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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原创女主X蓝湛  刘亦菲     

后记1:不信人间有白头

陈情令:弟弟赶我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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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有载,仙督蓝忘机退位其长子蓝氏宗主,其夫人时年而逝,育长子霁、次子霄、三子霖,尊称夫人为明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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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

这一日,是李挽歌的生辰,可是她都不怎么爱过自己的生辰,不喜欢在自己的生辰那日别人会瞥下其他的事情来见她。

只希望别人能和往常一样各有各的事情,不要来找她。

可是……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隐隐有油尽灯枯的架势,蓝霁、蓝霄和蓝霖便再也不出去夜猎了,被蓝忘机勒令陪在她的身边。

她一点都不喜欢。

四个男人对她关怀备至,其乐融融,如此天伦之乐,她应该高兴的,就好比是蓝霁出生,蓝启仁高兴是一样的。

可是,她一点都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

但是她却也知道,他们是真的很害怕自己去世,他们不在身边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

她同蓝忘机耍了好多小脾气,但是通通都被蓝忘机包容了下来。

这一日醒来,蓝忘机难得的不在她的身边,李挽歌蓦然想起十几岁那会儿她也是这般在病榻上躺着,但是那几年她还是可以活蹦乱跳的。

天色还未亮,她身侧的床榻依旧是暖暖的,显然是有人用灵力替她暖了床,而不让她被冻醒察觉到身侧无人。

李挽歌了然,怕是蓝忘机每天都这时候醒来,给她早早地准备药膳。

红烛摇晃,落入她的眼中,李挽歌穿上一身红衣,拿着床榻旁边桌案上面的护手暖炉,给自己洗漱、着装、描眉上妆、簪发,每一步她都十分用心。

她点了点绛唇,半挽云鬓,按照自己的喜好将簪上满头点翠,步摇也未曾晃动半分,越发显得她端庄优雅。

伸手抚上未变的容貌,李挽歌倏然一笑,像是一朵牡丹花般娇艳明媚。

顾忌着外面天寒,便披上一件白色大氅,打开大门才发现外面下了一场大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给枯败的玉兰树披上一件白色的纱衣,松柏树倒是不怕,仍然挺立在那里。雪给房屋戴上一顶白色的帽子,给大地盖上一层厚厚的锦被。

漫天雪地之中,唯有梅花傲然绽放,在雪中开的最是艳丽、清绝、孤傲,枝头之上承了脉脉积雪,花蕊花瓣愈发显得冰清玉洁,不染尘埃。

李挽歌缓步走到廊前,护紧了手中的暖炉,目光婉转而又柔和,面上更是一片淡然宁静之色。

她低头看了眼皓腕上面的玉珠手串,又看着一个宛若小房子的石柱之中燃烧的烛火,莞尔一笑,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刚刚步入影竹院的仙人。

大雪之中,蓝忘机依旧身着银白卷云纹衣袍,左手持剑,右手提着一个食盒,隐隐有蓝光流转,似是用灵力温着食盒。

他并未束发,一条卷云纹抹额束在额间,两缕鬓发垂落,衬得那张冷若美玉的脸庞有些柔和。

蓝忘机立于大雪之上,几乎是要融于这片雪白,仿若神袛降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李挽歌想啊,她的夫君啊生的真是好。

那双淡若琉璃的眸子望向那抹大氅包裹的身影,他的步伐不再安稳,而是疾步走到李挽歌的身边,紧了紧她的衣襟,随后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将她半抱着抱到了静室。

蓝忘机将她安置在设有屏风的软榻之上,脸色微沉,很明显是因为李挽歌她不顾及着自己的身体出去受寒。

李挽歌抬手覆上他的手,触手清凉,满身清寒,她有些受冷得一哆嗦,但是相比于她的手,还是暖了许多,她手冷的不似常人,仿佛和死人差不多。

明明,她抱着一个暖炉啊。

李挽歌看向蓝忘机,瞥了眼被他搁置在旁边的食盒,轻轻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道。

李珺(字挽歌)“我说为何一起身便能用药膳,原来是你早起做的,辛苦了,夫君。”

