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是啊。”
“仙上,你也别太难过……你还有我们,我们的心,都是仙上你啊。”
我点点头:“知道了,没事。都几万年了,早该放下了。”
白芷还想说什么,看我这个样子,也就退下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触景生情。
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执着,却无法摆脱我的软弱。
我想念娘亲,也渴望见到我那个从未谋面的爹爹。
娘亲还在的时候,我经常看见月禾妹妹向天帝陛下撒娇,看见维焰向哲海姨夫撒娇。
现在娘亲走了,飞升上神没有成功,悲壮极了。
而我,这颗心,更是空空如也。
此时,我的心里没有那份吵杂,只有一种平静。
希望时间能够永驻,让那浮躁的内心能够在那份平静中多呆一会。
我趋行在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
我累,却无从止歇;
我苦,却无法回避。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又好可悲。
我哪还有什么选择?
我的周围太过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房,如此这般的轮回。
遥远的距离使我相思成灰,阴阳的间隔让我欲哭无泪。
我习惯了等待娘亲,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等待。我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偌大的仙界,我就是一个孤女。
是唯一的孤女,可是却不是物以稀为贵。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听白芷与其他婢子窃语,说我的枕头是湿的。
湿的好。
说明我还有在乎的东西。
略略吃了早膳,我就坐到院子里,看着。
我的院子里有个湖,湖面此刻水波不兴,如诗般静谧安宁。绿绿的,似乎有人为它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只隐约辨出绿色的竹影。我走近了湖边,水浪动荡,一闪一闪地,仿佛水面上附了一层黄金。手也似乎耐不住了,轻轻伸入水中,那股沁人心脾的感觉真是不可言表。 “风景是美的,看风景的仙子也是美艳的。”一阵戏谑的男声。
他来了?
“臣见过弦歌殿下。”我起身,转向他行礼。
他不禁嗤笑:“你为何行如此大礼?”
他扶住我,“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在凡界叫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要嫁给我的。”
无耻!
我移去他的手,赶紧遣去在院子里的婢子,见她们都捂着嘴笑。
我说:“殿下莫开玩笑,臣身份卑微,孤女一个,无法成为殿下的助力。”这话可能有些重了,显得我的思想过于老成。
“是我的不是,你一向是不喜欢太大的玩笑。”弦歌见我不喜欢开玩笑,也就解释一番。
他知道我说的“助力”是什么,他虽然是天帝陛下的嫡子,但不是长子,终归是有点危机感的。
“魔界使者走了?”我岔开话题。
“你怎知有魔界的使者?”
我回答:“昨日练琴的时候,便看到了小使者,听他说的。你且回答我,他们走了?”
“是啊,也不知道与父帝说了什么,父帝似乎还在考虑之中。”
我疑惑:“难道不是与月禾公主的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