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来，明石和不知火的反应还是挺正常的。
就是常人开店持续亏损，好不容易逮到肥羊还不往死了宰。
是的，肥羊，至少在两只兽耳娘老板的观念中，杨玄就属于那种人傻钱多，还特别舍得为自家姑娘花钱的败家提督。
当绫波酱从剑圣大人身后出现的时候，二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玄君，晾在阳台的衣服……雪风也在的说？”
少女脸上表情并不明显，只看到站在角落里扭扭捏捏的雪亲王，酒红色的瞳眸才微微瞪大。
刚才她还奇怪，杨玄为什么突然走进一家破破烂烂的店铺(没错，外表就是那么寒碜)，跟着进来才发现，原来有熟人在里面。
“欸？嗯，在这里也有工作。”
雪风大人用食指挠着脸颊，面色不无尴尬。
若只有杨玄一个，她还能不予理会，或者口胡说自己来买东西。
面对交情匪浅、互相基本知根知底的姐妹，说谎并没有多少意义。
“居然是绫波喵，和指挥官约会，不来点什么喵？”
若是作为工作舰，明石和绫波不算特别熟，毕竟联合舰队两千多号舰娘，也没办法挨个去了解。
作为商人就不同了，【鬼神】以勇猛无畏著称，每次战斗身上都会挂彩，这样一个维修订单大户，绫波的资料她和不知火可以说背得烂熟。
所有客户的资料都是实时更新的，像得了多少奖金，加了多少津贴等和A&S利润直接挂钩的东西，更是被重点关注。
当然，很多小道消息也是有的。
比如，绫波退役的原因，以及某人的简单履历……
“和指挥官约会……的说？”
绫波看了一眼杨玄，不置可否。
相当于默认的行为令两人顿时眼睛一亮。
“科技箱……不来一点吗？”
老板娘不知火悄无声息地凑到杨玄面前，用那双比绫波酱还冷淡的暗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这个就算了……”
剑圣大人摆手尬笑，几滴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真以为他的灵识是摆设吗？
那堆箱子里至少有六成是上了漆的，特别是金箱子，薄薄的金漆层，下面的紫色那叫一个晃眼。
哦，好像连刷了金漆的蓝箱子都有。
由于时间久远，前世的很多事情杨玄都记不清了。
但某些让他，不，是广大非提群众泪流满面的事情，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比如，在貌似磅礴大气，实则令人肝疼无比的BGM中，点开那个罪恶的界面，一个幽灵，代表剥削与欺诈的幽灵，向你传达亡者的低语。
【下一个科技箱里就会有好东西的……】
“喵！这位指挥官，小店购进了最新款的【誓约之戒】喵！戴上它肯定很浪漫，爱情也会恒久美满喵！”
明石说话习惯带着类似猫叫的口癖，她召来正在忙碌的一只小鸡崽，从它举着的布袋里拿出若干磨砂小黑盒。
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亮晶晶的钻石戒指。
“咦？灵力生命？啊！不不，这个也不用，谢谢。”
感受到背后渐渐冷下来的视线，杨玄连忙推辞道。
神特么爱情美满，话说得好听，他买来送给谁？
剑圣大人是不擅长谋略，但绝对不傻，绫波几次三番表明心意，还强行收下灵力模拟出来的戒指，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姑娘看似冷淡三无，实际上内心戏比谁都多。
真要被发现所谓“劈腿”迹象，小心斩舰刀伺候！
杨玄是这样想的，但未来发生的很多事情，证明了他的想法并不完全正确。
当然，那是后话了。
……
热情渐渐褪去，明石和不知火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要，生意简直没法做。
正尴尬的时候，不知火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明石拉到一边。
“喵！明石知道了喵！”
绿毛猫咪点了点头，然后不知火转身对地上的小鸡崽们说了些什么。
不消片刻，明石手上托着厚厚的大本子，重新走到杨玄面前。
“喵！这位指挥官，这些是本店的新品喵！说不定会让你满意的喵！”
杨玄饶有兴趣地接过本子，他倒要看看这两只兽耳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随便翻了几页，剑圣大人便如遭重击，眼前发黑，身体摇晃，差点瘫倒在地上。
“玄君！”
绫波酱上前搀扶，平淡的声线中溢着丝丝担忧。
某剑圣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待气息平复后，迫不及待将本子摊开，冲明石吼道:“这套，对，还有这套，我全要了！”
严格来说，画册的质量不算很好，比起后世动辄千万级别的像素，纯手绘并上色的画像不知落后了多少条街。
但是，如果画师的技艺高超，纯手工画出来的作品，那一根根线条的表现力，绝对不比机械绘制的差。
这一点剑圣大人体会得最深，毕竟刚才那两套衣服，还有充当模特的三无少女，几乎瞬间清空了他的血槽。
“原来是【波涛新岁】和【霓裳白无垢】的说。”
绫波酱凑了过来，看到自己以前无聊时和朋友们接下的模特委托，嘴角掀起细微的弧度。
对某剑圣和绫波酱的反应，老板娘明石表示非常满意。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退役的舰娘基本用不到舰装，【誓约之戒】说不定人家已经有了，估计也就最新款的时装才能让对方心动。
嘛，说是最新款，刚上架的应该也算新吧……
衣服毕竟不比高速修复桶、科技箱这类对战斗有增幅的东西，观赏价值更多大于实用价值，常年积压在仓库里无人问津并不稀奇。
倒不是钱的问题，虽然时装以极为稀少的红尖尖作价格单位，以指挥官们的津贴，省吃俭用一段时间倒也买得起。
提督们说付得起钱，倒也付不起钱。
不，莫如说【指挥官】这一群体是待遇最高的群体，也是普遍过得特别寒酸的群体。
原因么，就是提督们大多有“萝莉控”这一职业病。
想想也对，精神网络不强就无法高稀有度舰娘，驱逐小学生们稀有度普遍偏低，大建出货率又不错，泛用性也强，朝夕相处几年下来，没点感情火花才奇怪。
事实上，走正常程序的话，虽然把控得比较严，各大阵营也不是不许提督和小学生们誓约。
关键的是，渣提们到处捞船，见一个爱一个。
小学生们没什么复杂心思，若是喜欢自家指挥官，给戒指那就直接收下，然后就能随便做些绅士们喜闻乐见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宪兵们简直烦不胜烦。
捞船也就罢了，能不能把小学生骗到手全凭各人本事，真非法契约顶多也就关你几天小黑屋，再罚点款。
可某些死活不出货的非提，居然把黑手伸向漂亮的人类小姑娘，上去就是各种骚扰，每年宪兵部都要处理十几名发了疯的指挥官……
海军的名誉就是这样败坏的！
指挥官们乱发戒指，自然也就没钱买时装，可苦了画师和裁缝们，当然，商品滞销的经销商日子也不好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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