蓝忘机面色又是一沉,眉心一扭,转过头去,似乎是不愿意理人。

李挽歌只是浅笑着,指尖划过他的手心,眼睛一直注意着蓝忘机,却果然看到他的眉眼一晃,笑意又深深地几分,正要开口,却见他运起灵力输送到她的身体中。

李挽歌见此一幕,原来轻快的心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如千斤石砸在心头,久久都缓不过神来,让她接受着一个现实。

蓝湛(字忘机)“外面下雪,以后不许出去。”

李挽歌侧身,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声音软软糯糯的,应着蓝忘机。

李珺(字挽歌)“好,我的夫君。”

蓝忘机心里一动,侧过头来瞅着她一如既往的娇艳容颜,轻轻地亲吻着她的眉眼,低下眸来正好看到她大氅之中掩映下的红衣,以及她头上雅致而又不失华贵的首饰,明艳的容貌却又十分内敛的神色,像极了大雪之中的梅花,铮铮傲骨,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这样的她,太美了。

等到感觉到李挽歌的手有些暖和了之后,蓝忘机又往她的手中塞了一个暖炉,随后起身为她摆放膳食、碗筷。

褪去大氅,那是一件极美的红衫红裙,和她的嫁衣差不多,朱红卷云纹为底,梅纹为辅,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过多的凤凰牡丹含夜明珠,红玉梅纹环珠腰封衬得她身姿玲珑有致。

满桌的药膳,那是李挽歌最近的膳食,也是蓝忘机的膳食,他一直都是陪着李挽歌吃苦苦的药膳的。

而且也没有蜜饯,因为蜜饯与其药性相冲。

早膳过后,李挽歌靠在美人榻上面,看着蓝忘机运起灵力将整个静室都变得十分灼热,静室的地龙也被烧到了最热,每一个地方都要被他放上了火炉。

可以说,静室是真的很热了。

但是,李挽歌自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浑身没什么感觉,唯独靠近蓝忘机才感受到几分冷暖。

蓦然想起她刚刚在外面也没觉得有多冷,一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看着蓝忘机清冷的眉眼,心里猛然升起一抹恐惧。

雪渐渐停了下来,蓝毓书、蓝扶苏和蓝长安过来请安,三人用灵力挥去了雪后的清寒,踏入静室却是满身发汗,转眼看着靠在美人榻上面的红衣女子,和一旁漠然看书的白衣公子,皆是一如既往。

兄弟三人了然,从小到大静室都是他们待过最热的地方,只因他们的母亲畏寒怕冷,所以静室的地龙每年都烧的很旺,每走几步都能看到一个火炉。

而且,现在他们还能感受到父亲的灵力波动。

看到那身并不符合姑苏蓝氏的装束,蓝毓书和蓝长安只是诧异了一下,也就并未说话,反倒是蓝扶苏却是蹙起了眉头。

三兄弟恭恭敬敬地给父亲母亲请安,又将事先说好的贺寿之言说出,蓝毓书不复少年时期的清冷傲娇,多年来被各大世家的人情往来磨合得圆滑起来,但在外他的一言一行都秉承着蓝氏家规,眉眼间清冷依在,更是清楚母亲很有可能时日不多的情况下,在她的面前露出了不少笑容。

