吸成干尸的法术？
召唤师我这里碰上了些麻烦，情报太少无法判断。您知道“血族”吗？如果您有了解请务必跟我说！
召唤师/哭哭
你数着秒，正好掐到一分钟时，接收到信息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私聊］
安琪拉我可从没承认过你是我的学生。
安琪拉你还有心情给我发表情，看来情况也不是特别严重。
召唤师只是想缓解一下紧张感……
安琪拉哼。
安琪拉秘术都由人所创造，简言之，你能想到的酷刑，没有秘术做不到的。
安琪拉至于你说的血族，在这个世界我从来没听说过。
安琪拉一起提问这两个问题，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也大概你遭遇什么了。
安琪拉丫头，给你个提醒。
安琪拉你知不知道人与魔种最根本的区别是什么？
召唤师呃……人可以使用工具？
安琪拉笨蛋，稍微进化出智力的魔种几乎都懂得这个道理。
安琪拉所谓魔种，为何要跟人类划分不同种族？那是因为他们不论进化得再像人类，也摆脱不了“兽”的本性。
召唤师唉，那混血魔种？
安琪拉那种与人类结合的产物多数已经被人类的基因侵蚀了，所以我在教你种族划分的时候不将混血魔种归类于魔种，当然它们也不会是人类的一员。所以我这里指的是自然进化的魔种，虽然混血魔种也一样还存在种族特性就是了。
安琪拉啧，真不知道第一个混血魔种是怎么来的。
安琪拉回到正题。即使是最蠢钝的魔种，也不只会用獠牙。他们在与人敌对时，自然也会其他的攻击方式。可进食，对他们的意义并不一样。他们对待猎物，是享受胜利的过程，他们会去玩弄、去撕扯，让猎物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安琪拉如果将这种特性放在人身上，这种家伙无论怎样都会威胁到其他人的生存，借你的话来说，就是“丧失人性”的行为。
安琪拉在血族把人类当做猎物后，他们跟那些魔种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召唤师我明白，所以我想要找出真相，不管是不是血族。
安琪拉那再给你提个醒。
安琪拉如果说并非血族所为，掌握这种邪术的人也可能不好对付。敌在暗你在明，你还是先安稳点比较好。
召唤师……可我已经暴露身份了。
安琪拉哼，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简直是最愚蠢不过的行为了。
安琪拉但你也可以加以利用你的身份。
召唤师老师你说的是？
召唤师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安琪拉哼。没事了？
召唤师没有了！
安琪拉如果只是有事才想起我，下次你不用找我了。
召唤师？？？等一下，老师！ （未发送）
老师她，好像把你拉黑了。
［私聊］
召唤师亚瑟？是我。
亚瑟我在。
召唤师老师她把我拉黑了/流泪
亚瑟你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到底是认真还是开玩笑，你应该能认出来。
召唤师开玩笑？
亚瑟嗯……因为你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我们联系了。
召唤师好像是这样……抱歉。
亚瑟我接受/笑
亚瑟去看看她吧。
召唤师好。
［私聊］
召唤师老师，能看见我的消息吗？
安琪拉还没瞎。
召唤师呜呜的确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每天都有练习你您教过我的法术。
安琪拉大魔法师教你魔法，勤奋练习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召唤师因为我想过了，以后我还会每天跟您汇报学习进度！
安琪拉随便你。先专心办好你的事吧。
召唤师谢谢您/微笑
系统召·唤·师。我把信息直接输入到你的神识里，自己消化吧。
小四的信息刚传回来，你就听到楼下的响动，想必狄仁杰已经来了。
你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却是没回头再看一眼尸体。
隔着老远你也能感受到令人喘不过气的低压，作为低压中心的狄仁杰估计是许久没碰到如此恶性的案件了，因此也无法掩饰自己所有的情绪。毕竟在长安城成功犯事，不相当于打他的脸吗？
治安官身边的衙役有条不紊地封锁着现场，此时长安治安官面色不佳地听着先前你进门时撞上的似乎也是目击者的顾客，他现在的发言比刚才的话还要乱上许多，狄仁杰摆摆手，那人便被扣押住了，你只依稀听见“回去再询问”。
店里的小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狄仁杰抬头看向二楼，正好与站在栏杆后的你四目相对。
你下意识地伸手跟他打招呼。
一阵无言。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四个时辰。
——TBC——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虽然我也是非人类。
2.［匿名灌水区］
