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的人必须忠诚

雪曦在苑厅里听着门外闹哄哄的声音，一只手在桌子上敲着，另一只手则转着手上的小茶杯，心情有些烦躁。

　　门外传来梓延的声音，“阿姊，都给你叫来了。”

　　听后，雪曦勾唇起身，往门外走去。

　　众人只见破门打开，一袭白衣身影映入眼帘，春日里下午的暖风吹来，吹袭着白衣外服纷飞，裙处的郁金香挥舞地在摇曳。

　　众人，除了梓延，都心中一愕。春风十里一伊人，美目倩兮巧嫣然。 

　　雪曦出来时见此景，挑眉。她可不清楚她这一米六七的身材，全身上下最黑而糙的手隐于白衣带粉的衣袖下，由于长期的不见日光而显得脸色苍白配着如今的衣裙，倒是有一抹佳人的身影。

　　不过，她可没想过这些，只觉得面前的八个侍女很是无礼，她身为一主子，她们竟也不懂得垂眸，当即一道冷眼射去。

　　梓延见此，随即呵斥道：“你们看什么，阿姊也是你们能这般无礼的？”

　　其中一个侍女不满地嘀咕道：“不过一个傻子而已，看了还污了我的眼呢。”

　　雪曦见此，微笑，刚想出手教训那个不知礼的侍女。却只见梓延手一抬，掌心一出便黄光闪过，便听到那侍女一声叫：“啊，若梓延，你竟然打我，我可是二小姐的人。”

　　看到那侍女挣扎着起身要扑上前，雪曦衣袖下的手一转，那小茶杯准确无误地打在那侍女的膝盖上，看到她跪着的模样，笑着道：“你若是认错，也不该跪我，该跪你的主子，毕竟是她才教得出你如此奴婢。”

　　梓延看到刚刚自家阿姊的出手，心中惊讶了一番，思量了一下，估摸着可能是自己在外未能保护好阿姊，便使得阿姊在这里要自己私下学习防身术了。心中懊恼，有些愧疚地问道：“阿姊怎的出手了，像这种以下犯上的贱婢，还不值得阿姊出手呢。”学着雪曦的话，话里话外都透着她是奴婢身份，让那贱婢认清自己的身份。

　　雪曦一听，笑了一下，暗地微微转了转手腕，心里想着，这副身体果真是差，看来这禁足的两个月要好好锻炼身体了。美目转动，对上梓延的眼睛，“梓延出了手，那才真是抬高了这奴婢。”

　　“哪有，保护阿姊这是梓延应该做的，毕竟你是我阿姊。”

　　那侍女瞧着这两姐弟，你一下我一下地唱和着，不禁心中更是恼怒，心想等她回去一定要好生向自家主子告状去。

　　正当这侍女想着，就看见雪曦负手走了过来，受于刚刚惊吓，如今是心中一紧不明白若雪曦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若雪曦，你不过一个废柴，而我是天才二小姐身边的人，你若是伤我，二小姐是不会放过你的。”

　　雪曦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跪着侍女，嗤笑了一下，想着刚刚面前说着的话，“废柴？呵，”完罢，快速伸手，将这侍女的下巴卸了下来。

　　“你，唔”这侍女吃痛地捂着自己的下巴，眼泪汪汪地在眼眶里打转，眼睛死瞪着雪曦。

　　“恬噪”

　　众侍女看着雪曦说完后，这拍了拍手的模样，这实在是令人脚底生寒，剩下的七个侍女看着若雪曦走过来，都不禁地退后了一步。

　　“如今，你们瞧见了，我心狠手辣，这里又如此破烂，荣华富贵，我可给不起呢，现在，你们谁若要走，我不拦。”雪曦这话才一出 就见一个侍女走了出来。

　　“切，不过废柴，强留我还不肯呢。”说完，她走到那被卸了下巴的侍女那里，道：“走吧，看等二小姐过来了，怎么收拾她。”

　　这话一出，又有两个侍女走了出来，惶恐惶恐跑出了菡萏苑。

　　此时，只剩下了一位一身黄衣裳的鹅蛋脸的侍女，已经两位碧青衣裳的圆脸的侍女和橙色衣裳瓜子脸的侍女。

　　见此，雪曦勾唇，都是姿色不错的女子竟然，“怎么，你们不走，不怕我一失手像方才那般卸了你们下巴？”

　　她们一听各自看了看彼此，橙色衣裳侍女走了出来道：“禀小姐，奴婢虽是三小姐苑房里出来的，但奴婢既然被分到了小姐苑里来的，自然便是小姐的人了，小姐要打要杀自是小姐的理由，奴婢无权过问。”笑话，她在三小姐那边和如今这里一般，都是打扫院里奴婢，在哪都一样清苦，何况如今瞧这五小姐神志清醒了的模样，她自然不会走，想来这雷霆手段，也该可以保她性命无忧吧。

　　黄衣裳侍女听到橙色衣裳侍女说出来的话后也道：“奴婢也是，奴婢虽是二小姐房里出来的人，但，这三位姐妹待奴婢极好，二小姐那里是虎狼之地，而且，奴婢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自然不能离去。”

