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很好只是恰好你不喜欢

这段时间兰陵金氏上上下下都在筹备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婚礼，可明明要成婚的人是金子轩，忙里忙外上下操办的却全是由金光瑶负责，他尽心尽力到好像是在为自己筹备婚礼，可就算是这样你还是在无意间听到金光善同金子轩说：“他越是尽心尽力，我越是担心。”

旁人都看得出来金光善一直把他这个儿子当成一个任劳任怨的家臣使唤，不然为何当初改名时死活不让他入“子”字辈，这明摆着是不想承认这个儿子的态度，但金光瑶本人却对父亲的吩咐乐此不疲。

你对金光善肆意使唤金光瑶的行为不满很久了，尤其是每次看到金光瑶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总会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可金光瑶每次听完都是笑而不语，反而过来哄你，还求你多抱抱他，说是这样他会感觉不累了，甚至还同你说父亲越是让他办事说明越是器重他。他说得时候仍带着一脸疲倦的笑容，你也分不清他的话到底是在安慰你，还是在自欺欺人，但也只能心里为他难过。

不过好在但凡金子轩遇上金光善使唤金光瑶时，任由金光善怎么劝说，都会执意要求金光善让他和金光瑶分工，这倒减轻了金光瑶不少的负担。但后来次数多了，金光善便换了个法子折腾金光瑶，时常将他外派做事，而且一去就得三四天，长则个把月也有。这可把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害惨了，本来就是掩人耳目偷摸着恋爱，加上他老是忙碌，时常看不见人影，平日就算同在金麟台私下见面也是很难得，恰巧遇到还能说上几句话算是很不错了，另一边你又怕被父亲察觉，不可能一直在金麟台上待着，还要按照以前的习惯定期回趟家。自从金光瑶被金光善频繁外派开始，你们见面次数又少了，最后只能开始靠书信寄托情思，书信里的金光瑶照样甜言蜜语不绝，可你看了却觉得一点都不腻歪。

很快到了金子轩大婚那日，你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江澄。明明是他姐姐大喜的日子，他却和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是兰陵金氏逼婚来着。婚宴途中你偷偷打量了他几眼，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看他的时候，他像是有感应似的，会望着你的方向与你直视，见此你故作镇定转头看别处，之后就忍着不往他那边看。

由于是兰陵金氏嫡子和云梦江氏嫡女成亲，婚礼排场自然相当大。那天十里红妆，锣鼓喧天，羡煞了全兰陵城和前来赴宴的仙门百家的女子，甚至一个月后这桩婚事仍是兰陵街头百姓的茶余饭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过让你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天金麟台上的小姐们都酸死了，她们纷纷用千奇百怪的方式去酸江厌离不配这桩婚事，不管怎么样江厌离就是那般幸运轻而易举嫁给了旁人艳羡的如意郎君。

你在宴席上祝贺完金子轩后，便溜了出来，在与金光瑶约好的地方等着他什么时候帮金子轩应酬完。你之所以选择提前离席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宴席上那些虚假恭维的修士，那些嫉妒眼红的小姐，他们明明不太看好和祝福这桩婚事还要装得像模像样去欺骗新人，你最不喜欢的就是虚伪，这下一日之间见了这么多，自然觉得心头闷得慌。

在那地方等了没多久你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以为是金光瑶，便可回头一看不想竟是江澄。

你本来满心欢喜，可转过脸看到来者是江澄，笑容顿时凝在你的脸上，江澄脸色也不是很好。这昔日情人相见氛围着实很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你们俩人均一言不发僵持了会。由于实在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纠缠，你便道了句是“失陪了”，快步从他身旁穿过想回宴席上去找金光瑶。

结果在你与江澄就要擦肩而过时，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你的胳膊，企图不让你走，这时你才注意到他一身酒味。

江澄像是特意过来耍酒疯的，按惯例长篇大论骂了你一通，你本来就心怀愧疚加上也看出来此时的江澄醉的不轻，便沉默不语由他骂个痛快，这对他来说许是最解气的。可没想到他骂着骂着居然开始痛哭流涕，和你拉拉扯扯，哭着求你能不能回心转意，你刚开始的时候真的被他吓到了，因为你还从未见过江澄如此失态，如此服软，只怕自己真的伤透了他的心吧。

你咬紧下唇连句简单的“对不起”也说不出口，因为你知道他此时最想听的不是道歉，而是想要你的心，也许你的心里曾经还有过江澄的一席之地又或许从来都没有过，但你的心实在是太小了，现在那里已经被金光瑶塞得满满的了，以后再也容不下别人，也不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它现在只属于金光瑶一人，以后也会是。可你又不敢如实和江澄说出这些，只能无力地等着他发泄完，等他稍微清醒些。

江澄红着眼眶，双手摇晃着你，吼道：“你不是想做江家主母吗？只要你现在说一声，我可以当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还照样娶你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给我说啊！阿辞，你说你想的！只要你还想，我还是会娶你的好不好？那金光瑶有什么好的，你嫁给他，不过相当于嫁给了一个金家的家臣。”

他说你什么你都可以忍，因为这是你欠他的，但是他独独不能说金光瑶，这是你的底线。你终是忍不住，推开江澄道：“是，我承认先前接近你就是为了图你江家主母的位置，可现在我根本不在乎了。江晚吟你能不能清醒点，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受够了这样，受够了听从我父亲的意思，受够了凡事要考虑家族利益，我不想再按他的旨意的活着了，我不想日后被他胡乱找个家世显赫的贵公子就嫁了！”

随后你又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和他道：“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金光瑶，哪怕你们怎么拦着我，我此生也要非他不嫁。”

江澄不可思议看着你，随后一手捂着胸口朝你喊道：“苏未辞！你当所有人和你一样没心的吗？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说喜欢我的，等我喜欢上了你，你怎么又说不爱就不爱了，说不嫁就不嫁了，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你说你心疼金光瑶，那你先前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看了江澄一眼，叹口气道：“我不是没有心，那时的我也是真心喜欢过你一段时日，可……对不起，感情这事向来就是没有道理可言，如果你遇见了那个人，你会发现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在你身上好像从来没有体会到喜欢到非你一个人不可的感觉，可在金光瑶身上就有。呵，可能是我疯的不轻吧。”

你没想到你的这一番话恼怒了江澄，他一脸的不甘心一把拽住你的肩膀，用力把你压在长廊的柱子上，恶狠狠道了句，“你确实是个疯子，不过我也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之后不顾你的挣扎不由分说低下头，准备覆上你的唇。

看着他越靠越近的嘴唇，你情急之下立马把脸别了过去，这让他的吻落空了，只是落在了你的鬓角，吻空了的江澄一怔，像是酒忽然醒了，你借他没有防备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并挣开了他的束缚，慌不择路逃离这里。

作者反正你们懂得，依江澄的性子不可能善罢甘休所以有了这一出，他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