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文暗恋，后期双向奔赴
01
正值五月中午，初夏山城的温度也不是闹着玩的，小孩坐在出租车里，后面跟着一辆大货车，里面装的给他们这次搬家的所有家当。
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说是小区倒不如说是家属楼，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山城，面前每栋只有六层小楼的小区确实算不上突出，但好在还算安静，秋萍是很满意的。穿着西装的男人已经取出香烟和门卫交谈了，小孩抱着熊娃娃从车上下来，看见的就是面前这栋楼三层窗户外摆着的几盆红玫瑰，红的耀眼，吸引着人挪不开视线。熊娃娃洗的皱皱巴巴，已经用很久了，但刘耀文很喜欢，这是奶奶送给他的。
小区是每层两户，可能是缘分吧，刘国栋父亲留下的房子也在三楼，小孩跟着秋萍上楼，等秋萍安顿好他下楼时，对面的门开了，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穿着白T，上面印着一朵好大的玫瑰，五分的黑色短裤倒是显得他更白，脸上是刚睡醒懵呼呼的表情，他长得真好看，这是小孩的第一想法。男孩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
“我是宋亚轩，你是刚搬过来的吗？”
小孩的手又握紧了小熊的衣服，开口说“我...我叫刘耀文。”
“阿文好，我妈妈上班去了，不然我就请你吃我妈妈做的小饼干了。”
学校里的人都以为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所以平常他都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像这样和他“套近乎”的，刘耀文现在的脸很红，原来五月的夏天也这么热啊。
还是秋萍来解了围，一边夸宋亚轩乖，一边又邀请宋亚轩等他们安顿好了来找刘耀文玩，宋亚轩也很喜欢这个温柔漂亮的阿姨。
搬家后一天是星期一，刘耀文走到公交车站，就看见穿着国际双语小学校服的宋亚轩也在等车，他的校服很漂亮，白衬衫配上修身的小西装，比上次穿白T的宋亚轩还要让人惊艳。
宋亚轩也看到了刘耀文，激动的跳着给他挥手，等刘耀文走到他身边，就自顾自的拉上刘耀文的手，给他分上一瓶牛奶，这牛奶还是妈妈怕宋亚轩中午午休饿了特意准备的。
校车来了，刘耀文跟着宋亚轩一起上车，这下是宋亚轩懵了，刘耀文是和他一个学校的？那他的校服呢？
刘耀文像是看出了宋亚轩的疑问，先开口。
“刚转学过来，是上学的第一天，校服还没拿到。”
其实按刘国栋刚投资失败来说，刘耀文是上不起学费昂贵的国际小学的，是秋萍妈妈也就是刘耀文的外婆舍不得看外孙受委屈，不顾秋萍反对硬安排进去的，刘国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没用，这些秋萍都瞒着刘耀文，没让小孩知道。
刘耀文刚满十一岁，所以安排进了五年级，宋亚轩大他一岁，在另一栋楼的毕业班里。
宋亚轩在去教室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刘耀文等他放学一起走，刘耀文也红着脸说好，没办法，宋亚轩今天真的太好看了，看多少次都脸红心跳的，才不是自己奇怪，刘耀文偷偷想。
在班主任陪同下，刘耀文也换上了宋亚轩同款校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他还是觉得宋亚轩最好看。
班里同学都很好，但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小胖同学好像不喜欢他，但是没关系，马上就放学了，他要去找宋亚轩了。
铃声一响，老师走出教室，同学们也稀稀拉拉的收拾东西离开。刘耀文又检查了一次作业，拉上书包去等宋亚轩回家。
“阿文穿校服真好看。”
宋亚轩手拿冰棍，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哥哥更好看。”刘耀文叫哥哥时眼睛亮晶晶的，看的宋亚轩还不好意思了。
“都好看，快回家吧。”宋亚轩拉起刘耀文的手，五指挤进刘耀文的手掌，再展开，紧紧的十指相扣。刘耀文觉得今天怎么这么热呢，吃了冰糕也不见凉快。
刘耀文到家时，刘国栋和秋萍都不在。投资失败后他们就从大房子搬到了爷爷留下的老房子里，车也为了还债卖掉了，秋萍更是为了补贴家用，主动加班，刘耀文回家也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这样过了一周，宋亚轩妈妈也发现了刘耀文下午都只吃方便面，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她不忍心，就让宋亚轩每天带刘耀文过来吃饭，在一起写作业，等秋萍回家后再回去。