只是他和蓝扶苏的穿着却不是按照姑苏蓝氏的穿着来的,就是李挽歌曾经话中的“破烂”。

蓝长安生来便是一张笑脸,生得便是三分俊俏,一双眼睛含情含笑,眼眸微微一转便是一个笑容,又是十分能说的,三两句话便将李挽歌哄得笑了起来。

兄弟三人之中,蓝长安最能说,蓝毓书最能撒娇,蓝扶苏最稳重、最是温和、也是最为寡言的,但是比起他的父亲,蓝扶苏的话又多了起来。

有点时候,李挽歌都有些担心次子到底是怎么了,哪怕他们兄弟三人少年时候都沉默寡言了许久,但是在及冠之后,蓝毓书和蓝长安还是一如既往,唯有蓝扶苏不同。

蓝扶苏的性子是多多少少随了蓝湛的,也有些像蓝曦臣,容貌却是真真的随了他的外祖父,一张脸半点神色都没有,但是却仍然是温润如玉,若非眼底的那抹冷淡,怕是早就有诸多姑娘登门造访蓝二公子了。

蓝长安给母亲把过脉搏之后,面上却是怎么都维持不住那抹笑容了,眼圈泛着一抹红色,跪在地上,心里升起一抹惶然来,声音也开始发颤,夹杂着一丝哭腔。

蓝霖(字长安)“阿娘……”

蓝长安在外素来有妙手医仙的称号,有他在,蓝氏的声明就又翻上了几倍,行医救人,妙手回春,说的正是蓝长安。

可是,蓝长安对于自己母亲的病,却是束手无策的。

那是积压了多年的病,大伤小伤,明枪暗箭,金丹创伤,蛊毒入骨,大病小灾,数病齐发,医石无效。

这是蓝长安从一开始被召回来给李挽歌把脉就看出来的。

哪怕提前被大哥二哥拉过来拉过去地警告多次,蓝长安还是习惯性地在自己的母亲面前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蓝毓书和蓝扶苏当即瞪了他一眼,兄弟二人很默契地一人一条手臂,就轻而易举地将不做任何反抗、自知失态的蓝长安给直接抬了起来。

而蓝忘机却是一个眼神都不给蓝长安,起身挡住李挽歌看过去的目光,抬手按住了将要起身的她。

李珺(字挽歌)“蓝湛……”

李挽歌惊道,她从来都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如何的,和自己的孩子没有半点关系,偏偏蓝长安却总是把责任安在自己的头上,觉得自己救得天下人,却救不了自己的母亲。

哪怕她说过无数次,可是依旧改变不了蓝长安的这种心理。

蓝忘机看着她,开口却是对着三子下了逐客令,声音极冷极冷。

蓝湛(字忘机)“都退下。”

蓝霁(字毓书)“是。”

蓝霄(字扶苏)“是。”

回答的人是蓝毓书和蓝扶苏,蓝长安被两人用了禁言术,说不出话来,就连出静室都是被两个兄长拖着出去的。

李珺(字挽歌)“蓝湛,长安他……”

蓝湛(字忘机)“别说了。”

李挽歌正要开口为蓝长安辩解,心里格外难受,但蓝忘机偏过头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声打断她的话。

李挽歌抿了抿唇,只觉得一种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随后便一点点的扩散到全身,如今的她连嘴里都觉得苦极了。

她伸手紧紧地抱着蓝忘机,同样的也被他紧紧地扣在怀中,几乎让李挽歌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却更希望蓝忘机能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将他们两个人融成一体才行。

两人一阵无言,无言之中空气犹为敏感,似乎是要凝固了一样,又好像没有,流露着一种名唤苦涩的东西,让两人的气氛越发凝固。

李挽歌的眼眸微微流转,眉眼间满是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其凉薄的。

李珺(字挽歌)“蓝湛,这么多年,够了。”

蓝忘机怔了怔,道。

蓝湛(字忘机)“你说什么?”

