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第十六章

“来买东西吗……”中森青子歪头看了看，然后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担心地问道，“红子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她满是关心的神色，少女绯红色的眼一紧，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一向内心平静坦然，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他们没有说吗……我休学了。”

“什么？！为什么啊，果然是身体不舒服吗？！！”她惊叫道，然后一副你不能出事啊的样子。

“不是啦，你…你别想那么多。”小泉红子垂下额前细碎的刘海，失神的声音好似来自另一个国度，“我只是…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而已。”

中森青子硬是呆在了原地。

——我只是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而已。

为什么呢，刚才那样的表情……

红子啊，为什么会对我露出那样的表情，像是同情，像是怜悯，像是哭泣，像是在说：

——对不起。

“……”她看着她失寂的神情，竟忘了如何发音。

——中森，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问我为什么要休学，你要我如何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我怕自己看着一切的发生会坚持不住。

——黑暗之神路西法告诉了我一切，而我却无法告诉你，你们的命运齿轮早已脱离原来的轨道，走向万劫不复墓地。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所以宁愿懦弱地躲起来，也不要去面对你。

“中森……”好像时间就此定格，流水也不过如此。小泉红子抬起脸，细密的睫毛下日光倾城，“这回，你一定要加油啊。”

原谅这样的我只能在暗处祈祷，所谓的上帝能对你们仁慈一些。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中森青子都会忆起那天绯色少女被风吹起的裙裾，和藏在她眼眸背后的深刻哀伤。

那时她总会拾起一抹笑意，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道，

——我有加油哦，红子。

——我有很坚强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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