小区里小孩多，都是一般大，和宋亚轩玩的很好，但是刘耀文来了之后，宋亚轩都没有再和他们一起玩过了，再加上刘耀文不爱说话，所以小区里的孩子都不太待见刘耀文。
“刘耀文，没妈妈，爸爸也不爱。”
这是小区孩子嘴里最近流行的顺口溜，因为刘耀文的爸爸总出差，妈妈也快晚上了才回来，他们没见过刘耀文的父母，就以为刘耀文的父母不爱他。
小孩子没多大恶意，但说出来的话，总是会扎人心。
但宋亚轩见过刘耀文的父母，他知道刘国栋是个文质彬彬的人，秋萍是温柔知性的人。
当他们对刘耀文扔石头，是宋亚轩会护着刘耀文。
“我们阿文的父母很爱他，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两个小学的小朋友挡不住石头攻击，但是哭着鼻子回家时，刘耀文心里还是暖暖的，这是第一次，有人帮他说话。
02
刘耀文搬来已经快一年了，今天距离宋亚轩小学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宋亚轩一点都不紧张，照他所说他是天才，刘耀文应该学习他。今天其实有另外的活动安排，那就是观察玫瑰。
刘耀文知道宋亚轩很喜欢玫瑰，水杯上有玫瑰的图案，很多衣服都印着玫瑰，窗台摆了好多盆玫瑰花。
“你不觉得玫瑰花红红的，很浪漫吗？”
这是宋亚轩给出的解释。
“哥哥说的对。”
经过一年的“调教”，刘耀文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哥吹了。
“阿文，快看这朵玫瑰开啦！这可是今年的第一朵玫瑰。”
宋亚轩抬手剪下玫瑰花，仔细处理掉刺后郑重的放到刘耀文的掌心。
“给我的吗？”
“对呀，今年的第一朵玫瑰送给我们的阿文。”
宋亚轩倒是回答的坦坦荡荡。刘耀文仔细观察起手上的玫瑰。花朵还没完全盛开，中间包裹着外面展开的花瓣是鲜艳的红色，还有一滴露珠，颤颤巍巍的在最外面的花瓣上。
刘耀文越看越喜欢，觉得这朵玫瑰和哥哥一样好看。
宋亚轩送的玫瑰已经枯萎了，但是刘耀文收藏了一片花瓣，还是鲜艳的红色，就在他的笔记本里。
今年夏天还是一样热，宋亚轩已经收到了四中的录取通知书，这是宋亚轩的理想学校，离家近，老师资源也好。
就是刘耀文放学不能和哥哥一起了，有点伤心。所以这一个暑假宋亚轩都陪着刘耀文，甚至睡觉都分不开他俩。
就算再不愿意，暑假也如期结束。宋亚轩离开小学之后，刘耀文倒是变得更孤僻。但是按他们班女生的说法来说，就是更高冷了。
刘耀文对此都不在意，他只期待每一个周末宋亚轩回家的时候，因为上了初中之后要上晚自习，所以刘耀文睡着的时候，宋亚轩才回来。他已经一周没见到宋亚轩了。
刚升入初中的宋亚轩没什么变化，只是作业更多了，陪刘耀文的时间好像更少了，刘耀文对此很不开心。
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学期结束，放寒假的时候，宋亚轩还邀请了同学来玩。
“阿文，这是严浩翔，你叫浩翔哥哥就好”
刘耀文黑着脸，但还是叫了一声浩翔哥哥。
“宋亚轩，你弟弟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全程黑脸看我。”
严浩翔偏头对宋亚轩说，刘耀文刚开门进来就是严浩翔贴着宋亚轩说悄悄话，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就落到了严浩翔身上，严浩翔抖了抖身子，立刻远离了宋亚轩那道视线才离开。
也就是那一天，严浩翔知道，苹果不一定是整个的，袖子不一定是带皮的，石榴不一定是聚在一起的。
“讲真的，你弟真宠你，不是看你长得好看，图谋不轨吧。”
严浩翔说完还坏笑了一下，看的宋亚轩忍不住给他一拳。
“那可是我弟弟，给我剥点水果怎么了？别想些有的没的。”
宋亚轩其实知道这种世人眼里不正常感情的，毕竟他身边就有一个。严浩翔是他同桌，早就看上了他们班班长贺峻霖，宋亚轩不反感，但想想自己的弟弟喜欢自己还是有点奇怪。
03
等宋亚轩反应过来时，已经到年夜饭的时候了，他家年夜饭很热闹，今年按规矩亲戚们都来他家，客厅全是大人们打牌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烟味儿。他的卧室，现在全是幼儿园小朋友和小学生的天下。
严浩翔说今天市中心会放烟花，他约贺俊霖出来，让他去当僚机，现在想想，他当时一定是疯了。
刘耀文家今天很安静，因为刘国栋还是在出差，秋萍做了年夜饭连春晚都没看就睡了。宋亚轩敲响了刘耀文的家门，穿着睡衣的刘耀文开门。
“哥哥。”
小孩儿奶呼呼的叫哥哥，软的宋亚轩想把他揣进怀里藏起来。
最后只是克制的在小孩儿头上揉了揉。
“去换衣服，哥哥带你出去玩。”
刘耀文的眼睛亮了亮，看宋亚轩都带着光。连忙说好。
“穿厚一点，羽绒服，在围上围巾啊！”
最后小孩儿在宋亚轩的审美帮助下，穿上了蓝色的羽绒服和白色的围巾。
“哥哥，烟花真好看。”
看完烟花秀回来的路上宋亚轩把小孩儿的手放进他的兜里。又把自己的手放进去包住。
“那哥哥下次还带阿文来，好不好？”
