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そでしょう，高雄先生はきっと放水しました。（骗人的吧，高雄老师一定放水了）”
“つまり、人間は艦娘に勝てるわけがない。（就是，人类怎么可能战胜舰娘）”
“この東煌人が汚い手段を使ったのかもしれません。（也有可能是这个东煌人用了肮脏的手段）”
围观的少男少女低声交流起来，窃窃私语慢慢演变成高谈阔论。
某些学识渊博的“好心人”还特地将众人说的话翻译成东煌语，吐字清晰，用词准确，可谓贴心至极。
“都闭嘴！比试公平公正，杨玄先生剑术高超，吾辈甘拜下风，再有异议者，从吾辈的剑道部滚出去！”
高雄毫不留情地训斥着这群平均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的菜鸟指挥官。
议论声戛然而止。
见积威已久的舰娘教官发飙，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埋着头，生怕自己成为用来儆猴的鸡。
若换了人类教官，别说上课聊天，再过分的事这群小崽子也干得出来。
可高雄是舰娘，而且还是整个重樱海军只有一艘的超稀有舰娘，被她赶出剑道部，传出去，这些菜鸟指挥官以后也就别想着捞船了。
高雄惹不起，毫无根基的外邦人自然就成了众人的出气筒，那饱含愤怒、怨恨的目光恨不得将杨玄挫骨扬灰后再洒到海里去。
“杨玄先生，吾辈教徒无方，失礼了。”
高雄躬身致歉。
杨玄倒是无所谓。
毕竟是与地球相似的世界，东煌与重樱的矛盾自然能够理解，再说这样的态度，成为剑圣之前他也不是没见过。
如何让对你抱有偏见的人坐下来，客客气气地和你说话？
方法其实很简单，现在的杨玄也办得到。
“高雄小姐，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阁下但说，拙者尽力而为。”
“请与我比试一场。”
高雄哑然失笑。
之前的对决中她已然落败，以杨玄的速度和剑技，再比几次恐怕也还是同样的结果，这样的比试又有何意义？
羞辱她吗？
“抱歉，对你们舰娘应该换一种说法。”
杨玄直视高雄，神色肃穆:“请高雄小姐和我来场演习。”
沉默，良久的沉默，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周围嗡嗡的议论声才再度响起。
“ねえ、聞き間違えてないですよね。この東煌人は何を言いますか？高雄先生と演習しますか？（喂喂，我没听错吧，这个东煌人在说什么？和高雄老师演习？）”
“和艦娘演習？これは東煌人の脳の破片を食べ過ぎましたか？（和舰娘演习？这个东煌人脑残片吃多了吗？）”
众人低声交谈，也不管高雄会不会发飙，事实上，高雄也被杨玄那豪放不羁的话惊到了。
“阁下……”
高雄想说些什么，却被杨玄直接打断。
“你没有听错，我，杨玄，请求与高雄号重巡洋舰演习！”
一字一句，混杂着灵力震耳欲聋。
议论声陡然沉寂。
少男少女们或不屑，或怜悯，或厌恶地看着那拄着拐杖，衬衫破破烂烂，面容苍白的年轻人。
高雄一言不发，灿金色的瞳眸仔细地打量着杨玄。
一张不算俊朗，只能说清秀的脸。
嘴角残留着点点血迹，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对深棕色的眼睛，清冽、幽邃，却又像被阳光照耀的海面般闪闪发光。
“……跟我来。”
杨玄笑着点头，随高雄离开校场，身后跟着一群打算凑热闹的看客。
深秋正午的太阳依旧毒辣，阳光如火舌般舔舐着抹了防晒霜的皮肤，只偶尔拂过的海风带来丝丝凉意。
执行日常巡逻任务的舰娘逐渐换岗归来。
最近重樱海域的塞壬还算老实，姑娘们不必从早到晚都盯着防线，连午餐都得可怜兮兮地啃干硬的压缩饼干。
舰娘本就是和军舰相似的生命，只要有原油就能活动，但是有美食吃的话，谁又愿意喝那种硫化物超标的玩意儿？
虽然碧蓝航线各大阵营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开发出来的舰娘专用食品，其原料也还是原油就是了。
