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珺湛【四】

三个孩子离开，李挽歌的目光依旧流连于他们的背影之中，目光温柔而又满足，哪怕他们都已经远去，在她的眼中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点，甚至到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都不忍移开眼神。

蓝忘机看着她许久都不见她移开目光，自然满是醋意，面上多了几分清寒，垂着眸子牵着她的手，不动声色地道。

蓝湛（字忘机）“挽歌，人已经走远了。”

李挽歌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尽是不舍。

李珺（字挽歌）“是啊，都走了。”

蓝忘机的另外一只手握紧拳头，将她的肩膀掰正，让其正对着他。

李珺（字挽歌）“欸？”

李挽歌诧异地看向蓝忘机，很是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做，只见他脸色微沉，双手都按在她的肩膀上面，那双浅色的眸子水波潋滟，似乎流转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细细一看，只觉得他好似是有一些……委屈的。

李挽歌眨了眨眼睛，很是不明白蓝忘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色，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道。

李珺（字挽歌）“你怎么了？”

蓝忘机在李挽歌的面前确实是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微微用力捏着她的肩膀，沉声道。

蓝湛（字忘机）“他们都走远了，你还在看？”

他就在她的身边，她就这样？

李挽歌闻言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哑然失笑，放下他的小脸蛋儿，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笑道。

李珺（字挽歌）“含光君，你怎么还在吃你儿子的醋啊？都多大年纪了，你儿子都可以成婚了。”

蓝忘机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放在她的腰间慢慢摩挲着，绯红的薄唇微启。

蓝湛（字忘机）“蓝霁和蓝霄都是可以成婚了，你还在看他们，不看我？”

看到自家夫君这般毫不掩饰且泛着泼天醋意的模样，李挽歌唇角的笑意又深几分，只觉得口中的苦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反而越发甜蜜，便是比此再苦几分的汤药于她而言都不算什么，他的模样真的是让她觉得比任何一颗糖果都要甜腻几分。

她微微垂下眸子，眼底荡漾着浅浅的温柔。

李珺（字挽歌）“哪里呀？每次我看到三个孩子，我就想多看一些，因为在怀毓书之前，我都差点儿以为我不会再有一个孩子呢。

说着她浅浅一笑。

李珺（字挽歌）“你知道吗？当年我在金麟台抱着刚出生的金凌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着你我会不会有孩子，我想着我不过十几岁就摸不准自己日后会不会有孩子，四十岁的我更不会有此幻想，只是对此抱以惋惜。”

她伸手描摹着蓝忘机的眉眼，轻轻一笑，娇艳得好似一朵牡丹绽放，晃了人眼。

李珺（字挽歌）“可是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一个个降生，真的让我特别惊喜，所以啊……”

她对上他浅色的琉璃眸，道。

李珺（字挽歌）“含光君就不要吃醋了，都是你的儿子嘛，我是你的，他们也是你的。”

蓝忘机从未想过李挽歌会有这样的想法，疼惜地握住她的手，浅色的琉璃眸中满是心疼，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李挽歌破涕而笑。

蓝湛（字忘机）“那也不行，你是我的，不许想他们，儿子也不行。”

李挽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

李珺（字挽歌）“你现在让我说什么好呢，我的夫君，嗯？”

蓝忘机道。

蓝湛（字忘机）“那就不说，随我回房吃蜜饯。”

李挽歌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夫妇二人满眼含情，携手入了静室。

李挽歌脱了轻裘放在架子上面，随后就用了蓝忘机端过来的蜜饯和糕点，很是惬意，望着桌案上面的暖炉，心里一股暖流划过。

她向来畏寒，即便是初春也要穿上轻裘才行，感受到窗外吹过来的清风，明明并不怎么寒冷，还带着丝丝的暖意，可是她却是打了个哆嗦，浑身泛起冷意，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蓝忘机连忙前来切脉，随后为她斟茶，暖了身子。

蓝湛（字忘机）“你在外面待了多久？”

李珺（字挽歌）“两个时辰……”

李挽歌闻言怔了怔，斟酌着怎么说这个时间才不会让蓝忘机把她限制在房间中，可是对上那双浅色的眼睛时将其实情脱口而出。

蓝忘机想都没想就开口斥道。

蓝湛（字忘机）“胡闹。”

李挽歌撅了撅嘴，很是不满，不满自己为什么一对上那双眼睛就说了实话？

蓝忘机握住她的手也未见其清凉，刚刚便以为只是半个时辰罢了，却未想到她居然在外面待了两个时辰。

蓝湛（字忘机）“你向来畏寒，春日亦不可，说好的半个时辰，你居然待了两个时辰？”

李挽歌轻轻地哼了一声。

李珺（字挽歌）“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太闷了，也只是在门外看看而已。”

蓝忘机的眸子微暗，温声哄着道。

蓝湛（字忘机）“以后不许出去了，待过些日子天暖和了，你再出去，免得着了风寒。”

李珺（字挽歌）“不会的……”

李挽歌拉了拉他的广袖，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撒娇道。

李珺（字挽歌）“我以后肯定是在外面待半个时辰，你别又天天拘着我！”

蓝忘机伸手将李挽歌抱入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梅花清香，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全然无视她的撒娇，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蓝湛（字忘机）“明天我便将公务搬来静室，我看着你。”

李挽歌瞪大了眼睛，直直在他的怀中坐了起来，他这是打算把她看到底了？

她撅了撅嘴，冷哼一声，耍着自己的小性子。

李珺（字挽歌）“你个老男人，老无赖……”

蓝忘机也不恼，低头轻吻她的唇角，温声道。

蓝湛（字忘机）“那也是你的夫君。”

李挽歌伸手推搡着他，樱唇微微撅起，冷哼道。

李珺（字挽歌）“你儿子都可以成婚了，你个老男人不许胡闹。”

可是她却依旧推不开他，索性就收回了手，任由他的吻落在她的面上，轻轻的，又带上一丝温柔，划过她的心间，一点点安抚着她的烦躁。

而她，便闭上眼睛，二十几年来的她依旧如新婚之时软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柔，一如当年。

有的时候，李挽歌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都到了天命之年，为什么那颗心还分外地活跃呢？

尤其是到了，蓝忘机的面前。

……

……

结局篇——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