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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卫珍

双龙夺嫡

慈宁宫。

承恩公老夫人在家听闻太后闺女晕了过去,当下就吩咐小厮套车,要进宫看望太后闺女。承恩公和金成大长公主赶紧拦了下来,金成大长公主劝道:“陛下已遣太医诊治,太后娘娘是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现下已经醒了过来,精心休养哪!老夫人此时进宫,太后又难免哭诉一场。老夫人还是等两天再去看望太后。”

承恩公连忙点头,跟着公主媳妇儿一阵苦劝,终于把承恩公老夫人给劝下来了。

暂时算把承恩公老夫人劝住了,承恩公回屋对着金成大长公主讲道:“现下外头传言纷纷,都在说这事儿是承恩公府挑头,撺掇太后,要谋夺作古公主的嫁妆哪!这事儿,我看得让母亲和长平说开的好,咱们府并没有这个意思。”

金成大长公主点头应下。

事隔两日,承恩公老夫人再也不听儿子媳妇的劝,执意要进宫看望太后,金成大长公主和大儿媳,赶紧陪着去了。

慈宁宫。

长平长公主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碗,递给袁太后,这两天,长平都是守在宫里,伺候她娘吃喝,见承恩公老夫人携一家子过来了,长平长公主鼻子里“哼”一声,转了身过去。

礼毕后,承恩公老夫人奉承着太后,道:“娘娘身体尊贵,我在府里听说娘娘晕了过去,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你哥死活不让我进宫,说是叨扰娘娘精养,现在看到娘娘无恙,我可是放心了。”

袁太后一听这话,悲伤又从心底冒出来了,对着承恩公老夫人开始絮叨:“长平一时说的着急,误会了哀家,说哀家要收回公主们的嫁妆,哀家没有那个意思。”

承恩公老夫人抚抚太后闺女的手,转身对着长平长公主道:“这是从没有的事儿!公主们的嫁妆,那天我也就是跟娘娘这么提一嘴罢!这就惹出这许多事儿来!你说说这……”

金成大长公主一听,也忙着赔笑,道:“长平的嫁妆,咱们是不敢置喙的。”

一旁坐着的金成大长公主的儿媳妇,紧忙跟着婆婆奉承道:“是啊!莫说长公主的嫁妆,就是公主们的事儿,咱们府里,也是不敢议论的。”

长平长公主听得一席奉承话,也不理会,站起身,对着袁太后行一礼道:“母后,我今儿也累了,先回府了。”

袁太后道:“你外祖母来了,中午咱们在这宫里用个膳,你也许久不见你外祖母了,一起说说话。”

长平长公主道:“就让外祖母陪着您说说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行过礼,就带着一众宫女们出门了。

袁太后指指长平长公主的身影,对着承恩公老夫人道:“母亲你看看!我就知道,自小不在我跟前儿长大,就不跟我一条心。”

承恩公老夫人连忙劝闺女:“这是哪儿的话!娘娘可别这么说,长平累了就让她回府去歇两日,这几天也是累着了,我陪娘娘说说话儿。”

袁太后对着自个娘抹一阵眼泪。

金成大长公主望着长平长公主的背影,心下感叹:这就是长公主的底气啊!不用看这许多人的脸面行事。我自己也是长公主,可是说到底,跟人家一比,就是底气不足呢!

崇明殿。

靖德帝对着案桌上一沓弹劾吴江王九子的奏章,叹一口气,就听内侍公公来报:“长平长公主殿下到了。”

长平长公主自慈宁宫出来,直奔崇明殿来找她哥。

坐下歇息片刻,喝口茶,长平长公主道:“金成姑妈打别人什么主意,我不管,但是倘若算计到我头上,我可不依!”

靖德帝深知她妹是个火爆脾气,道:“都是闲话,谁敢算计你去?”