眼不见为净外加自欺欺人，舰娘的心理有时候和人类一样微妙。
“呜哇！”
走向食堂的人流中，一只金发蓝瞳，头上顶着刀状尖角，身着淡青色露肩小振袖和服的小萝莉惨兮兮地上下翻找着。
“钱包，我的钱包又丢了QAQ”
“不要紧的，谷风。午饭……我请你，欸？我的也丢了？”
顶着蓝白机械耳，仿佛永远也睡不醒的少女摸了摸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荷包。
“谷风、野分，你们的钱包也丢了吗？”
紫发紫瞳，捏着小折扇的兽耳萝莉拉着另一只头发和眼睛都是原谅色的兽耳萝莉，一脸黑线地走了过来。
“浦风，你和矶风的也……”
谷风捂着嘴，眼睛几乎瞪圆了。
“这个月第六次了。”
浦风撩了撩紫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去找雪风吧，应该在她那里。”
自从半年前雪风调到第十七驱逐队，和她一起出勤的舰娘总会倒霉。
走路的时候丢钱包，航行的时候撞到水雷，搜寻塞壬侦查舰队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糊一脸炮弹。
雪风倒好，每次出门都会捡到队友的荷包，在战场上总有队友躺枪，再密集的鱼雷、炮弹，连雪风的衣角都碰不到。
雪亲王最有名的战绩，莫过于克死前队友。
去年塞壬对重樱发动冬季攻势，明明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在后方负责物资运输的第十六驱逐队却几乎全军覆没。
主力舰队赶到现场的时候，海面上漂浮着被火焰包裹的残骸，幸存者只有正和塞壬拼命的雪风。
最骚的是，十几条pawn围攻近一小时，队友全部阵亡，雪风竟然连小破都没有。
【祥瑞御免】雪亲王由此声名大噪。
战后哪怕是建造出来不久的舰娘，死活不愿意加入几乎被打残的第十六驱逐队。
某位精锐驱逐舰甚至抗命不遵，与新晋的菜鸟指挥官签约。
若非二水战旗舰神通大校“说服”了一水战旗舰阿武隈大校，再加上本人属于超稀有级别的舰娘，雪风估计到现在还单着。
还好这段时间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不然有这么邪性的队友，第十七驱逐队保不齐哪天就全沉了。
有了前车之鉴，新队友们出海、回港的时候都离雪风远远的，所以现在浦风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自己的钱包。
“嗯？什么情况？”
紫毛浦风察觉到了人群的不对劲。
联合舰队非战时状态下，舰娘们上午沿海岸巡逻，下午进行模拟训练，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现在走在前面的舰娘不去食堂用餐，反而都往训练场方向跑，平时也不见她们积极，今天这是要干嘛？
“等一下，大家为什么连午饭都不吃了，是有紧急训练任务吗？”
“你不知道？有人类要和二分队第四战旗舰高雄前辈演习呢，就在训练场。”
被浦风拦住的红发舰娘解释两句，便匆匆跑远了。
“原来是主力重巡的演习……个鬼啊！舰娘和人类演习，这不是在谋杀吗？！”
人类无法战胜舰娘，这几乎是“大灾变”发生六十多年来全人类的共识。
用膝盖想想都能明白，如果普通人都能脸接炮弹，随便一拳砸穿几十公分厚的水泥地面，在海水里像溜冰那样行动自如，那还要舰娘做什么？
“浦风，我们不去找雪风了吗？”
谷风小萝莉奶举起油般细腻的手掌，在发愣的自家队长面前晃了晃。
“别想着钱包的事了，跟我来！”
浦风一手牵着妹妹矶风，一手拽着谷风，直接往训练场方向跑。
“好麻烦……又得去补饭卡。欸？人都去哪儿了？”
野分站在原地，迷迷糊糊地四处搜寻自己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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