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月考成绩。
班主任教化学，拿着一摞化学答题卷和成绩排名表进班级。
林辞玖第一名，宋词第二名，相差6分。
两人每次考试都差的不多，可宋词总是考不过林辞玖，这让心性极高的她一贯看不惯林辞玖。
班主任是个很严肃的五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不苟言笑。
她的课大家总是格外安静，就连顾默也很少睡觉。
“好了，这次我们班考得不错，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要跟大家说。”她稍稍停顿，看起来面色不大好，“刚才学校通知下来，我们班要和八班进行学习互助小队的活动。”
底下瞬间就闹腾起来。
说是学习互助，实际上不过就是让一班带动八班的成绩罢了。
班主任拍了拍讲台，让大家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或多或少会对这个有些意见，不过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这个互助小队目前定下来是持续到高二结束。”
班主任顿了顿继续说，“这次的原则是优生带动差生，中等生互相竞争，同步提高。所以按照第一名与最后一名这样的原则来搭配。”
这话一说完，顾默就拿手肘撞了一下林辞玖。
她正在看刚发下来的化学试卷，她错了两个选择题，边听边在心中运算。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顾默，她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班主任就继续说。
“我报一下名单，第一组，林辞玖和马嘉祺。”
这次她知道为什么顾默要撞她了。
好像总有那么一种情况，在某件事情之后，你和一个人的联系就莫名其妙增多，路上时常能看到他，耳边时常有关于他的消息。
–
“顾默和丁程鑫。”
顾默是一班的最后一名，丁程鑫是八班第一名。
顾默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酸奶用吸管戳开，猛吸一口，也不管老朱现在就在讲台上。
林辞玖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的酸奶扯到课桌下。
林辞玖“你怎么了？”
顾默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很生气的模样。
顾默“不想和这种花心大萝卜一组！”
学校有一块表扬墙，上面会贴上每次考试前30名同学的照片，虽然那种照片总是拍的不好看，不过丁程鑫的照片倒是挺清秀的。
林辞玖回想起丁程鑫的样子。
那是一个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很干净又很舒服的长相。
再侧身看顾默已经怏怏地趴在桌上了，后脑勺对着林辞玖。
她想起昨天篮球赛时顾默好像就因为那瓶可乐在生气。
老朱后来又交代了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出来，顾默微微动了动，可最后也还是没有提出来。
而昨天马嘉祺陪林辞玖一起去了医务室后，两人的关系好像又那么一点的改变。
她想就这么提出自己不愿意也不合适。
更何况，马嘉祺这样的人对这种活动应该不会有兴趣吧？
名单就这么确定下来。
下课后教室吵起来，阳光洒进教室铺在顾默的背上。
然后突然坐起来，猛地踹了一脚桌子。
引来前桌一个男生俞粒的骂：“顾默你要死啊！”
顾默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林辞玖还以为物理老师提前来上课了，也没抬头，从课桌里掏出物理书。
“林辞玖，苏瑞找你！~”怪怪的尾音。
顾默“靠！他找你干嘛？”
顾默探着头向外张望。
林辞玖抬头，马嘉祺果然站在门外。
她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教室，有些不自然地问：
林辞玖“什么事？”
马嘉祺“没事不能找你吗？”
他的眼睛亮亮的，低着头反问。
顾默“喂！你想干嘛啊！别想调戏我们玖玖！”
顾默也跟着林辞玖走出教室，推了一把马嘉祺，拉开他们两人的距离。
苏瑞完全无视顾默，眼睛直直地看着林辞玖，
马嘉祺“听说那什么活动里我们是一组的？”
林辞玖“……嗯。”
林辞玖心跳杂乱无章地跳起来。
她好像总是不想和马嘉祺扯上关系。
不明所以。
马嘉祺“那今天自习课我来找你，去图书馆。”
她想起来老朱好像的确说了如果互助小队要学习的话，自习课可以去图书馆。
顾默“马嘉祺，你不是吧，你成绩比我还差哎！”
马嘉祺嫌弃地看一眼顾默：
马嘉祺“没大没小，我已经帮你叫好丁程鑫了。最后一节课来找你。”
说完也不等林辞玖回答，转身就走。
留下顾默一个人在原地抓狂。
顾默——“谁让你叫他啊！”
–
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是自习课了。
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
顾默突然从书包里翻出一只口红和一个便携卷发器。
顾默突然从书包里翻出一只口红和一个便携卷发器。
这是前不久十佳歌手比赛时顾默带来了，她得了第二名。
她低头对着镜子偷偷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
因为位子靠墙，又是中间，正好旁边就有插座，又偷偷摸摸地弯着腰卷了一个小卷发，柔顺地铺在背后。
林辞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虽然已经抱怨了好几遍和丁程鑫一组，可是还偷偷化妆，一会儿去图书馆的书包也已经装好了。
林辞玖“真好看。”
林辞玖低声夸了一句。
