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牢

禁牢之中一把掌心焰照亮了一切，千瑾芝另一只手拖着数条铁链走到整整齐齐的禁柱前。禁柱中铁链交错，血迹斑斑，让人发寒。在这一切中间，一个人盘腿背对着千瑾芝坐着，黑色的外衫散在地上，青丝潦草地撒在肩头，不曾打理却也如泼墨一般。

铁链并非锁在手脚上，而是直接穿过昶寒的身体。铁链上的血迹也就是昶寒的血。

“是我小看你了。”千瑾芝手上的链条凭空浮起，每一条都笔直地指向昶寒，像一把把利剑。

昶寒微微侧头，血色的双眸对上闪过的寒光，丝毫看不出恐惧。

千瑾芝手指微动，紧接着就是铁链穿过皮肉的声音，昶寒一声不吭，血色的双眸却是如同要溢出血了一般，血红一片，几乎快看不出瞳仁在何处。

“昶寒，痛苦吗，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东西。”千瑾芝笑了笑，直直对上那双血红的双眸。

“你不也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么。”昶寒声音沙哑，却没有容许自己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嘀嗒……”两人相对无言，只有铁链上血不断落下的声音。

“还不是因为你！”千瑾芝的眼上露出难得的愤怒，一鞭抽在昶寒身上，“不然我何必拿他……”

若是一鞭还好，全身的铁链却随之牵动，昶寒眼角滑落一滴血泪，俊美的面容微微扭曲。

“昶寒，你听不见吗？”君吾的声音响起，千瑾芝微微皱眉，手起手落又是几鞭，灭了掌心焰消失在禁牢外。

昶寒死死咬出下唇，看着千瑾芝离开的地方，血泪不断从眼角涌出，活像一只被毒打了还不敢吭声的猫。

禁牢微微振动，昶寒算是认输了，无奈地闭上眼，让君吾进来。

“昶寒，怎么回事？”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君吾相当不安。

昶寒根本没有力气开口，铁链上带着符咒，他还能醒着就够佩服了自己，就是能说出好估计也是痛苦的呻吟。

君吾托起了掌心焰。

“你……”君吾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发怔。

“别看我！”昶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翻身背着君吾坐了起来。

君吾伸手，便被禁牢的禁制挡回，根本无法靠近。

“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君吾看着一条条从昶寒身上穿过的铁链，双手紧攥。

“有些……不在你这个年代，就不必知道了。”昶寒说话声音很轻，不过君吾足矣听得清清楚楚。

“我放你出去。”君吾眼底晦暗不明，仅五个字，再不多言。

“不行……”昶寒依旧不愿回头，“他刚加印，反噬很强。”

“那我去找千瑾芝。”君吾抬眼看着昶寒穿满铁链的后背。

“你找不到他。”昶寒喘了口气，继续道，“除非他愿意让你找到。”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君吾愠怒，一拳打在禁制上。

法力的波动牵动了铁链，昶寒闷哼一声用手支着地面。

“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参入其中……”昶寒垂眸，“你已经承受的够多了，小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