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化验！样本提取

自从三人向林营提出要获取组织切片后，寝室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异常冰冷。熊略和林营并排坐在床尾，颜鸠搬了把椅子，坐到林营左前方，阮启明则直接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四人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却没人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林营起身绕过阮启明，走到饮水机前接了四杯水。

　　“所以，你们这趟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同意做这个手术是吗？”林营冷冷地笑了，“我对病毒研究的时长，应该差不多和宋哥差不多。我的确被猴子抓伤了，但颜鸠给我处理过伤口，现在我身上连被病毒感染的基本迹象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林营说完，寝室里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寂静。

　　“林营，对于这件事我们也很意外，”熊略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这个寂静，“你也做过这类实验，也应该知道每一类病毒的特性不一样，有些潜伏期长，有些能让感染者快速致命，之前ncov，Sars感染的时候，也出现过无症状感染者，你应该也理解。”

　　“可熊略你也说过有复活迹象的不是抓伤我的那只猴子啊。”林营开始有些激动，呼吸随之加快，双手不自觉的揉搓着。

　　“确实我们确定，抓伤你的猴子没有明显的生命迹象，但还是那句话，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病毒或者病毒有什么特点。”熊略顿了一下，“所以……”

　　“要是我不同意呢？”

　　“林营，”原本一直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阮启明猛地抬起头，双眼直直盯着林营：“刘珂严应该给你说过宋哥的一个办事习惯吧，他一向讨厌拖后腿的人，本来宋哥告诉我们准备……”

　　“阮启明！”颜鸠突然喊了一声尖叫一声，几滴泪珠从眼中滚落，滴在洁白的实验服上。

　　“林营，能告诉我你害怕什么吗？”颜鸠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林营时，眼角的泪水已经在刚才被悄悄擦去。

　　“这就是你们说的有复活征兆的猴子？”借着γ实验室里明亮的灯光，宋平孜蹲在保存箱前重重叹了口气盯着眼前这只动作诡异的猴子。

　　这个动作的确不像是一个研究员，在第一时间内想到的尸体摆放姿态。一条腿压在另一条严重蜷缩的腿上，一只手撘在箱子内壁，另一只手压着胸口，头部向后弯成一个难以置信的弧度。

　　“现在这只猴子已经彻底死了？”宋平孜眉头一皱，尾音是一个颇具怀疑的不确定升调。

　　“探测仪显示没有生命体征。”王志答道。

　　“探测仪只是告诉我们这家伙不是活着，但丧尸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死的了。”宋平孜站起来，“划伤林营的猴子呢？”

　　“在这边。”王志打头走到另一个保存箱前，看起来这只猴子还算正常。

　　“先做这个的实验，那两只超高智商，敢独自破解二号实验区保存罐十六位密码的猴子先不着急……不知道熊略那边怎么样了。”宋平孜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抓伤林营的猴子，便随众人来到衣柜换上防护服。

　　“我……没有。如果我要是同意，你们会干什么？”林营的气似乎削减了很多。

　　“我们会先把你麻醉，然后推进解剖室……”

　　“等一下，为什么是解剖室？”林营浑身一颤。

　　“我们这没有手术室，而且这里的解剖室不比三甲医院的手术室逊色。”阮启明解释道，“我们从你的伤口处弄出一些伤口边缘及伤口里的组织，当然也会复制一些你的脑组织，及别的器官组织——放心，这对你不会有任何损伤，弄完这些，你就可以回寝室养伤了。然后我们会把从你这里得到的组织经过处理分离出全部基因，然后再把把你抓伤的猴子的一些遗传物质提取出来加到小鼠体内。之后就看小鼠的情况了。至少按照你现在的状况来讲，你应该没有感染病毒。但万事总是要小心的。”这番话倒是让林营颇有些意外，不是因为实验流程深奥不可理解，而是林营没料到的是，这个阮启明不仅体能不错，更是个话唠，一个不喘气的话唠。

　　“好吧，”林营叹了口气转头盯着雪白的墙。

　　“宋哥，林营这边的思想工作还算顺利，正在注射麻药。你们那边怎么样了？”颜鸠走出寝室走廊，转头看了一眼前厅一角那间小小的临时解剖室。

　　对讲机另一边，听到一切顺利的宋平孜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在准备，刚把猴子运上解剖台。”宋平孜回头看了一眼解剖台上方的无影灯和灯下忙碌的几个人，“哦对了，是林营自己同意的还是……”

　　“可以说是他自己同意的。”颜鸠把对讲机递给另一只手，“只是总觉得好像他在怕什么。对了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说为什么不能直接用猴子的细胞做实验而是再加上林营的伤口样本呢？这不多此一举吗？”

　　“你看你颜鸠，”我就说你考虑问题还是太简单了吧。”宋平孜用教训晚辈的口吻说道，“要是单单在猴子身上没有检测出病毒，那就有两种情况，一是猴子根本没有感染病毒，这种情况最好；二是猴子感染病毒了，但由于寄主的死亡，病毒也随之死亡。但林营是在猴子死前被抓伤的。所以……”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颜鸠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快速转移话题说：“林营要出来了，我去接一接。一会我就不上去了成不？”

　　“吆，颜鸠同志，”宋平孜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耍流氓的腔调，“行吧，念在你是个资深研究员的份上，你这点私欲就满足……”

　　“宋平孜你个变态！给本小姐等着！亏你还是我……我组长！哪有这么对……对组员的！”颜鸠的脸再次红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气鼓鼓地挂断对讲机。

　　“颜姐，手术做完了。”阮启明摘下眼镜走过来，“要不是你没进来解剖室，这点小手术早弄完了。”

　　“嗯好，那你俩把样本送去γ实验室，宋哥他们都在那边等着呢。”

　　“好嘞，不对啊，”阮启明刚转过去的腰又转了回来，“那你干什么？”

　　“我嘛……”颜鸠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嗯……”

　　“晓得了。”阮启忽然意识到什么，会心一笑，“那就不打扰两位了。”转身准备走。

　　“哎，等会，回来。”颜鸠一把抓住阮启明的领子，借着阮启明回头的瞬间一把夺过他的眼镜。

　　“哎，颜姐，你干嘛啊，我眼睛呢？”阮启明是高度近视，一旦眼镜落入他人之手，便同瞎子没什么区别。

　　“给你装个东西。”颜鸠飞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镜螺丝大小的东西固定在眼镜架上，“虽然我不去做这个实验，”颜鸠的语气变得冰冷了很多，“但我需要知道实验过程和结果，明白吗？”

　　“放心颜姐，明白。”阮启明接过眼镜，猛地点点头。

　　“还有，一定不要让宋哥知道。”

　　“好，看来颜姐你……”阮启明接过眼镜，还给了彦鸠一个滑稽般的微笑，“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姐夫了？行，那你就好好陪陪姐夫吧。我先撤了。”

　　“我……”颜鸠脸一红，对着跑远的阮启明大喊：“阮启明你给我等着，实验结束看我怎么宰你……还有你，宋平孜！你也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