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使锦雀换凤凰（十）

孟云湘“保护黎国罢.”

孟瑾玄“湘儿，你....”

她在嘴前竖了竖手指，闭上了眼.

孟云湘“湘儿长大了，也要保护哥哥了，嗯，湘儿可以了，这样的话，黎国的子民就不会抱怨哥哥了，不会怪哥哥了，也不会让酌卿代替我嫁过去了，这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不是么？”

她从坐着变成扶着墙站起来，风还是猛的很，吹的她颤颤的.呼啸的风声又从耳边传来.

她张开了手臂，又回头看看，那样的笑容，我会永远记得.她对我们对了对嘴型，又毫不畏惧的迅速掉下去了，“你们要记得我，不要忘了我.”

我和孟瑾玄统统跑过去,孟瑾玄手疾眼快拽住了孟云湘的那只手，我却和孟瑾玄撞在了一起，没有抓住，我也想要拽着她那只手，在这件问题上，我和孟瑾玄的立场总是相同可是我还没伸出手，孟瑾玄不知道怎么回事撒开了孟云湘的手，捂着胳膊嘶嘶的疼，我也从城墙上跳下去，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已经死了一次会不会再死一次.

我以为我会比孟云湘先落地，毕竟鬼的身体比较轻，可是我却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抱的我紧紧的.我差点要喘不过气来.拍打着他想让他轻点.

落了地我便跳下地，逃离那人的怀抱，我拖着绊脚的喜服，奔向躺在地上的孟云湘，那一片血红极其刺眼，孟瑾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一刻也不停歇跑向这儿.

她躺在那奄奄一息，我却生出从未有的恐惧.

司酌卿“云湘！”

孟瑾玄“湘儿！”

我扶起她，靠在我肩膀上，她还在往外吐血，血迹在我的衣服上并不凸显，脸上的妆都花了，她哭了.而孟瑾玄推开我，让我滚.

孟瑾玄“我拜托你，司酌卿！你离开我们好么，你提的这个建议我也满足你了，可是为什么我妹妹最后成了这个样子！你满意了么？！你就是个扫把星！我求求你了，离开黎国吧.”

司酌卿“我...”

堵在嘴边的话说是都说不出来了，孟云湘确实是因为这件事跳城墙了.

我...又害死了一个人.

她眼睁睁的死在了我面前，毫无生气，她垂下的眉眼那样曼妙.

孟云湘的贴身侍女赶了过来，孟云湘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裳，被这种场面吓得尖叫，捂住双眼，随之晕了过去.

司酌卿“孟瑾玄，你在让我看看她，就一眼行不行，就一眼.”

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声音颤抖.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孟瑾玄“滚，我不会，不，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之后他又自己喃喃道:

孟瑾玄“湘儿，我带你回家，回家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哥哥不让你嫁，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哥哥会把你治好的，会找最好的大夫救你，你相信...相信哥哥.”

他呜咽出声来，这个男人他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了自己.

天空莫名下起了豆大的雨点，渐渐的下大了，打在了地上.

仿佛整个黎国都在为她哀悼，哗得又下的大了，全都一股脑浇在我身上，孟云湘掉下来的地方的血迹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过了不知道多久，似乎雨不下了，可是我还是能看到雨丝落到地上，我抬起头，看到了挡在我头上的油纸伞，和入眼的白衣，以及白衣上的点点泥渍.

我沉默着，他也不说话，过了许久，他幽幽开口，从我头顶传来的声音极其温柔.

凤子裕“难过什么呢，人终究都会经历这些的，你经历的还少么，为什么还不习惯.”

他说完便目视前方.

司酌卿“你来干什么，救我干什么，一切都了结了难道不好么？”

我撑起身子站起来，左晃右晃，一边自嘲道:

司酌卿“凤子裕，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或者这就仅仅是你策划的一部分？假装救了孟云湘，假装示好，假装告诉她她死了就可以解决一切.现在好了，一切都如意了，她死了，你开心么？嗯？你开心么！”

我抓着他的衣袖，狠狠地摇着，推了他，又自顾自说道:

司酌卿“你接近孟云湘本就不怀好意，现在露出马脚了吧你看看，呵，她怎么那么傻.”

凤子裕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后而挑了挑眉.

凤子裕“不是我.”

他很严肃的回答了我，他那认真的神情总能让我想到孟云湘.

他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

凤子裕“我说，不是我.”

凤子裕“那天孟姑娘约我出来，说深知自己命不久矣，让我好好护着你，我确实虽有这种嫌疑，可是小娘子你不若好好想想，我既答应了孟姑娘，却又暗地对她动手，如何说得通？”

司酌卿“不要叫我！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在听了！”

我掏出随身带的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向他颈间刺去，他似乎意料到了，却也没躲开，再离他只剩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匕首也直直的掉了下去.

因为他沉着声说道

凤子裕“孟云湘没有死.”

孟云湘没有死.

司酌卿“你说什么？！没有死？”

他说的那样淡然，让我实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