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转眼到了金子轩生辰，他今年一改常态，不想搞什么花里胡哨的生辰宴，说是就一家人一起坐下吃顿饭便好。这顿饭也很难得，金光善能和两个儿子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可不是什么常有的事，又可能是因为是金子轩生辰的缘故，老爷子今日很高兴，他一高兴看谁都顺眼，连对金光瑶也表现得像个慈父的模样。

期间你看金光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接过金光善给他倒的酒，心里挺为他高兴的。

但其实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今日不光金子轩的生辰，同时也是金光瑶的生辰，只是他向来不声张，也不过生辰的，当然这是因为在金家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的生辰。你记得他曾和你提起过被踹下金麟台那日是他的生辰，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和哥哥一起过生辰，那时的他还是十分天真的，幻想着能被认回去，也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被然从金麟台最高一层踹到了最低一层。

虽然金家人不在乎他，可你在乎。你知道金光瑶嘴上说不在意自己的生辰，可心里还是希望有人惦记着的吧。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你也故意装作不记得他的生辰，他似乎也没有意图想方设法悄悄暗示你什么，这点让你有些失落。

等一家人说说笑笑用完餐，回到芳菲殿后，你先把金光瑶哄去沐浴，自己则跑到厨房做了一碗长寿面。

等他沐浴完，出来看到你端来的面有些诧异，问道：“这是？”

见他困惑的表情，你嫣然一笑道：“阿瑶，今天是你生辰，就算他们不知道，咱们还是要过的。来吃几口面吧，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金光瑶满脸惊喜的表情，感激地看着你道：“原来阿辞还记得我生辰。”

你道：“你忘了？你曾和我说过的。你上回生日我不是还带你去看了兰陵最好的风景了吗？你的生辰自然也是记得呀。”

金光瑶低头笑道：“是我糊涂了。”

你拉着他坐了下来，把筷子递给他，本来是想让他尝几口便好了，毕竟你们都才刚用过膳，但金光瑶自从吃了第一口后就没有止筷，看着吃得很香的样子。虽说你特意只做了一小碗，但还是怕金光瑶全吃完会撑着。于是劝他，道：“阿瑶，你吃几口就好了，小心别撑着。”

金光瑶道：“阿辞，这是你亲手做的长寿面，光是这份心意我就没有理由不吃完，何况你做的真的很好吃，不如你和我一起吃吧。”

他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口面，举到你嘴边，打算喂你，但你只是看了一眼，和他开玩笑道：“我才不要吃，上面都是你的口水。”

金光瑶听了直愣愣道：“你居然还嫌弃起为夫了？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

说完他果真反手将筷子换了一个方向往自己的嘴里送，见此你这才讨好般往金光瑶身边贴过去，纤手握住他的手腕道：“哎呀，我开玩笑的。你喂我，我就吃。”

金光瑶这才笑着喂你，之后你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便吃完了那碗面。

当你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碗，不由想起一段往事，于是和金光瑶提了起来，“阿瑶，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做碗长寿面吗？我小的时候，家里人都不大喜欢我，他们说我是灾星，把自己母亲克死了，我父亲对孩子向来都是不理不睬的，所以我也没过过几个像样的生辰。我母亲有个陪嫁丫鬟，她年纪不大，我叫她姐姐，在我小的时候也一直都是她照顾的，她对我很好。每年我生辰的时候，也就只有她记得牢牢的，会给我准备生辰礼，每次都会做这样一碗长寿面，她和我说过生辰的人就是要吃长寿面，这样才有福气。”

你说着说着脑海里不自觉便浮现出那位待你极好的婢女的音容笑貌，眼眶有些发酸，“我印象里这位姐姐为人温柔，心灵手巧，模样生得也不差，嫁人自然是不愁，我曾听人说母亲临终前有劝她嫁人的，可她却执意要留下来照顾我，她说她和我母亲发过誓要照顾到我长大成人，要看着我嫁人。可……在我六岁那年起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长寿面了，她……”

那个姐姐不在了，在你六岁那年她淹死在家中一处不起眼的池塘里，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他们都说是她喂鱼时失足跌落，又是晚上所以没有人注意。就算你当时还是懵懵懂懂的孩童，也知道谁会没事大半夜跑去喂鱼。但年幼的你没有能力为她伸冤，连哭都只能躲起来偷偷的，后来大了便每年在那天夜里偷偷爬起来跑到池塘边给她烧纸钱，虽然心里也不太清楚她会不会收到，但这么多年还是坚持着，这是你悼念她的唯一方式，又像是在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忘了她。

一想起这些你眼眶有些泛红，但猛然间才想起来今天是金光瑶的生辰，自己怎么能这么扫兴，于是用帕子擦拭了下泪水，扯出个笑容，和金光瑶赔不是。

“阿瑶，瞧我都忘了今天是你生辰，我还说这些不高兴的事，真是对不起。”

金光瑶道：“今日是不是我生辰都没关系的。你先前很少提自己的事，这回愿说给我听，我只觉得很荣幸，为何要道歉？答应我以后再有这般难受的事，别一个人扛着了，不妨都说出来，我想分担你的那份难过。阿辞，你要记着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此时金光瑶的目光如三月春风般温柔，让你心头一暖，于是头一次主动坐到他大腿上，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仰头冲他明媚一笑。金光瑶当场僵住了，因为你头一次这么主动送上门来，再加上你们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这样亲热过了。

只见金光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阿辞，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你点点头，带着些歉意和他说：“阿瑶，我想通了，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那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前段时间都是我不好，老是和你无理取闹。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

闻此言，金光瑶眼里含着笑意看着你，但手却不老实，像是不经意般摸索着你的身体，你知道这段时间可能把他给憋坏了，于是笑嘻嘻的伸出食指在他心口的位置画圈，勾引他道：“瑶哥哥，时间仓促，所以你今年的生辰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贺礼，我思来想去，不如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了。你看这样好吗？待会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我今天全都听你的好不好？”

金光瑶勾唇一笑，附在你耳边，道：“那待会可不要向我求饶。”

你欣然答应，“好啊。”

软弱的羊羔落入一只饥饿已久的狼的口中，自然是要吃得干干净净的。金光瑶不知道那晚要了你几次，直到你受不住昏了过去，都没有停下来。他面对你一向是定力极差，老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当最后一次结束后，他附身吻了吻你的唇角，此时你已经昏厥，没看到他此刻眼里浓浓的占有欲和眷恋，他心想你是他的，是老天送来补偿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