长平长公主道:“这幸亏了我哥是皇帝,量他们不敢。”

靖德帝不吱声了,现下靖德帝面前案桌上摆的这些奏章,最是让靖德帝头疼。

要说这吴江王九子也是个人才,来帝都城没几天,靖德帝刚给了一差事,就没好好干,当差的时候不是去逗鸟就是去赏花,上司怎么说也不听,反正就是怎么不专心怎么干,把个御前的侍卫长气的五仰八叉。

吴江王九子人家脸皮也厚,差事是靖德帝赏的,又不是他求来的,被上司说两回,就脱下衣服说不干了,要回家。

这哪能行哪?朝臣们可逮住这个机会,就是不让靖德帝放吴江王儿子回去。这好不容易来一人质,可不能就这么轻松跑了!朝臣们就给靖德帝出了个主意,让这吴江王的九子去巡视大街了。

这一巡视,吴江王九子就巡视到花满楼了。

花满楼是啥地方?这是帝都城出了名的妓院,吴江王九子一来二去,就跟头牌混一起了。

这头牌原来的主不干了啊,原来的主来头也不简单,正是京城一富商他大儿子。

富商大儿子见心头肉被吴江王九子给夺走,就不干了,在花满楼就打了起来,吴江王九子一失手,把人给打死了。

官司闹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也没敢决断,第二天上朝就把这事奏给靖德帝了。

朝堂这下炸了。

人命关天的案子,靖德帝令三司会审。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快的很,不出三天就查明,罪魁祸首就是吴江王九子。

吴江王九子先动的手,吴江王九子先打的人,然后两拨人马混战,吴江王九子一气之下,把人杀了。冲动是魔鬼!

这事在场作证的人太多,当晚目睹此事的整个花满楼的人都能作的了证,没有任何阴谋诡计,金成大长公主私下也派人查了,确实是吴江王九子惹事。

承恩公连连叹气:“咋这么不争气呢!”

吴江王是他亲舅子,也不能不管。

金成大长公主也急病了。

杀人偿命,自古有之,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御史们的折子纷纷而至,弹劾吴江王教子无方,不堪为一地藩王。

吴江王九子下了大狱。

尚书府里的这消息是裴文瑜带来的,静静听裴文瑜说完,褚晏宁道:“吴江王九子在吴江一带的风评如何?”

裴文瑜一愣,随之笑道:“这倒未曾听说。”

褚晏宁点点头,不再作声。

褚太太道:“真是个不省心的主!”心下暗暗庆幸还好褚晏宁未曾指婚给吴江王九子,就这样的货色,谁家摊上谁家遭殃。

褚尚书道:“吴江王唯宠爱此子,眼下吴江王就该上折子请罪了!”

裴文瑜很快告辞,他今日前来,就是特地来告知褚晏宁自春闱中榜后,他就一直在翰林院,呆了一段日子,他爹就给他谋了个外差,要被外放到岭南做知县去了。

要说裴相这人真是,清廉的没话说,给几个儿子们谋的差事,都是寻常做官人不爱去的地界。

就说这岭南吧,历来都是被贬发配后,才去的地界儿。裴相就把自个儿子给谋到这地界去了。

褚晏宁听到裴文瑜要去岭南,道:“我这里有一本自关于岭南的《地理志》,过几日我誊抄完,原本派人送到你府上去。你远道而行,就当别礼赠予你吧。”

裴文瑜拱手道:“这已是难得了。”

褚晏宁点点头,遂后送裴文瑜到二门外。

褚太太待到褚晏宁送裴文瑜出的牡丹院门去,便问起褚尚书:“老爷上回说问问陛下,晏宁婚事怎么打算,陛下怎么说?”

褚尚书看一眼褚太太,道:“陛下说自有打算,晏宁的婚事咱们就不管了。”

褚太太道:“文瑜这孩子,我看着很是不错,但是裴夫人,去岁给文瑜定了梁国公府嫡出二姑娘。”

褚尚书道:“梁国公府嫡出二姑娘,也与裴文瑜门当户对了。”

褚太太道:“晏荣这孩子,门第往高了一些的,看不上她,门第往低了一些的,咱又看不上。”真是难哪!