李挽歌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眸子里一片澄澈,倒映着他的身影,面上一片平静温和。

李珺(字挽歌)“蓝湛,我知道的,结魄灯。”

蓝忘机并没有接话,看着她沉默不语,似乎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就能让她不再过问,就能让她继续活下去。

李挽歌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这种幼稚的想法。

李珺(字挽歌)“蓝湛,你我夫妻三十载,我应是知足的,但我还是奢望要更久的,只是有些事情非人力可改。”

李珺(字挽歌)“结魄灯已经无效,你不要再耗费灵力了。”

蓝忘机的眉毛微微一转,低头就堵上了她的唇,随后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低声执拗地道。

蓝湛(字忘机)“不是奢望,你我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李挽歌闻言,心里一甜,随后便满是惊慌,道。

李珺(字挽歌)“不行,我们还有孩子,我不放心他们,蓝湛,你要护着他们,就像你之前那样,不能因为我不在了,你就欺负我儿子,你说过的,那是你我的血脉,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哪怕他们最小的孩子蓝长安已于今年及冠,早就可以在外面独当一面了,李挽歌还是非常担心,她知道的,没有父母家族撑腰的人,在外面都是很难的。

长安有毓书和扶苏两个兄长在,扶苏有毓书这个兄长,那毓书呢?

毓书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孩子罢了,他是仙督,是蓝氏宗主,肩上担的责任比任何人都重,可是她却真的担心他无人问过他的想法。

她狠狠地抿了抿唇,试图要将蓝忘机留在她唇瓣上面的温度留住,一双漂亮的美人眸中满是贪婪,贪婪地将他的脸庞映在她的眸中,似乎是要记住她的脑海中,刻在她的心中,怎么都不想忘记他。

蓝湛(字忘机)“那我呢?”

蓝忘机突然问道。

李挽歌怔了怔,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蓝忘机那张认真的俊脸,喉咙微微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继续追问道。

蓝湛(字忘机)“那我呢?”

蓝忘机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之中,似乎很是受伤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弄得李挽歌心中疼痛,如蛀虫啃咬般的痛楚在她的心口一点一点地扩大。

忽然,一滴温热落在她的面上,心中的痛苦越来越大,就又听他道。

蓝湛(字忘机)“李珺,那我呢?谁来照顾我啊?”

蓝忘机和她差不多,她即将天不假年,撒手人寰,她走了,他便是一个丧妻的鳏夫,哪怕有三子,却未必会顾得上他这个父亲。

从今以后,孤独寂寞,便都是他一人了。

他,也不过是个六十几岁的老人罢了,不再是当年的蓝二公子、含光君,不再是威名赫赫震百家的仙督了,只是一个老人,仅此而已。

她伸手抚上他的发丝,看着几根白发,微微哽咽。

蓝湛(字忘机)“李珺,我呢?我要如何?”

她的嘴张了又张,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蓝忘机这个问题,无论是这个问题还是这个问题的回答,都是十分残忍的。

不管是她回答什么,都好像是在骨肉中插刀露血一样,极其残忍凉薄,但又是让人不可忽视的事实。

她憋回了眼泪,道。

李珺(字挽歌)“不知。”

但是幸好,我们的情蛊已经解开了。

不会因我一人死,而拉上你。

她的心里多了几分庆幸,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痛苦,低头小心地亲吻他的发丝,密密麻麻的,吻到他的面上,覆在他的耳畔,亲昵地啃咬着他的耳垂,撒娇道。

李珺(字挽歌)“可是二哥哥,我爱你啊。”

肩头一沉,蓝忘机将头又放在肩头,一点都不想说话,好像是在同她闹着一些小脾气一样。

李挽歌破涕而笑,瞥见他微微泛着绯色的耳垂,道。

李珺(字挽歌)“蓝湛,你不要这样啦,今天可是我的生辰,穿着这一身红裙,是不好看吗?”

