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人道

要是当事人知道卉芜的想法，估计会有些惊讶于她将自己想得太厉害了。

其实在最开始，戚染就一直分不清所谓的这边那边，可能是那虽然不一样，但大致却一样的发展，也可能是她的心智本就没那么坚定。

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

戚染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那覆满冰霜的巨树，身体里忽然涌现的亲切感让她明白这所谓的巨树是什么。

这是她的精神空间。

在明白过来这点后戚染控制着自己飞到巨树的其中一根枝桠上，这里的寒冰之气最为浓重，因为这里盘踞着一只不大的蝎子。

蝎子的颜色是一种半透明的碧绿色，尖尖的尾巴侧在一旁，这是大部分蝎类魂兽陷入休眠时的特征之一。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蝎子的前螯上覆盖着六边形宛如钻石般的凸起，最前面的夹子则发出宛如镜面般光泽的银白色，因为蝎子闭着眼，她没办法判断出眼睛是什么颜色的，但是直觉告诉她碧绿色的。

这两个武魂的属性并不和平，这是戚染在最开始就知道的，但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惊讶于两者现在的融洽。

“这就是我能将两个武魂切换自如的原因吗？”

她想着，没忍住伸出一只手悄悄接近蝎子。

就在要碰到蝎子的时候一阵剧痛自指尖传来，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只几秒钟，寒义就好似要将它的灵体冻僵了。

这股寒意实在熟悉，戚染吸了口气，想起来了那位极北的魂兽。

原来是，冰碧蝎啊……

戚染叹了口气，又重新落到了精神空间的地面。站在树下发了会呆，开始往左边走去。

精神空间很单调，被一条条白线分割成一个个格子，虽然浅蓝色的颜色好看，但风景一直是重复的是很容易让人觉得枯燥的。

走久了，就给人一种其实一直在原地踏步的感觉。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终于想起这是自己的精神空间，要去哪里只要思想一动就行，根本不用这样慢吞吞的走。

哪怕知道只有自己知道戚染还是觉得有点尴尬，不过在看到那小木屋时也顾不上了。

在门口站了许久，她还是没有选择进去。

可能是怕触景生情吧？

虽然不久前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是她真正的姐姐，但好歹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感情。

“就……算了吧”戚染想:“上次来看的时候，再进去”她又回到了树下靠着最大的树干，安心的陷入了沉睡。

身体机能太差，在恢复之前她的意识也只能暂时待在精神空间里了，而她的精神本源也一直有损伤，意识如果一直在里面活跃怕是会崩溃。

……

“老师，什么是人道啊？”

“人道吗？”被女孩唤作老师的人也愣住了，太久没有听过这个词，就连她也有些忘了。

好一会，她才在小女孩期待的目光中说了出来:“人道指爱护人的生命、关怀人的幸福、尊重人的人格和权利的道德……”顿了顿，老师说:“听听就好，这个时代可没有所谓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