褚尚书道:“倒也不急,陛下定了晏宁的婚事,再提晏荣也不迟。”

褚太太点头,道:“平国公府王姑娘的及竿宴,我把晏荣带去吧。”

褚尚书道:“这些内宅里的事,你做主吧。”

平国公府王姑娘的及竿宴到了。

褚晏宁在家,近来因为吴江王九子的事帝都城太过热闹,褚尚书便甚少让褚晏宁外出赴宴了。

寒暄两句,褚太太就打发褚晏荣去找相熟的闺秀们一旁玩去了,褚太太则是和官太太们喝茶闲话。

平国公府自然是要比尚书府大的多,园子也被修的十分精致,处处大气,假山上的巨石听说是从江南整块运来的,褚晏荣觉得十分开眼。

平国公府的王姑娘今日是主角,各公府侯府的姑娘们围在一起,说不尽的好话,逗得王姑娘咯咯咯直笑。

眼见褚晏荣过来,有许多不相识的姑娘们便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不认识。”

“这好像是跟着尚书府的褚太太来的姑娘。”

平国公府的王姑娘是见过褚晏荣的,承恩公府袁九儿的及竿宴,王姑娘也在场,当时褚晏荣就站在褚晏宁的身边。褚晏宁就不必说了,大名鼎鼎,同金成大长公主一起打机锋,打的在场人都目瞪口呆。

故而褚晏荣一出现,作为主人公的平国公府王姑娘就介绍了起来:“这是褚尚书府的姑娘。”

人群中一个粉色衣裙的姑娘拿着团扇捂着嘴直笑:“平国公府王姑娘的这宴会,怎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得。”

褚晏荣不认识这粉色衣裙的姑娘,她刚进得门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她在家这些年,也跟着褚晏宁学了几分本事,便直接问道:“你在说谁?”

粉衣裙的姑娘讥笑一声,直接道:“没听出来我是在说你么?”

这次不待褚晏荣开口,身边的丫环上前,横眉:“我家姑娘没招你,没惹你,你为何出口就侮辱人?”

粉色衣裙的姑娘笑一声,道:“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何说她不得?”

褚晏荣气结,直接道:“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嘴里不干不净,我看你连阿猫阿狗都不如!我一不认识你,二没见过你,你算哪门子葱出来装人?”

王姑娘一看不好,这俩人直接吵起来了,赶紧拦下粉色衣裙的姑娘,道:“卫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尚书府的姑娘跟你有仇不成?”

粉色衣裙的姑娘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的王姑娘,道:“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跟褚大说个清楚不可!”

这时,人群中一个紫衣裙姑娘,一把拉住要窜出来的粉色衣裙,道:“这是褚家庶出的二姑娘!不是褚大姑娘,卫姑娘,你认错人了!”

粉衣裙姑娘脸上一阵难堪,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粉色衣裙冷冷一笑,道:“庶出?怎么,现如今这庶出的,也跑出来丢人现眼了么?”

褚晏荣一听更来气,用手一指,正要说话,王姑娘赶紧过来拉走褚晏荣,道:“褚姑娘,跟我去园子里赏赏花,别在这生气了。”说完,硬拽着不肯走的褚晏荣走了。

褚晏荣一边走,一边生气:“什么卫姑娘,我压根就没见过她!我大姐姐甚少出门,更是认不得她!她出口就侮辱人,这要换了我大姐姐,定要她好看!”

王姑娘扇着团扇,劝道:“这卫姑娘,是永宁侯府的嫡长姑娘,是金成大长公主的外孙女。”

褚晏荣更气了:“她同我吵个什么!”

