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晕，很晕，没有一点思考的力气，眼前之景犹如过山车，如何也抓不住。

幼年余江一鸥放开……放……放开！

一定有问题，快醒醒呀！好……好困……

阿姐，救救我……

阿……阿娘……救救我……

穆野醒了就不必装睡了。

幼年余江一鸥！

穆野起来谈谈吧。

那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任何喜怒，带着少年不该有的沉稳。江一鸥睁开眼，只有父母亲人会觉装睡赖床的孩子可爱，如果是旁人，识破了再装也是自讨没趣了。

幼年余江一鸥你不是太守的人。

穆野显而易见。

幼年余江一鸥那你把我带来就是有别的目的了，总不能——是人牙子就对了。

穆野多年前，九冥祭司的独女被人带走……

幼年余江一鸥那个独女可能是任何人，不会是我就对了。

穆野以前不是，现在是。

幼年余江一鸥不是我说，你也太莫名其妙了，既然不杀我，就放我离开好了，还一定要给我一个便宜爹。

穆野九冥祭司是女子。

幼年余江一鸥……

幼年余江一鸥那我也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穆野九冥祭司德高望重。

幼年余江一鸥我还人见人爱呢。

穆野江氏抚养其女多年，有恩与她，给予厚葬……

沉默，一室沉默，再沉默。

幼年余江一鸥如果江家没有她的女儿呢？

穆野死者为大，礼遇逝者。

幼年余江一鸥父母尸骨未寒，我不可能改认他人为父母，但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

穆野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幼年余江一鸥不知道。

穆野那你还扬言帮我。

幼年余江一鸥古有卖身葬父，却多是女子为寻依靠的由头，我不兴这个，但你替我爹娘收敛遗骸，我却是要还的。

穆野杀人放火。

幼年余江一鸥你不会。如果你刚才以我父母遗容做威胁，我一定会坏了你想做的事，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恩怨，以逝者亡灵胁迫生者，你想做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替你完成了，我便是助纣为虐。但你刚刚的答复，说明，你暂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穆野看了她一眼，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穆野果然还是小孩子，善恶是不可以这样划分的，不过不算蠢，倒是难得的明白事理。

幼年余江一鸥你自己不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吗，装什么老气横秋(￢_￢)

穆野一噎，难得地眼珠在眼框中瞎溜达，很快就恢复过来，淡淡地撇了余一鸥一眼。

幼年余江一鸥额，你继续继续。

穆野你可以不改姓，但要成为我九冥的人。

幼年余江一鸥你们九冥是不是人口不足？

穆野……

幼年余江一鸥说笑……说笑而已！

穆野不好笑。

幼年余江一鸥……

穆野九冥祭司只能出自九冥。

幼年余江一鸥可我也不想当祭司呀。

穆野因为九冥的传言?

幼年余江一鸥这到不至于。

江一鸥对九冥并不反感，反而因为父母生前与其生意上的暗中往来多了几分亲近。不过……

幼年余江一鸥我还有阿姐没有找到，小流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穆野小流氓?你的朋友?

幼年余江一鸥对，就是那个你们撞我时在我旁边那个。

穆野你的阿姐我没办法立即给你，不过如果是他倒是没问题。

幼年余江一鸥他是你的人?

倪灿小爷我才不是这强盗的人呢！

幼年余江一鸥小流氓?

余一鸥看着被五花大绑扛进来的倪灿，担心有之，却更想笑。

幼年余江一鸥你就不要说别人了，还强盗?你不也是小流氓吗。

调侃归调侃，余一鸥却是走过去动作不停地解开绳索。

穆野人给你了。

幼年余江一鸥谁稀罕他一个小流氓呀。

倪灿手捉住白嫩嫩的藕臂，一掐。

幼年余江一鸥嘶——

穆野他也可以留下。

倪灿你乐意，小爷我还不乐意呢！

穆野有了势力，你可以向那女人证明了。

倪灿的笑一下子僵住，凝固了一般，波光潋滟的眼睛里闪过什么。

倪灿小爷我不稀罕！

幼年余江一鸥什么女人？

穆野莫问。

幼年余江一鸥明明是你……

余一鸥声音渐弱，傻子也看出倪灿不对劲了，不该在这件事情上过多争执。

话锋一转。

幼年余江一鸥我的阿姐呢。

穆野只要你是九冥的人，你的阿姐自然也是九冥的人。

幼年余江一鸥小流氓，你留下吗。

倪灿我留下你就留吗?

幼年余江一鸥嗯。

倪灿小爷我四海为家，在哪里都一样。你如果想离开，现在就走，反正六百两我也不亏。

幼年余江一鸥那我们留下吧。

倪灿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要追过来，可能只是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