　　其中一个青衣裳侍女走出来，“奴婢的命是大夫人所救，夫人既然将奴婢给了小姐，那自然，奴婢的命就是小姐的。”

　　另一位青色衣裳侍女看了看她们，低了低头，“奴婢，奴婢是自小分给小姐的，小姐说什么，奴婢也绝不离开您。”

　　听完她们的陈述后，雪曦笑笑。

　　梓延凑上前，“阿姊 ，你就这样将她们留了下来 万一她们对阿姊有不轨之心怎么办？”

　　听到梓延担心的话语，雪曦道：“无妨，此事，我自有斟酌。”说完，看向这四位留下来的侍女，“我给你们取新名，如何？”

　　“单凭小姐做主”四位齐声回答。

　　“嗯，你便叫青含吧，风花一月苓，青霜含旧露。”雪曦伸出糙糙的手，拍了拍那位所说被自己母亲所救下碧青色衣裳侍女。

　　“你么”雪曦转向黄衣裳侍女那里，“轻风一飒爽，碧露流兰䂮，你便叫碧兰吧。”

　　“宁宁子涵路，巧巧禾风朔，你便叫巧宁吧。”看向橙色衣裳侍女那里。

　　“至于你，”走到那位从小便被分配给她的碧青衣裳侍女那里，“揉揉蒙临边，彩晗浮华处。你便为彩晗。你们觉得如何呢”说完负手走到台阶处。

　　只听得一众齐声响，“多谢小姐赐名”说完，又跪了下去。

　　看到她们跪着，雪曦也不大乐意，人人平等的观念上一世根深蒂固，如今要改，实在难为她了，于是道：“行了，你们快起来吧，在我这里，你们得记得，必须要绝对地忠诚。我这里呢，不能忍受背叛，你们若有任何难处，要尽快告知于我，不然，哪怕是不得已的背叛，也绝对不行！”

　　雪曦原以为她说了这番话，她们会起来，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愣着跪在那，不禁冷然，“起来，怎么，我说的话没听见？”

　　这四位一听，本来还愣着，果断骨碌碌地爬起来。

　　“听明白了么，我的人，必须忠诚，回话！”雪曦皱眉，反应慢，这样，她的事情以后怎好放心地交给她们去做。

　　“是，我们忠服于小姐。”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阿姊，你，真厉害”梓延眼冒金星地看着雪曦，一脸崇拜。

　　“嗯，话说，她们当初做了什么，你把她们调去了外苑。”雪曦转过头，对向梓延道。

　　“额，也没有，只是那时阿姊那时的那种失魂的模样很令人难受，延儿为了阿姊的安全便将她们调去了外苑，何况她们在阿姊受了危险时，真是一点用也没有。”梓延撇嘴说完后，瞪了一眼面前的面前的侍女们，哼，阿姊不计较以前的她们 ，可不代表他会原谅她们！

　　青含，碧兰，巧宁，彩晗，四人被若梓延瞪了一眼，都暗暗的低下了头，她们无话可说，确实是她们的过错。

　　雪曦看梓延的模样，有些无奈，“延儿的课业还未做完吧？”

　　梓延一听，嘟了嘟嘴，“嗯？这，我只剩一点点了。”

　　“哎”雪曦叹了一口气，把梓延拉去一旁，轻声问：“延儿方才说，我失魂？话说我什么失魂的，具体模样是怎样的？”

　　梓延一听，眼睛充了泪，略些哽咽：“阿姊，从我记忆里开始，你没好前一直都是目光呆滞，若朵曦欺负你，你也不还手，只是任由她欺负你，你竟还一声不吭。”

　　听完梓延的话后，雪曦深吸一口气，总感觉梓延说的自己这个失魂不简单，转身负手走到彩晗的面前，吩咐道：“彩晗，六少爷的课业还未完成，你先带他回他的苑中。”

　　“是，小姐”彩晗应完，走到若梓延面前有些弱弱地道：“六，六少爷，请吧。”

　　若梓延撇了一眼彩晗，对雪曦道：“那行吧，阿姊我先回苑中，若阿姊有何事，阿姊一定要告诉梓延啊”说完，抬步，出去了。他明白，如今，他的阿姊神志清醒了，这有些事情他不宜参入其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好的事情，该是瞒不住那个若朵曦了，看来如今他一定要刻苦训练了。这次阿姊禁足，从明日起，连他也不能去看她了，也不知道这次禁足对阿姊来说是好是坏。

　　雪曦看到若梓延出去后，也明白他的担忧。但是，如今她来了。对碧兰和巧宁吩咐道：“你们二人先去清扫整理一下菡萏院里的灶房吧。”看到这二人眼里的疑惑，道：“毕竟，如今掌权之人乃二夫人，若朵曦不见得会让我禁足的两个月吃食有多好。”

　　听到雪曦的解答后，碧兰和巧宁瞬间明白了自家小姐的做法，齐齐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青含见三人都做事去了，不禁开口对雪曦问道：“不知小姐如今该要吩咐奴婢做什么事情。”

　　雪曦看了一眼青含，微微笑了笑，转身道：“你随我入屋里来。”

　　白衣飘拂，留去一抹身影。

　　青含怔了怔，随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