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的房间是朝阳的,可自从回来之后,安良再也没有打开过窗帘,屋内一整天下来都如同黑夜一般。
安良经常会蜷曲在一个小角落里,盯着自己的手看,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只左手怎么也不会好了,安良清楚的明白。即使大脑想要支配左手运动,那左手也毫无反应,或者说反应很小,这双手几乎没有知觉。在用右手掰动左手时,是可以掰开的,指关节的僵硬程度很大,左手就像是“鸡爪子”一样,硬邦邦的。
安良“真是怀疑呢。”
安良“究竟是这个世界不欢迎我,还是医生这个职业不欢迎我。”
手机关机扔在了床上,安良开始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沟通,每晚的失眠把折磨的安良身心疲惫。起初她还在与这种抑郁情绪做斗争,她想辫儿哥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不照样好好的站在舞台上吗。
可安良忽略了,他们之间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
她的左手,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就算是恢复好了,也不可能去做医生。医生啊,安良甚至连一天医生都没当过,原来梦想被人活生生的扼杀在摇篮里是这么痛苦。
安良眼底一片乌青,脑子里越想越崩溃,右手不收控制的又想去拿那把美工刀,脑子里仅剩的那一点理智告诉安良她不能这么做,干妈他们知道了绝对会担心的。
安良“唔……”
死死咬住右手手腕,不让它再去拿那把美工刀。
张云雷“良良?”
张云雷和杨九郎开着车就往玫瑰园里赶,听郭麒麟说安良从早上进去后一直就没出来过,怎么叫都没人应声。
张云雷看了眼郭麒麟和杨九郎,先是站到他们后面,然后示意他俩直接把门踹开。
郭麒麟“一。”
杨九郎“二。”
郭麒麟“三!”
两人一脚就踹开了门,张云雷让他们先待在这里别动,自己进去找安良,出事了他就大声喊他们进来。
张云雷寻了好久才在衣柜旁边的那个小角落里发现安良,这一下就看见安良哭着咬自己的手腕。
尤其是在看见张云雷后,安良哭的更厉害了。
松开咬着手腕的手,直接抱住张云雷的肩膀哭了起来。
张云雷揽住安良,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张云雷“到底怎么了,乖乖,昂别哭了别哭了。”
张云雷“辫儿哥在呢。”
张云雷“张云雷在这呢。”
安良趴在张云雷的肩窝里闷声哭着,右手的手腕已经被安良咬破了皮流了不少血。
张云雷心疼的赶紧从衣兜里拿出手帕,先简单的帮安良包扎一下,止了血。
张云雷从来都没有见过安良哭的这么伤心,即使是他出事的那一年。
拍了拍安良的背,替她顺顺气
张云雷“乖,想哭就哭出来。”
张云雷“没事的,我在。”
张云雷“我一直在。”
张云雷揉着安良的头发,愣了好久的神,抿了抿嘴,又开始说
张云雷“良良,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怎么了。”
张云雷“但是人生不只是这个组成的,还有很多,例如他们,和我。”
张云雷“甭管怎么,我陪着你。”
安良“可…可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张云雷“不会。”
张云雷“因为我喜欢你。”
作者进群唠嗑么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