王姑娘看下四周,声音压低三分:“卫姑娘,不就是想着替金成大长公主出气么,错将你认成了你大姐姐。”

褚晏荣扇一把团扇,呼呼生气:“那她得庆幸自己命好,今天没遇上我大姐姐!”

王姑娘替褚晏荣扇两把团扇,劝道:“消消气,消消气,这是在我家,就别跟她一般见识。”

褚晏荣生一肚子气,饭也没吃好,王姑娘的及竿宴一结束,就跟着褚太太回家了。

褚太太回家才知道褚晏荣跟永宁侯府的卫姑娘吵架了,就是褚太太听闻,也气的很:“这卫姑娘也忒没教养!你怎么当时不跟我说?我去找她娘好好问上一问,出口成脏,这是哪家的规矩礼数?”

褚晏荣眼圈儿一红,道:“我是怕祖母你知道后生气,别再气坏了身子。”

褚太太气道:“永宁侯府也忒不把尚书府放在眼里!”

褚晏宁静静听完,看看一旁啜泣的褚晏荣,道:“你也是!就任由她这么骂你?怎么不还回去?”

褚晏荣泣一声,道:“我也骂了她两句!王姑娘就拉着我走了!”

褚晏宁道:“那你在这哭什么?”

褚晏荣道:“我这不是,替大姐姐抱不平吗!”

褚晏宁一笑,道:“这好办!”

褚晏宁当下写了张帖子,打发何有昌媳妇儿,送到了永宁侯府。

永宁侯府。

永宁侯卫老夫人接到何有昌媳妇儿前来送帖子,很是不解,道:“我家府上与贵府一向并无交集,我家珍儿与贵府大姑娘更是不相识,怎地贵府大姑娘遣你来送帖子,邀我家珍儿前去?”

珍儿,永宁侯府卫姑娘,单名一个珍字,卫珍。

何有昌媳妇恭恭敬敬:“回老夫人,我家大姑娘听闻今日在平国公府王姑娘的及竿宴上,贵府卫珍姑娘很是挂念我家大姑娘,特让婢子前来下帖,若是珍姑娘得空,尽管来尚书府说说话儿!”

永宁侯卫老夫人点点头,尽管心中疑惑,但还是打发身边丫环给了何有昌媳妇儿封赏,让她回来了。

金成大长公主听闻此事,王姑娘及竿宴一结束,就打发人接了卫珍和她娘一起,到了公主府上。

金成大长公主叹一声气,对着卫珍娘,道:“你怎么不管管珍儿?这就直接去找褚大的不是?那褚大岂是好惹的?论口才,珍儿哪里是褚大的对手?今儿幸遇见的是褚二,要是换了褚大,珍儿在这帝都城的名声,都不知毁成什么样?”

卫珍她娘也在一旁直称卫珍的不是。

金成大长公主说完卫珍她娘,就接着说卫珍:“你跟褚大去找不是?你找得到人家的不是吗?你说得过人家褚大吗?你这么急慌慌的去寻人家吵架,临了你还找错了人!这多大一个话柄,就递给人家!”

卫珍很委屈:“我这不是,替外祖母您老人家打抱不平吗!”

金成大长公主哼一声,道:“我这里跟褚大,就没什么事!外头人传言你也信?咱们府上,跟尚书府上,一向和气,就是有个三言两语,那也都是上一辈的事。那褚大,口才了得,你上赶着找人家,不是白白叫别人笑话了你吗?”

卫珍也郁闷的很,今天有人在那议论,褚大也来了,她听王姑娘说了一句尚书府的姑娘,就以为是褚大,上去就一顿炝,也是倒霉的很,来的竟然是褚二!

金成大长公主说两句这娘俩,也就让她们回府了,脑仁一阵疼,连忙着人叫来了承恩公和幕僚范行。

承恩公出了个主意,着人送了两幅玉镯到尚书府上,给两位姑娘赔个不是。

范行道:“这样大家都忘记此事,街头巷尾别再议论金成殿下,是最好不过了。”

金成大长公主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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