倒让顾默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嘟嘟囔囔地说了句，
顾默“见前男友还是要打扮一下气死他。”
林辞玖心想都在一个学校平时难道没见过你吗。
一晃就下课了。
林辞玖刚整好书包就发现马嘉祺和丁程鑫已经到了，不想再惹人注意的她立马就和顾默走了出去。
刚才还闹闹腾腾的顾默，一下子就禁了声，低头，鞋子在地上来回摩擦着。
丁程鑫在学校也算个风云人物了，在最乱的八班，但是成绩却还是这么好，长的又瘦又高又白，很讨女生喜欢。
丁程鑫“带数学卷子了吗，月考的那张。”
丁程鑫走到她面前。
顾默“靠！”
顾默不耐的皱皱眉，跑进教室翻出了刚考的那种试卷。
顾默“走吧。”
马嘉祺和顾默两个从不学习的人走在最前面，而林辞玖和丁程鑫则跟在后头。
马嘉祺“你还卷了头发啊。”
林辞玖听到马嘉祺低声对顾默说道，带着些不明的意味。那声音其实也不低，林辞玖和丁程鑫都能听到。
她注意到身边的丁程鑫嘴角一动，扯出一抹笑。
顾默听了就提手掐住马嘉祺腰间的一处痒肉，瞪了他一眼。
浅川一中每年都有一大笔的政府拨款，图书馆刚刚翻新过，亮堂得很。图书馆的桌子是圆桌。
马嘉祺把顾默推到一张桌子边，回头对丁程鑫说：
马嘉祺“阿程，这里。”
然后才一把拉起林辞玖的手臂，到隔壁一张桌子上，接过她手中的书包放到桌子上。
林辞玖“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林辞玖打开书包，拿出纸笔，俨然小老师的模样。
马嘉祺“告诉我，怎么追你？”
马嘉祺嬉皮笑脸，一手托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林辞玖。
林辞玖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心想这人怎么总是把追不追的挂在嘴边。
不想再理他，自己打开书包拿出今天老师刚布置的数学作业，静下心来开始做，完全不把一边的马嘉祺当回事。
右手受了伤，写起字来不是很顺，有细微的痛意。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林辞玖看着试卷，马嘉祺看着她。
终于忍不了了。
她有些恼，马嘉祺一直在旁边这样看着，让她连题目都看不进去。
偏过头瞪他，直直地撞进他的目光里。
林辞玖“你不要看我了。”
马嘉祺“林老师你这教人态度不行啊，我们班老师可每节课都让我们抬头看他的。”
马嘉祺还是老一副样子，轻浮得很。
林辞玖决心不再理他，把头绳扯下，用头发挡住自己的右脸，也挡住右边马嘉祺的脸。她的头发不长，刚刚到肩膀的样子。
一侧的空调吹出阵阵凉风，到膝的裙子被吹的往上缩了几厘米，露出白皙纤细的一小截大腿。
操。
马嘉祺在心中骂了一声，终于移开了视线。
另一张桌子上。
丁程鑫拿过顾默皱巴巴的数学试卷，上面赫然的一个数字——27.
只对了4个选择题和1个填空题，大题全部都是空白的，也没有订正，丁程鑫皱了皱眉。
丁程鑫“你们班的数学平均分靠你一个人都能拉下两分吧。”
顾默“哼。”
顾默朝天翻了个白眼，
顾默“那是我们班成绩好。”
丁程鑫递给她一支红笔，把自己的试卷推过去，148分。
只是因为漏写了一个单位扣了两分，但是整张试卷都用红笔订正满了，几乎每一题都写了解题思路。
丁程鑫“按照我写的把错题都订正好，我一会儿给你讲。”
她低哼一声，就接过笔乖乖订正。
丁程鑫看了她一会儿，红唇不开心得撅着。
丁程鑫“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
顾默“谁生气了。”
顾默白了他一眼。
丁程鑫“不就拿了瓶别人的可乐吗，你要不开心以后你给我带水呗。”
顾默“你以为你谁啊，谁要给你带水！”
顾默扔了笔，气鼓鼓的，手伸过去想揪他的脸。
他们那张桌上噼里啪啦地一阵响，林辞玖抬头，看了那方向一眼，轻轻皱眉。
马嘉祺“他们初中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马嘉祺解释。
林辞玖还是看了会儿，迟疑着开口：
林辞玖“可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不会打起来吧？”
马嘉祺“分手？”
马嘉祺懵了下，而后了然，朝打闹的两人那看了眼，
马嘉祺“顾默告诉你的？”
林辞玖“嗯……阿楸！”
林辞玖打了个喷嚏，食指在鼻子下揉了揉。
图书馆的空调开得也太冷了。
她把喷嚏的声音软软的，拖着长音，有些好笑。
马嘉祺扬起一边的嘴角，手绕过她的椅背。
马嘉祺“冷了？”
马嘉祺放下手机，张望了一圈，另一侧的电脑房里有几个认识的人：
马嘉祺“你等会儿。”
他站起来，走进电脑房，径直朝那两个人走过去。
马嘉祺“大头，借个校服外套。”
那两人一看就知道是来逃自习的，电脑上还开着游戏，看见来人有点吃惊。
“祺哥还来图书馆呢？”
那个被叫“大头”的男生把桌上的校服扔给他，马嘉祺接住。
“你要校服干什么？”
马嘉祺看了外面一眼，指了指外头端端正正做作业的女生，笑道：
马嘉祺“我媳妇儿冷。”
那两个男生来了劲，都站起来向外张望，想看看马嘉祺女朋友是何方圣神。
马嘉祺两巴掌拍在他们头上：
马嘉祺“看什么看，对你们嫂子尊重点。”
林辞玖背对着他们，他们也看不清正脸，只不过从背影看过去好像很普通，没什么印象学校有这号人物。
两人笑了笑，打趣：“祺哥还金屋藏娇呢？”
远远听见林辞玖又打了个喷嚏，马嘉祺没再跟他们聊，拿着衣服出去。
作业写到一半，眼前突然一黑，头上被盖了件外套。
林辞玖取下来，怔怔地看他，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嘉祺“你不是冷嘛？”
林辞玖“……谢谢。”
马嘉祺揽着她的脖子，靠近，两人鼻尖几乎靠在一起：
马嘉祺“那——以身相许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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