［New］魔法师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来自 无名的骑士（定位：日落海）
3.召·唤·师情报解锁！②
（1）我是小四，也就是所谓的系统。召·唤·师的好帮手，谁用了都说好，你可以永远信任我，召唤师。
（2）召·唤·师技能：
已解锁：惩击［可进化］，斩杀，狂暴，疾跑。
未解锁：治疗术（9级），干扰（11级），眩晕（13级），净化（15级），弱化（17级），闪现（19级），传送（20级）
召唤师目前的等级是8级，再升一级就可以解锁治疗术了，加油↖(^ω^)↗
（3）目前，与召唤师签订契约的英雄按先后顺序排列为亚瑟→妲己→安琪拉→成吉思汗→王昭君→盾山→苏烈。
（4）你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在没有魔力的情况下也能够使用魔法的召·唤·师，但代价是……
（5）召·唤·师使用召唤师技能时效果和持续时间都会更加可观。
4.每次给召唤师解锁技能试用期，召唤师总能物尽其用也是一种天赋……和运气吧。
5.妲己在骑马来的路上。
一只鸽子的碎碎念：
是我找我家小画家约的召·唤·师人设！文里的图全是为爱发电，没有水印，且皆不开放授权，所以请不要随意保存传播，谢谢合作w
还有另一个小画家的画！我拿的例图刘海是反的所以这幅也错了，我自己忘记提前跟小画家说，不好意思让小画家再帮忙改55
以后可能会有插图掉落，看我的钱包余额和小画家的产量决定（？）
因为更新不太稳定先给大家画个饼吧。在我大纲里长安篇可能要10w字完结，但按照目前的进程来看有点慢，而且我越拖天美挖坑也越多，也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去了。本来想等等那位司空大人的情报，在我印象里一个长发飘飘神秘感满满的占星师已经出现了（虽然有点跟明世隐撞人设），然后天美啪地一下给我一个八尺大汉，算了不等了。但是天美pua人有一套，刚出一个雷电法王情报然后就直接把小鲨鱼放出来。非常好，本来因为卡文我此生再也不会感到悲喜，天美：“我们新出了一个男英雄，是帅哥。”我：“好耶！！！”不好意思本来在这画饼的但我一聊起澜来十个笼子都关不住我，我直接起飞带着十个笼子在空中旋转，转完我再来画。澜真的好戳我xp，我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我这辈子一定要写一篇文嫖他。天美好懂，为什么就知道我对外冷内热的冷面帅哥杀手没有抵抗力，这个帅哥又是孤狼一匹，作为杀手又不合格没让自己的心完全死去，在阴暗的角落看着阳光下生活的人明明羡慕着却又因为自己的身份没有资格再光明正大地向往正常生活，只能默默完成任务。这个人设不就是等人给他把黑暗驱散像一束阳光一样把他的心暴露在光下，紧握着他的手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然后你就能收获一只大狗勾（误）实不相瞒，虽然崩人设，但我好想被澜叫“主人”，可恶，曹操，我好嫉妒你，怎么好处全让你给捡了（曹老板实力背锅）
如果有喜欢澜和蔡文姬这对（指cp向）的，我雷，能别提就别提，不然我看一个删一个，在这他们永远都只是大哥哥和小妹妹的关系。还有其他cp，再强调一下，本文是all向，除了简介提到的cp不会拆，其余没有恋爱关系，也别刷xx绿了的话，谢谢合作。
继续画饼。长安篇的时间线安排在李白第三次入长安之前，基本上一章主要写一个人，写到三入长安的剧情长安篇算步入尾声了，长安篇主要把明世隐事件和妲己事件搞完，引主线和血族线支线还有一条暗线，然后获得伙伴剑仙一枚继续上路。不要问为什么明世隐第三次前还在长安，问就是时间魔法，问就是蝴蝶效应，顺带一提明世隐是净化式攻略，会有很大的ooc，并且会留在长安（尧天也不会解散），但已经是个不搞事的养老明了。
之后就是去找血族啦，要去一趟扶桑，路途上肯定要认识不少人的，特别是东吴那边的人。坐船回来给魏国铺线，扶桑血族事件解决肯定避不了秦，但后期要再观望一下，官方又在秦国挖坑了。
回去吴以后直接往魏走，把魏的事情……可能解决不了，但还要继续走。到云梦泽，涉及剧透的事略过的话，云梦泽没什么好讲的，整个云梦泽篇都很重要。往上走去秦，秦算过渡篇章，过程应该挺平淡。再往上走，稷下篇，堂堂登场！应该是比较轻松的一个篇章，涉及的人物很杂，不过主要是讲曜和星之队！我永远喜欢小星星！！
后面的路线大概是去日之塔了，先暂定看看官方怎么填吧，主要的路线如下图！
当然中途如果召唤师升了级开了传送功能，换地图很方便，可以回原来的地图刷刷好感还有签英雄。日落海应该也会去的。而且我还有个隐藏攻略人物在长城等着，先卖个关子！
谢谢大家听我唠叨啦！
其实本来想在这一章把这个事件给写完，但最后我都坚持不下去了（？）一直在跟朋友讨论怎么写有逻辑，然后就把自己搞晕了，反正写就完事，我不在意逻辑和智商了（？？）
特别鸣谢：本章照片的作者找不到了……但还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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