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在何处了,云深不知处虞笙并不熟悉,转身离开后居然还迷路了。
他停下来,坐在水边,渐渐收起天知扇……
狰狞!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虞忆风的右嘴角处延升到了耳前,除了狰狞,怕没有什么词能形容了吧。
疤痕的形成,还得追溯到虞忆风未遇到虞紫鸢前……
那时,虞忆风的境遇比魏无羡小时候要惨的多,虞紫鸢遇到他时,他已经因为脸上的伤口感染,高烧不止,奄奄一息。
虞紫鸢起初并没有要救他的意思,不是冷漠,是世上苦难之人太多,总不能见一个救一个,而且虞忆风当时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但也许是天意吧,不忍心让虞忆风死去,在虞忆风与虞紫鸢对视时,虞忆风竟鬼使神差,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了一句“江夫人,请您救救我”。
而正是这一句话,让虞忆风有了今天,虽然活了下来,但脸上的伤却去不掉了。
如同过去所经历的苦痛留在虞忆风心里一样,丑陋的伤疤留在了他的脸上。
他很羡慕那些长相俊美的人,但同样,也很嫉妒……
“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泠泠不肯弹,蹁跹影惊鸿。”明朗的声音传到虞忆风的耳中,一名白衣少年翩翩而来,他头上戴着蓝氏的抹额,从上面的云纹来看,这少年在蓝氏身份还不低。
这时虞忆风才记起自己脸上的伤痕,便连忙展开天知扇,挡住了脸。
少年见他如此,笑了笑,都是修炼之人,以他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到他脸上的伤痕,但他并没有点破,反而向虞忆风拱手问道:“此仍我们云深不知处后山,敢问这位公子为何在此?”
虞忆风低下头,勉强回了个礼,道:“偶然至此。”
“哦,迷路了。”这时少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但很快便正色道:“在下蓝念临,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蓝念临的脸向前凑了凑,离虞忆风更近了,而虞忆风则是不适应的向后退了一步:“云梦江氏虞忆风。”
见他躲避,蓝念临对他的兴趣更甚,也不再顾及他的窘迫,缓步向他靠近:“虞公子还真是高冷呢。”
而虞忆风见状有点慌乱,他低着头不断向后退去,然不过两步便退到了水边,退无可退。
只见蓝念临步步逼近,两人相隔已不足二十厘米,对此,退无可退的虞忆风抬手欲挡住他,但他却停了下来,一脸笑意的道:“不知,忆风兄可解我诗意?”
解诗?
虞忆风听闻愣了一下,但由于先前想躲避蓝念临的靠近,而上身后仰,现在一愣,身体竟不受控制般的向后倒去。
“小心!”
蓝念临一个侧身,伸出手,将他接住,天知扇跌落,虞忆风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完全呈现在蓝念临面前,他先前是看到了一点没错,但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回神一瞬,虞忆风站稳,他猛得一下将蓝念临推了出去,然后捡起天知扇,小跑离开了这。
看着虞忆风离开,蓝念临并没有追上去,虞忆风跑走的方向正是出后山的方向,出了后山自然会有人指引他去兰室听学。
阿笙,你真的忘记我了吗?还是你已经记起来了,却不愿意与我相见呢……
此时,兰室这边。
魏无羡将他昨晚与蓝忘机“首次见面,相爱相杀”的场景说给众人听。
聂怀桑道:“你要死啦,魏兄,蓝湛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多半是要盯上你了,你当心吧,虽然蓝湛不跟我们一起听学,可他在蓝家是掌罚的。”
魏无羡毫不畏惧,挥手道:“怕什么?不是说蓝湛从小就是神童、是惊世之才?那么早慧,他叔父教的那点东西肯定早就学会了,整天闭关修炼,哪有空盯着我,我……”
话音未落,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的扫了他们一眼。
十几张嘴顿时都仿佛被施了禁言术一般,默默的进入兰室,默默的各自找位置坐好,默契的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头,低声道:“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魏无羡扭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的侧脸,极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的端正无比,平视前方。他有心开口搭话,蓝启仁却在此时走进了兰室。
蓝启仁既高且瘦,腰杆笔直,虽然满脸黑山羊须,应当不怎么老,姑苏蓝氏出美男,应当也不怎么丑,但周身一股老气横秋、迂腐死板之气,叫他一声老头毫不违和。他手持一只卷轴进来,打开后滚了一地,正巧滚到一人脚边。
众人皆向那人看去,究竟是哪家弟子敢在蓝启仁手中迟到。
只见虞忆风有些气喘的出现在门前,刚才跑出后山时,幸遇一蓝氏弟子为他指路,但时辰快到了,他只得一路小跑过来,但似乎还是没赶上。
蓝启仁面有不悦,但还是问道:“你是哪家子弟?”
虞忆风见蓝启仁已来,连忙收起天知扇,低头行礼道:“见过蓝老先生,晚辈虞笙,字忆风,来自云梦江氏。”而后又立马以扇拂面。
蓝启仁见状更加不悦了,道:“把你的扇子拿下来,遮遮掩掩的,成何体统?!”
怎么办?有点想吃曦瑶了,冷静冷静,你书里写的是曦澄,蓝家的白菜是江家的,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