蓝湛(字忘机)“好看。”

蓝忘机依旧没有把头挪开,揽着她腰身的手越来越紧,紧的李挽歌都要痛呼一声,但是她没有,这一切都是她愿意的。

她对此,甘之若饴。

李挽歌轻轻一笑,撒娇道。

李珺(字挽歌)“今天是我生辰,你要满足我的愿望啊,蓝湛。”

蓝湛(字忘机)“好。”

蓝忘机一口答应。

李珺(字挽歌)“那你当年百凤山围猎之前同聂氏母亲和阿珏都说了什么啊,快告诉我,你之前一直都不和我说的。”

李挽歌撒娇道,只是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极其幽怨,在怨怪蓝忘机一直都不肯同她说这些话,她可是一直都被李珏和蓝曦臣吊着许久,让她去问蓝忘机,说什么有些话蓝忘机同她说才好。

蓝湛(字忘机)“好,我说,我说。”

蓝忘机答应道,随后才抬起头来,朦胧之间她便看到了他面上划过的一抹泪痕,便伸手去抚上,一点一点的用指腹给他擦去。

蓝忘机伸手将她抱起,抱到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双腿之上,握住她的手,低头吻着她的脸庞,很是温存。

他的声音低磁低磁的在她耳畔响起,一句一句让她的心中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无比欣喜。

蓝湛(字忘机)“湛心悦于珺,非珺不娶。”

蓝湛(字忘机)“以珺为妻,至死不悔。”

蓝湛(字忘机)“往后余生,湛以命相护于珺,以挽歌为妻,此生无侧室、外室,珍之爱之,如明珠珍宝,誓无二心。”

她扬起唇角,面上添得几分红晕,一双明眸顾盼生辉,灿烂如霞,低下眸子来,笑道。

李珺(字挽歌)“没想到,我的二哥哥这么会说。”

说完,她撅了撅嘴,很是不满。

李珺(字挽歌)“哼,你都说给别人听了,就不说给我听,蓝湛,你是娶我啊,知不知道?”

蓝忘机答道。

蓝湛(字忘机)“知道。”

李挽歌依旧是不满,佯装发怒,冷哼一声,道。

李珺(字挽歌)“知道你还不告诉我,我问你你也不说,真是的,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样的呆子?”

可是她的心里却如同抹了蜜一般甜,甜得不成样子。

蓝忘机最喜欢李挽歌这种不经意间就说喜欢他的话,亲昵地亲吻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中,炽热的呼吸都在两人之间传来,只想沉沦其中,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李珺(字挽歌)“噗……”

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呕出,随后李挽歌便靠在他的的臂弯之中,乌黑的墨发顺着他的臂弯垂落,发鬓有些松散,神色倦怠,满身无力。

蓝忘机为她拍背的手微微发颤,一双手握紧拳头微微颤抖着,很是害怕。

他抓起她的手就输送起灵力,源源不断,浅色的琉璃眸中满是痛楚,声音低沉,望着怀中的妻子将要闭上的双眼,厉声道。

蓝湛(字忘机)“李珺,不许闭眼!听到了没有!”

李挽歌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珺(字挽歌)“没用的,蓝湛,不要再输送灵力了。”

李珺(字挽歌)“把……把……”

被血染红了的唇瓣一张一合,一抹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出,道。

李珺(字挽歌)“把孩子们叫来吧,别让他们连我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蓝湛(字忘机)“好……好,你要等他们……等、我。”

蓝忘机连连答应,挥袖抬手间一道灵力就将召唤之术传了出去,随后他就紧紧地抱着她。

李挽歌仍是不放心地嘱咐道。

李珺(字挽歌)“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照顾我们的儿子,不许欺负他们,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蓝忘机低声应道。

蓝湛(字忘机)“好。”

李珺(字挽歌)“蓝湛,我这一生皆是活在仇恨之中,报仇是支撑着我生命的唯一动力,也包括我在不夜天撑过情蛊。”

李挽歌看着他俊雅的面容,她精致的小脸上面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很是温柔。

蓝忘机有些动容,嘴唇微微翕动着,却被一道声音传来。

蓝霁(字毓书)“阿娘!”

