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虐文.暗地牢再尝穿心苦.3

花城赶到了菩荠观，却只看见了一顶崭新的斗笠放在供台上。手指上的红线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开来，闪了几下，终还是暗了下去。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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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怜被人用一桶凉水倒醒了。

     醒来后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在抬头看清对面“人”的脸时一瞬间就清醒了，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谢怜的双手被吊在屋顶的铁链末端的铁环锁住，铁链和铁环也不是普通的金属，被人刻了咒文，封了谢怜的法力。双脚也点不到地面，挣扎起来使不上力，扑腾着反而像个供人取乐的小丑一样，眸中的惊慌和动作的笨拙惹得对面的白无相十分满意，用一种即使带了面具也隔断不了的狂热目光盯着谢怜的脸，猥琐(划掉)地笑出了声。

    确实是“对面”了，因为谢怜和白无相几乎都快是鼻子顶着鼻子(面具)，脸贴脸了，这个时候就显得白无相很高了，因为白无相是低着头盯着他的，即使如此，周身散发的压迫感还是压得谢怜胸口发闷。

    谢怜敢肯定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君吾，是一个真正的个体，真正的绝境鬼王，甚至强大到即使花城跟他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赢的程度。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个白无相带给谢怜的感觉只有丝缕冷气和一团怨气，甚至没有一点君吾扮成白无相后也无法完全遮掩的人气。看来应该是君吾假扮白无相精分(划掉)太久，导致白无相有了自主意识，隐匿在角落里几千年，找到机会化成形又成了绝，因为对谢怜的执念这才把谢怜抓到这个鬼地方来。

    白无相看着谢怜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害怕在慢慢消失，似乎很不高兴，在黑暗的地下室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一张桌子前，伸手去拿什么东西。

    芳心！

    谢怜随身携带的配剑被拿在白无相手里把玩，寒光流转，谢怜直视着芳心的剑锋，戒备着什么，却因为受制于人无法做出防备动作，只能可贵且无用的盯着。不出所料，前一秒还在白无相手中把玩的芳心下一秒就直冲着谢怜飞过来，穿腹而过，疼得谢怜呜咽了一下，勉力把脱口欲出的惨叫吞回去，泪水被强忍在眼眶中，抖了抖，有星点从眼角蹭出来。

    白无相把钉入谢怜后方墙壁的芳心拔出来，开始绕着谢怜转，又开始用一种长辈的语气传销(划掉)迷惑谢怜起来。

    “仙乐为什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呢，百剑穿心还不够苦吗？傻孩子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头呢？”

     “……”

     “看见你的父母死在眼前，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恨吗，本来就要被毁灭的永安被一顶斗笠给拉回来了，太子殿下，你还真是好命啊。”

    “……”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最失败的时候没有人来拉我一把呢?为什么如此相似的身世到了你的身上你的结局就这么美好?”

    “为什么！”

    “……”

    谢怜三次沉默，主要是不知道回答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伤口也还在淌着血，光是忍着不惨叫出来就已经尽力了，哪还有多余力气和白无相扯谈。

    谢怜本来是很能忍痛的，自从和花城在一起的这一千多年以来，谢怜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少，难得受了伤也会被花城马上上药包扎，大伤小伤皆是如此。养了这么多年，还真养回了从前那个金枝玉叶的样子。

    腹中伤的并不重，很快就会结痂痊愈，只是对于现在这个金枝玉叶的谢怜来说，痛的就有点难受了。

    “没关系的”白无相语气又温和起来“只是还不够痛罢了，我看太子殿下隔了几百年，百剑穿心的滋味怕是早就忘了，今天虽然没有那一群疯狂的国民，但是有我一个人，也足够了。”

    谢怜张了张口想说话，未出口的话语却被硬生生塞回口腔，心口，赫然是一把通体漆黑，剑心雪白的诛心。

    白无相手还握在剑柄上，歪着头好像在思考疑惑，“人老了，记不太清了……第一个人捅太子殿下时是什么表情和动作来着…?哦，我想起来了，他很害怕，所以——”音调拖长，剑柄被握着的手缓缓转动，剑锋在谢怜心口绞了一圈，疼得谢怜冷汗阵阵往外冒，说不出话来，眼泪终是没忍住，不要钱的流下脸庞，划过一道淡淡的银光，即使如此，谢怜依旧双唇紧抿，不让惨叫泄出来，只从喉咙里穿出闷哼声，然而越是这副样子，越让白无相心旷神怡。白无相痴迷得看着谢怜的脸，不自觉把手抚了上去，被谢怜甩脸甩开，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把手甩了一下，谢怜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五道抓痕。

    欣赏够了谢怜忍痛的姿态，白无相猛地把剑锋从谢怜体内抽了出来，血沫横飞，剑锋处甚至还挂着一片碎肉，瘆人地滴着血。

    “第一个人太害怕了，所以他在捅了一剑之后——抖了抖。”

    谢怜疼得想缩成一团，然而被吊着浑身无力，只能胡乱地扑腾。像一条被人放在案板上待割却仍活着的鱼。

    还没等熬过这一阵剧痛，白无相那边又有了新的动作。

    “第二人是怎么刺的来着?……哦，对了，他刺的也是心脏。”说着，犹带着一片碎肉的剑锋有一次向心口刺去，却歪了好几寸，刺到了胸口，刺入了肋骨，传来咯啦一声脆响。“然后他发现自己捅错位置了，根本不算致命，他就又把剑拔了出来”剑锋再一次退出体内“找准了位置，再次捅了下去。”芳心又对准了谢怜心口，再次，整个剑身都没入了心脏，又从背后穿过，沾满鲜血。

     “啊啊啊！疼啊！”惨叫没忍住，脱口而出。

     “疼吗？”

     谢怜被这一句问得有些发懵。

     怎么可能不疼，疼得快要疯了。

     “可是这才两剑啊，我的太子殿下，比起当年一人一剑，这已经很温柔了，若是太子殿下愿意认错，便到此结束了，可好?”

     “你…做梦！”

     “这就不怪我了，既然是殿下自己做的选择，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白无相看着沾血的芳心，忽然没来没由的说了一句：“它叫诛心你也是知道的吧，你可知诛心还有一个厉害之处?”

     谢怜闭着眼，不去听他说话。

     “不管是神还是鬼，只要被诛心捅了十次心脏，神则堕身为鬼，鬼便灰飞烟灭，不知太子殿下是想选择哪一个呢?”

     闭紧的眼一下子睁了开来。

    谢怜自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这是让谢怜在自己成鬼和花城消失中选择一个，以白无相现在的实力，花城还真可能打不过。却说不出口，只能红着眼睛瞪着白无相，看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并把瓶子里的液体涂抹满了整个芳心。

    “突然想起了一种新玩法，还是在太子殿下温柔乡那次来的灵感，试一试?”

    不是疑问，更不是在征求意见，是带着命令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