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惊鸿照影来（十六）

可是，可是哥哥又怎么会认错人.

这不可能吧，一直以来哥哥那样虔诚....到头来竟然...

“哥哥...”

凤子裕似乎是红了眼，抑制不住的情绪一下子都迸发了出来.

凤子裕“我说.你再说一遍.你没有听到么.”

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十分的怨气.

苏梓“哈哈哈啊哈哈生气了么，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我不告诉你，司酌卿也不会告诉你，我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真相.一切！一切都别想知道，哈哈啊哈哈哈！”

苏梓大概是疯了.

面具人拍了拍凤子裕的后背.凤子裕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桀骜，满满的令人颤栗.

“仅凭苏梓一人之言，又能证明什么呢，你之前一直以为的，并不一定是假的.你这样的情绪波动，只不过是你不够信她，不够给自己理由说服自己.”

他们说的我竟然一句也听不懂，这里面有多少的事情，瞒着我多少事情，我都无法得知.

凤子裕冷冷打开面具人的手，声音不再一如往常.

凤子裕“我不想听到你说话.”

随即又看向我.慢慢靠近我，我却十分不适应，因为他之前都是那样柔情的看着我.那样不复从前.

仿佛之前都是一场梦，一句话而破碎.那样容易可催.

他在我耳畔侧的手掌传来的温热，却未触碰上去，只在我的耳畔处徘徊.那温热与他的难看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淡漠疏离.

凤子裕“你告诉我，几万年前，忘川河畔，救人的人是不是你.”

他说的这件事，我只有一点的微微印象.但我若说是我救的，到时候没有办法往下圆.我说不是就正好顺了苏梓所说的，可是我没办法欺骗自己.

时间又刷的静止了，缓了许久我才启唇.

司酌卿“不是我.”

凤子裕的表情微妙的很.像是放弃了什么该拥有的表情，又像是..永失所爱.

而面具人的表情更是如此丰富.

他的眼中尽是不解和惊讶.仿佛是人是我救得，我却推开了那层责任.那份真心.“你....”

司酌卿“不是我.”

我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凤子裕的手毫无留恋的从我的脸颊处落了下去.

而我的头顶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凤子裕“我知道了.”

我看向他，那眼中尽是悲伤，却一时转瞬即逝，恢复了一如往前.那个不可接近的人.

司酌卿“所以...”

我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凤子裕就转身离开我其实是想说，所以，你以后知道了的，如果不是事实的话，你又会怎么样.

可是他还是没有听我说完这句话.

毅然决然的想要离开，弄得他的妹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切也都该重新开始了吧.

一声轻笑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似是有意，似乎无意.

“可真是一场好戏呢，还好我赶上了，不然可是真真可惜呢.是吧卿卿.”

我通过声音辨别来着是谁.看来出鬼界多日，声音都生疏了，还未分辨出来.我身边却黑雾缭绕.将我包裹了个结结实实.

我正纳闷，一道剑气向我袭来，我还没来得及躲开，黑雾将我安置好，从我身旁散去，与剑光打斗起来.

我们被搁置了不久，两道纠缠散开了.

黑雾又重新围到我身边，这时我反应过来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鬼帝.黑雾缭绕是他的平常作风.

顾辞“多年不见，你这身手敏捷的未减当年啊.嗯？凤子裕？”

凤子裕“你倒是退步了不少，说出去真是叫人笑话.”

顾辞和凤子裕认识.

听这样他俩还打过一架.

真是不打不相识，大部分都是这样认识的吧.

顾辞“不多不少，保护卿卿足矣，以免被你这种人欺负，也不知道还手.”

凤子裕看了看我，我也还是满脸疑惑，他却尽量装作不在意.

苏梓“辞哥哥.你来了啊，他们都欺负小梓，怎么办啊.”

苏梓似乎是听到了顾辞的声音，左右寻找，才发现没有顾辞的人只有声音和那团黑雾.

顾辞没有理苏梓，不久，便化了人身.

行云野鹤般的墨蓝色袍子，还有了一条狐裘，松松散散的挂在他的肩上.下巴的轮廓像是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一双丹凤眼，男人的丹凤眼最是让人致命，偏偏他还生的这样好看，他伸着手想牵我的手，袍子又往下掉了一点，头发泼墨滑过衣服，歪着头，带着不明的笑意.

顾辞“卿卿可有哪里受伤.”

他的声音比凤子裕的还要好听上几分，我没说话.不过后来想想不说话也不大对.

司酌卿“我很好.”

他靠近我，玩弄着我随意散落的发尖，还放在鼻尖闻了闻.似是在品味什么人间极品.

我偏偏躲开了点距离.不经意看到凤子裕的神情，他好像心情好了点？

顾辞“凤子裕，你如此进出我鬼界，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就打算走了？”

凤子裕“你想如何算？”

顾辞“我猜你来这，大概是为了卿卿所失.我可以都给她讨回来，不过作为交换你...”

顾辞“永远也别出现在她面前.”

凤子裕“仅是如此？”

他这样轻松的语气，仿佛他似乎十分不在意.

我像是他们把玩在手中的玩物.被颠过来，翻过去.

司酌卿“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么？我难道是你们随意戏耍捉弄的把柄么？”

....

全场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