一声呼唤传来,蓝毓书兄弟三人收到了消息便匆匆赶来,也所幸静室距离柏室、松室和栋室很近很近,那是当初为了很好地照顾儿子,李挽歌特意嘱咐别人搭建起来的。

蓝霄(字扶苏)“阿娘。”

蓝霖(字长安)“阿娘!”

三人齐齐跪在夫妻的面前,看到李挽歌的神色,再看看地上的鲜血,俱是神色大变。

李挽歌看着他们,笑道。

李珺(字挽歌)“都什么表情啊?过来,离阿娘近一些,阿娘有话同你们说。”

蓝毓书三人红着眼眶,跪着爬到了李挽歌的身边。

李挽歌很是心疼,但是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只能就着最重要的说,刚要张口便是一口鲜血,沾染在兄弟三人和蓝忘机的衣衫之上。

但兄弟三人今日都未着白衣、戴抹额,穿着一身颜色极深的衣裳,血落在其上,也看不出什么,要说真要老出去很难,便是蓝长安翠绿的衣衫吧。

也不知道这个幼子是怎么回事,明明上午给她贺寿的时候还戴抹额呢,现在却没有戴,也没有穿蓝氏校服。

他们皆是一副紧张的模样,蓝长安更是要给她把脉,蓝忘机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灵力,但是已经不管用了。

只是李挽歌推不开蓝忘机,只是对着蓝长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把脉了。

她已是油尽灯枯了。

张了张口,感觉什么都说不出来,但是李挽歌知道她必须说,也便没有什么感人的话语,便将自己的话挑重点来说。

李珺(字挽歌)“我……我走了之后,你们兄弟三人必须和睦,另外,照顾好你们的父亲。”

一阵无声,没有人应她。

转头一看,她厉声喝道。

李珺(字挽歌)“听到了没有?!”

这一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很累很累,感觉好累好累,眼皮直直地往下沉,眼底都是蓝忘机沉默不语、冷淡的脸庞,可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痛苦与迷茫。

蓝毓书一个机灵,不忍母亲留有遗憾,便道。

蓝霁(字毓书)“听到了,孩儿领命。”

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回答,李挽歌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悲哀,这是她的长子,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她满心欢喜期盼的孩子,如今却事事都要他来承担,瞬间五味杂陈。

说完,她听到了额头嗑地的声音,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随后便传来蓝扶苏的声音。

蓝霄(字扶苏)“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李挽歌的心一颤,随后便又听到一声磕头的声音,这一下比前面的两下都要响,她越发心疼了起来,只怕是都要破了皮流了血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话中,随后就听到夹杂哭腔的声音。

蓝霖(字长安)“阿娘,你放心吧。”

放心?如何能放心?

她放不下。

李挽歌伸手想要去摸蓝忘机的脸庞,但是却没了力气,再也撑不住眼皮的降落,便闭上眼睛,那只手也无力地滑落到蓝忘机的身上,惨白的指尖指着冰冷的地面。

没了声音,也没了气息。

她想说,蓝湛……对不起,我失言了。

她还想说,能嫁给你,相夫教子,我真的很幸福。

她想说,得有此三子,是她之幸。

只是,她没有机会说了。

蓝霁(字毓书)“阿娘!”

蓝霄(字扶苏)“阿娘!”

蓝霖(字长安)“阿娘……”

兄弟三人瞳孔猛然睁大,随后看着父亲怀中已经闭上眼睛、面容姣好的母亲,高声唤道。

一声悲鸣之后,兄弟三人齐齐磕头于地。

而蓝忘机,却是紧紧地抱住李挽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中,期盼着她像以往一样蹭一蹭,然后满脸羞涩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温柔缱绻。

可是,不能。

她没有,她再也不会了。

外面的大雪再次纷飞,压在梅花枝头上面,梅花清香,幽幽传来。

李珺,你看又下雪了。

你说过,共白头的。

可是,你食言了。

你又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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