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他感觉意识有些昏迷，但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扶着起身。

光着脚在冰凉的地面上走着。

靠在了打开着的木窗旁边，零九无言站着，看着外面亮着的一盏盏油灯。

人群在下面拥挤着前行，灯光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彩色的布料在下面挂着。

五彩斑斓的……各种颜色倒影在了零九深不见底的眼里。

就像是给这双绝对黑色的眼睛添了一层彩色的膜。

零九很疲惫，刚才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的身体系统再一次濒临崩溃。

他却依然坚持着站在了窗户旁边，静静的看向下面。

门被突然打开。

“喂！小鬼！你这样要感冒的！”

纲手气急，将手中拎着的纸袋子丢到一边，叉着腰用右手拎住零九往床上拽去。

零九被拉离窗户，愣了一小会儿，才垂眸，乖乖按照着纲手的力任其摆动。

纲手将他放在了他自己的那张小床上。

用手烫了烫零九的额头。

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了孩子床上乱糟糟的痕迹……和枕头上的牙印。

……原来是体内的初代细胞暴动了吗，怪不得看上去又变得那么病怏怏的了。

“……这可真糟糕。”纲手喃喃，一边去了自己的包裹那边，从里面翻出来了一支用袋子装密封的针管。

针管被缓缓插进孩子有些透明的皮肤。

里面的液体被注射进去。

零九的嘴唇稍微抿紧。

和上一次一样。

这种东西是什么呢。

……………

注射完了液体进入血管，纲手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小鬼，记住这种针管。”纲手严肃地从包裹里拿出三支摆在零九面前，里面都有着一样的鹅黄色透明液体。

零九点头。

“以后如果出现这种很疼的感觉，就给自己注射一支——如果我不在的话，懂了？”

纲手严肃地将包裹收拾好，却将三支针管留在了外面。

零九张了张嘴，却用手拉住纲手，指了指针管。

她蹲下来，对着零九看了好一会儿，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惜。

“听着，以后你身上一直带着这三支针管，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要让自己身上的针管被拿走。”

“这针管怎么用，我之后会教你。”纲手耐心地摸摸零九软软的头发。

“嗯。”零九少有地吐出了一个字节。

随即看到眼前的金发女人眼睛亮出光来。

貌似……自己好像不应该说话的。

……………

但两人并非是要定居在这里，所以第二天早上就尽快离开了。

也许是为了零九考虑，纲手还是决定去找一个固定的偏僻地方住下来。

“喂……小鬼，你成天这样不说话可不好。”

换了身衣服，纲手对着认真吃着早饭的零九无语地说道。

这好几天的路上，零九愣是没有在她的温柔照顾（威逼利诱）下说出一个字儿来。

主要还是这孩子声音特别好听……纲手仿佛化身怪阿姨一般思索着小孩子的妙处。

零九面无表情地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粥，给了纲手一个“嗯”的眼神。

……什么嘛！这小鬼！纲手差点撸袖子。

结果没有想到，零九张口说道：“纲手……”

心中的怒火直接被一盆冷水淹没了。

“小鬼！中午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