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卷（13）

柳倾城半倚在窗框上，似笑非笑的盯着黑衣男子，男子被柳倾城盯的不自在，抖了抖肩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得对面的柳倾城率先开了口：“你会帮我的，对吧。”明明是问句，却被柳倾城说出了肯定的味道。

　　黑衣男子一时无话，只是默默地点头。是啊，他会帮她，帮柳倾城得到她想要的，因为这是他欠她的，欠他的小师妹的。前世今生，因果循环。

　　柳倾城笑了，笑的像个孩子，亦如很久很久以前的她。到底多久了呢？他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这是他的债，他要还。

　　黑衣男子抬起手，一阵黑烟环绕上柳倾城的手腕，原本墨玉的镯子变成了血玉镯子，红的艳丽，像极了柳倾城本人。美丽又张扬，可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鲜血淋漓的真相，残忍又血腥。

　　“生日快乐，倾城。”黑衣男子说的认真又严肃，眼睛里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他是对柳倾城说的，可又不是，他仿佛在透过柳倾城在看着谁。看着谁呢？柳倾城不知道，这个答案怕是连对面那个英俊又神秘的男子也不知道吧。毕竟，他活的太久了。

　　黑衣男子拥抱了柳倾城，在她耳边轻声嘱咐着：“东西到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万事小心！”之后便消失了，如同新月饭店的四楼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但柳倾城知道那个人绝对是自己最好的盟友。

　　柳倾城回过神，在穿衣镜前面一遍又一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呢喃：“真讨厌啊！”身边的红衣不知道柳倾城到底讨厌的是什么，是欺骗她的二月红，是那个单蠢的可怜的面摊丫头，还是现在这个满心算计的柳倾城自己。

　　犹豫了半天，红衣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姑娘既然那么讨厌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他们？这样岂不是更好？”红衣不明白柳倾城的心思，她只知道要是不喜欢杀了便是，省得姑娘看着闹心。

　　柳倾城面无表情，反复研究着衣裳上的花纹，嗤笑一声：“傻丫头，我要他们死做什么？他可是张启山的生死之交，他要是死了，张启山会难过的。张启山很好，我很喜欢他，我不想让他伤心。”柳倾城叹息一声，手里的动作一顿，接着说道：“为什么要死呢？死了就什么都了结了，所以呀，我要他们活着，我要他们好好活着，我要他们看着，好好看着我是怎样获得幸福的。这样才对的起当初他们强加给我的一切！”最后一句话，柳倾城说的十分沉重，平静的话语包含着阴冷，柳倾城变了，早已不再天真，不再烂漫，她明白什么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好了，红衣，我们下去吧。下去给张启山送衣服，今天夜里最后一场拍卖会可是要给我过生日的！”柳倾城的语气活泼又俏皮，眼里的笑意也直达眼底，不难看出，此时的柳倾城是真的高兴的。“姑娘高兴就好！”红衣看着柳倾城明媚的笑脸，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

　　到了二楼，柳倾城难得好心情的哼着曲子，敲开了张启山的房门。柳倾城靓丽的脸庞洋溢着愉悦，她一下跳到张启山怀里，双手一摊，兴奋的叫道：“惊喜！”张启山小心的护着怀中的姑娘，听着柳倾城充满稚气的话语，感受着倾城姑娘的快乐，不由得感到哭笑不得。

　　屏退了红衣，柳倾城细心的为张启山试穿衣服。看着柳倾城近在咫尺的脸，问着姑娘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由得心跳加速。这是他的妻子啊，将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突然，柳倾城抱住了张启山，环住他的腰，吸了吸鼻子，语气真挚：“张启山，我不想骗你，也不会骗你。我是真的心悦于你，所以，求你，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不信我。好不好？”柳倾城几近哀求的声音，让张启山心疼。他抱紧了她，郑重道：“好！”

　　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