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子

曜灿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家，老爸真的是忘了他还有个儿子吗？说不出来的压抑，从他上高一开始，老爸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教都消失了，他喜欢听到老爸的唠叨，老爸是个优雅的男人，说起话来斯文的很，就是那种把批评都说的让人无力反驳还乐意听的人，不过惹急了真的是一句不说直接上脚，比如这个星期三，班主任说他旷课和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出去上网吧的事，直接一脚踢出办公室，给老师说了一句客气话，扭头拎着就回来了，回来了。刚要开始说几句又去忙了，曜灿心里堵得慌，不知道他忙些什么，好不容易才注意到还有我这么个儿子，又开始忙的不进家门，曜灿感觉自己像个怨妇一样，等夜不归宿的丈夫？到他这是等夜不归宿的父亲！

曜灿左思右想有机会去找老爹说清楚，不能委屈自己，他拿出手机看看几点了，从客厅走回屋里，把那粉书包随手扔到床上，坐床边继续玩手机。

小依突然打来了微信电话，已经11点了这丫头是想自己了？

曜灿接了电话：“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小依喘不上气的轻咳了几下，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感觉……肚子不舒服，动……动一下就痛。”

曜灿站起来一边往门外走，有点着急的说：“你先不要动，我马上过去，没事的，挨了一脚也就是肌肉组织的拉伤不要慌。”

“嗯。”小依乖乖的语气挂了电话，不乖的撑起来换衣服，每动一下都感觉有牵扯性的疼痛，挪去沙发坐着。

曜灿在二十分钟后赶来让司机师傅等一下，赶紧去找小依，觉得敲门有点扰民，给小依打了微信电话。

小依被手机铃声吵醒，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开门，捂着肚子，有些困意的看着人，脸色有些苍白无力。

曜灿有些心疼，真该早点带她去看医生，眼下也不是说小依的时候，扶住小依，抱起来上了刚才那辆出租车，给司机师傅说：“去市医院吧。”

司机师傅看了看：“市医院挺远的，要是严重的话去附近的吧。”

曜灿想了想，也是：“去附近的吧，不是很严重的大病，小医院也能看好。”

“嗯，好。”司机师傅应了一声开了车。

曜灿拍拍怀里迷迷糊糊的小依，温柔的说：“不要睡着了，精神点，马上就到了。”

小依半睁开眼睛，头有点沉的轻轻点点头，鼻子里发出微弱的哼哼声，示意自己没事。

司机师傅感觉他们两个很有夫妻相，真是温暖的一对，插了一句：“对女朋友真好，是个好小伙子。”

“多谢夸奖。”曜灿有些难为情，自己也不知道和小依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认识时间还不到48小时，可是和小依在一起的所有时间里都很快乐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和小依在一起很简单很踏实。

小依现在没有力气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努力和困意作斗争。

车停到了医院门口，曜灿顾不得司机算什么零钱，给了一百就下了车。

“啧，这小伙，真是不错。”司机师傅真是找不到其他词形容了。

“你……没有……50吗？”小依弱弱的问了一句。

“守财奴，我服你了，我感觉你比100块钱重要多了。”曜灿无奈的说了句。

曜灿抱着小依快步到了医院的急诊科去找就近的小护士，小护士见状查看了一下，叫了医生过来，把小依安排到手术室里。

小护士指着前台，给曜灿说：“你去那里挂一下号交一下费用。”

曜灿第一次做着些，不过大致要求都明白了，需要身份证，自己还没办，还有点小兴奋，可以找他老爸了。

曜灿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拨了老爸的电话。

老李忙着看了一天的股市分析图，睡在工作室的小床上，梦里可能都是小数点，不过他这么拼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猜不透他。

傻瓜儿子来电，傻瓜儿子来电，傻。

老李按下接通键，揉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喂。”

“……爸，是我曜灿。”曜灿听见老爸这疲惫的语气有点不舒服。

老李赶紧坐起来清醒清醒，知道他有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第四人民医院的急诊科，我……我……，爸你赶紧过来一下，我没身份证挂不了号。”曜灿不知道怎么说匆匆忙忙的说完话了电话。

老李赶紧下楼去开车，心里想着：“和人打架了？不对，这么晚了他基本不出门，那是怎么了还在急诊科里，听声音好好的，家离市医院挺近的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医院？……我真是欠儿子太多了。”好多疑问冒出也不知道怎么解答。

医院真是人满为患，老李好不容易找了个停车位停下车，锁了车急忙去看儿子，今年三十九的老李看上去还是帅小伙子的样子，也就眼角下的一丝细纹暴露了一点自己的年龄。

老李走进急诊科，儿子就站在最显眼的中心询问台哪里等他，老李还没走过去，儿子就跑过来有点急的说：“爸你先去挂个腹腔科刘医生的号交下钱，办一下住院手续，小…同学等着做手术那，给医生说刚才那个女学生就行。”

“好，一会儿给我解释清楚。”老李去前台办理了手续，找到医生，说了一下来意，医生就利索的把药开了，没想到儿子这么心细，挂不上号就尽力把其他事情摸清楚好减少拖延治疗的时间，老李真想夸夸儿子。

医生开始给小依准备手术，曜灿在手术门口才稍微安心的坐下，老李交好所有费用，拿了药，上了3楼去找儿子。

曜灿看着老爸坐到自己旁边，把药给他让他拿着，心平气和的问到：“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说，不过先说好不能动手。”曜灿揉三叉神经组织一下语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看见那女孩被欺负帮了个忙。”

“嗯，这句话有五个字是真的，‘女孩被欺负’你继续说。”

“……就是昨天晚上我打架去了，小依出来想阻止我们继续打下去，结果肚子挨了一脚，我救了她，她非要拉我吃顿饭，我今天去找她带她出去玩，还请了顿饭，晚上给我打了个微信说肚子不舒服，我就带她来医院了，她没有父母，好了我说完了。”曜灿看着手术室玻璃上的红字不敢看老爸的脸。

老李真的想笑，拍拍他说：“儿子，我能理解为这是你的青春期简短爱情史吗？不过你打架确实不对，还害了人家小姑娘。”

曜灿回过头来看老爸：“你不生我的气？”

“我儿子都敢约小姑娘吃饭了我生什么气。知道你想我，不知道怎么说，想用打架的方式让我注意你？”老爸语气平和的说着：“我也是真的忙，我不是不注意你，你也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了，我不是有空就会回家看你的吗？实在不行每天早上八点给我打个电话也行。”

“嗯，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曜灿有些委屈的说。

“我好不容易养你这么大，我为什么不要你了？我可从不做赔本买卖。”老李拍拍儿子。“给我说说你女朋友的事。”

“……才认识不到48小时，算不上女朋友，只是觉得她挺简单的。”曜灿有点难为情，这是第一次和老爸说这样事情。

“这都看你的感觉，不过有一点，你小子别给我乱来。”

“抱着算吗？”曜灿开玩笑的给老李说。

“抱可以。”老李笑着说。

“亲哪？”曜灿挑衅说。

“也还行。”老李思考着说。

“躺着亲？”曜灿笑着说。

“你腿会断？”老李用力揉揉曜灿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