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亲？

有一天上官秋意正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黑奕突然急匆匆闯进来道：“他，成亲。”

她猛地起身，手中的话本落在地上：“你说什么？江楚要成亲了？”

黑奕点头，然后偏过头去。上官秋意死死咬着嘴唇：“谁。”

“王家，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啊。”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必然是两小无猜咯。那很好啊，恩人会幸福的不是么？……什么时候？”

“三日后。”

“哈哈，这么快。那他们一定很相爱。”上官秋意蹲下来抱膝盯着地面，“黑奕，你说我是不是太惨了，这世道偏偏这么折磨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以为我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真就一点希望也不给我呗。”

黑奕看着她一副要哭出来表情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是，天命。”

“哈哈哈哈，天命，天命！”上官秋意突然笑起来，“狗屁天命！凭什么我的命就这么不幸？……我以为我能逆天改命，到底逃不过。我爱的都会离我而去，娘也是，他也是……这是苍天给我的警告吗，让我不要再爱，不要再相信爱……原来这么难过。”她哭哭笑笑的样子吓到了黑奕，他赶紧上前，笨拙地拍拍她的脑袋。

“喂喂，你会不会安慰女孩子啊！”上官秋意看黑奕这模样，破涕为笑，拿衣袖使劲擦擦眼睛，“没事！反正我牡丹夫人跟情情爱爱也挂不上钩，这些多余的情感带着也会对我不利，说不定还会伤了恩人。这样正好，断我一条念头，对大家都好。”

“难过还是会难过的啊！不爽不爽，走黑奕我们喝酒去！”她忿忿地一跺脚。黑奕跟上，默默回头看了一眼明月楼。

一间普通的农家酒肆里，上官秋意一坛一坛地灌着酒。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几乎从未喝过酒，此次却想疯了一样不停地喝着，似乎这些辛辣的液体能代替她流出的眼泪。

“呜呜，我的恩人……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好辛苦……”她语无伦次的比划着，“要是那个女人对、对他不好，我就把她杀掉！……剁碎喂狗！”

黑奕默默地陪在一边，一言不发。

“你是个闷葫芦吗！……呜呜……我才不难过呢！”上官秋意趴在桌子上摇晃着酒坛，“我只是不情愿……这叫什么事啊？……耍我吗！”

“都怪他，呜呜，干嘛那么温柔！……平白让人动心……”

这一晚，牡丹夫人十几年来头一次畅快地任眼泪流淌，她酩酊大醉，睡了整整两天。黑奕特别地没有叫醒她，尽管他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装睡。

“完事了吗！”上官秋意算着时间醒来，一睁眼就问眼前正倒着茶水的黑奕。

“嗯。夫妻对拜，没有。”

“哈哈哈，看来是上天不想让他们恩爱！”她舒舒服服地躺回去，“天命……天命……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入宫，没回来。”黑奕说着把茶递过去，双目隐隐有所担忧。上官秋意正欲接，听到这话顿在那里，茶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什么？！”她坐直身子，眼神晦暗，“详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