刘耀文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把宋亚轩兜里的手打开，像以前宋亚轩对他做的一样来十指相扣。
到家了还给了哥哥一个拥抱才回家，今天哥哥一定会来我的梦里陪我。
04
开学时的严浩翔已经和贺峻霖在一起了，每天宋亚轩耳边都响着严浩翔夸贺峻霖的声音。
就在这样的人间疾苦中，传来了外婆重病的噩耗。
宋外婆是一个独立的女性，她不赞成儿女们为她花太多心思，所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广州，这次是宋外婆没有嚷嚷着要去跳广场舞，才被邻居奶奶及时发现晕倒在客厅。
宋亚轩马不停蹄的和宋妈妈来了广州，临走前都没来的及和刘耀文说一声。
开学后，宋亚轩又是早出晚归，这一周都没看到他，刘耀文早就想他哥哥了。可是他没有手机，也没有宋亚轩的联系方式，不然的话中午休息他就可以和宋亚轩打电话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刘耀文一刻也不耽误的来敲对面的门，没有人来开。
“哥哥还在睡吗？那中午再来好了。”
刘耀文等了一个周末，他所期待的那扇门一直没打开，从楼下看阳台上的红玫瑰也快枯萎了。
宋亚轩是半个月后回来的，宋外婆也只是低血糖，宋妈妈怕她一个人孤单让宋亚轩多留了一段时间。这时候刘耀文已经在准备小学毕业考了。时隔半个月再看见哥哥时，小孩眼里有泪水闪烁，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面前，围着他绕圈圈，就是不让他抱。
宋亚轩看着心疼，不知道小孩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受委屈没有。强硬拉过刘耀文抱住，刘耀文挣扎但也舍不得真的放开他哥哥，眼泪跟水似的往下流。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搬走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玫瑰也快枯死了。哥哥~”
小孩叫哥哥还是带着波浪线，让人忍不住心疼。
“好，乖，不哭了。哥哥回来了，我们阿文受委屈了。玫瑰没死，它生命力很强的。”
宋亚轩边拍着刘耀文的背，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是外婆给他的，红红的，像极了红玫瑰的颜色。
日子一天天过，刘耀文顺利完成了小学考试，等开学他就和宋亚轩又一个学校了。
05
刘耀文比宋亚轩放假早，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家等宋亚轩。今天是宋亚轩考试的日子，等明天他就可以和宋亚轩一起待一整天了。秋雅和刘国栋一起去刘外婆家了，秋雅本想带着刘耀文，但刘耀文更想等宋亚轩回来。
小学毕业的刘耀文已经可以熟练的煮饭，炒菜了，简单吃过晚饭他就趴在窗台上等宋亚轩回家。
晚上的十点十五分，宋亚轩准时骑着自行车回家。
“哥哥~”
刘耀文打开窗户喊，宋亚轩抬头看见的就是头发有点长，穿着睡衣的小孩，忍不住想笑。
“真可爱。”
宋亚轩小声说
“哥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马上上来。”
在门口说会儿今天的经历，再拥抱互道一声晚安已经成了宋亚轩回来之后的必备程序。
用刘耀文的话来说就是有安全感，宋亚轩也由着小孩来。
完成必备程序后，刘耀文就回房睡觉了，被吵醒时，接近凌晨一点。门外是刘国栋的谩骂和秋萍的哭声。听见妈妈的哭声，刘耀文下意识想打开门。啪，是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刘耀文刚转动门把手就被秋萍听到了。
“别出来，耀文，妈妈没事。”
接着又是刘国栋的一顿谩骂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等声音消失，刘耀文打开门就闻到熏天的酒气，看到满屋狼藉。刘国栋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穿的还是一身得体的西装，只是领带歪了。秋萍瘫坐在地上，她的胳膊和脸上都出现了红色和乌黑的印记。一个遥远的词在刘耀文心头浮现出来——家暴
“妈，你没事吧？”刘耀文是哭着说的，到底还是个上小学的孩子。
秋萍叹了口气，她知道刘国栋心里不舒服，娘家一直不同意他俩在一起，还是刘国栋公司刚有势头时勉强同意的，现在刘国栋投资失败，又被娘家冷嘲热讽，生气是肯定的。但出手打人她还是没想到的，秋萍还是出声安慰孩子。
“爸爸心情不好，妈妈没事，耀文不要怪爸爸，也不要怕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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