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失控？”费渡有点意外地挑了一下眉，“绝对不会。”

“你听都没听就…”骆闻舟脱口而出，却被费渡锐利如刀的目光生生截住了话头。

费渡顿了一下，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换了一种稍微温和一点的口吻说：“我是说，我不是范思远那样的人，林柒更不是我的棋子。”

骆闻舟咬了一回牙：你大爷，还真是个女的。

骆醋坛子冷飕飕地说：“行啊，你和她知根知底，永不背叛——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没等费渡接茬，骆闻舟自顾自地说：“那天现场，公安和武警虽然把那地方团团围住，却还是漏掉了一条秘密通道，让几个反应快点溜了。你那位林柒，林小姐，并不在我们带回去的那一批嫌犯里。”

费渡玩味地看了一眼骆闻舟：“师兄，难道你和陶然没有从嫌犯嘴里挖出什么线索，关于那些逃走的人？”

提到这事骆闻舟心里就来气——范思远这家伙潜藏了这么多年，又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发展起来这样规模的犯罪团伙，虽然说最后被他们一锅端了，可还是说明姓范的很有两把刷子。

骆闻舟沮丧地摇头：“他们彼此之间虽然联络紧密，但是只有范思远身边的那些人，也就是所谓最虔诚的学生才能知道范老师最核心的秘密。”

费渡了然：“比如那个推轮椅的女孩，是她喊破了炸弹这张底牌。”

“不错，”骆闻舟点点头，“显然范思远没有把秘密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的习惯，除了那些打手以外，还有十一个人知道另一张底牌，关于那条我们最新发现的秘密通道。”

“十一个人？”费渡第二次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这么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眉宇间升起一股百年不遇的担忧神色。

“说吧，出什么事了？”费渡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问，“是他们又动手了吗？”

骆闻舟却拒绝透漏一星半点情况：“你先说说，那个林柒到底是怎么加入朗读者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费渡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瘫，一双桃花眼欲闭未闭，似笑非笑：“尚未发生。”

骆闻舟气急败坏地喊道：“费渡！”

“好了好了，”费渡安抚了一下炸毛的骆闻舟，又伸手将吓得缩成一团的二胖揽到怀里，有一下每一下摩挲着惊魂甫定的小家伙：“不逗你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骆闻舟：“不过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小柒和我的关系？”

骆闻舟愣了一下，反问道：“知道什么？”

“林柒。”费渡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轻轻说，“和我一样，都是当年那座呼啸山庄里活下来的孩子。”

骆闻舟被一口水呛住，咳得惊天动地。

费渡很耐心地为他拍背顺气，还不忘幽幽地补刀：“我说师兄啊，你怎么这么不稳重呢？”

骆闻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破口大骂：“稳重？！当年我们调查的时候，档案里明明白白地记载着林家只有…”

说到这里，他猛地刹住了话头，看向费渡的眼神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费渡倒是一脸坦然：“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

骆闻舟点点头。

费渡了然：“官方的资料当然是这么写的。毕竟有些事情不是那么适合见光。”

骆闻舟的神经一下绷紧了：“你是说私生子？”

费渡未置可否，只是说：“未婚先孕。”

说话的时候，费渡的嘴角似乎浮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就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

骆闻舟却慢慢回过了味：“未婚先孕？你是说你的母亲？”

他的心里缓缓浮起了费承宇那个变态的影子，不过这一次骆闻舟看到的是他头上的一片青青草原。

骆闻舟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所以林柒…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费渡一个头点到了一半，就忍不住笑了：“猜对一半…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