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不安爬上她的胸口,抓紧她的心脏。
“平水秋与……您在决战中惨死的青梅竹马。”
她狠狠地一震。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猛地提高了音量,纤长的手指紧紧握成一个拳头,“秋与根本不会杀人,就连伤人都会优柔寡断的他,父亲不可能带他去决战现场,带他去就是在拖后腿,父亲明白的!所以你不要骗我,秋与他不可能会死的!!”
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呵……”男子再次不屑,“小姐,所谓的决战组织人手自然不够,你认为平水秋与不会去吗?”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被捏碎了。
留下一片凄凉。
是啊,他会去的。
那个家伙,一定会去的。
他把父亲视为恩人,所以他一定会去。
但是,那么温柔的他,怎么会懂得,如何杀人呢?
在组织里训练多年但他温柔的性子使他依旧下不了手,他去那里不就是当一个任人宰割的角色么?
平水秋与,你是笨蛋吗?!
“本来,他是有机会逃出来。”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阴冷依然。
“……”有人在吸气。
“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被人用枪射杀了,真可惜,明明离门那么近。”
“……”
“那里当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死去的他,还有一个就是躺在这里的怪盗先生。”
“不可能,不可能。”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基德,从来不杀人的。”
他冷笑。
她少女的眼眸蓦然黯淡。
沉默。
她知道自己的辩词有多么无力。
基德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他的杀父仇人们。
即使,秋与于此毫无瓜葛。
对,毫无瓜葛。
只要是组织里的人你怪盗基德都不会放过吗,连毫无瓜葛的人也不放过吗,你到底有多狠?
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即使在身在组织中,却善良依旧。
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即使被归类为杀手,却从未伤害过他人。
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笑起来温柔似水,明亮的眸子好似清朗的天空。
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是唯一一个会真心待我的人。
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是唯一一个会抱着我任我哭泣的人。
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时唯一一个会牵着我带我回家的人。
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是我仅有的全部
呵,你怎么可能知道。
目光,下垂,停留在病床上的人近乎飘渺的轮廓。
嘴角扬起一抹异样的弧度,声音干涩而颤抖,
“……黑羽快斗么。”她笑,笑的假而虚伪,却隐约间,有泪水划过,“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夺走我仅有的全部……”
朦胧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抹黑色。
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漆黑。
“这么想活着么,基德。”
一个男人阴狠冷漠的声音。
早已无法去顾辖眼前黑色皮鞋的主人是谁,他努力地点着头,一阵昏眩。
“真没想到啊,”他听见男人近乎嗜血的笑声,“传闻中无所不能的怪盗基德竟也会如此落魄。”
他感觉到有人用冰冷的手指抬起他的下颚,笑容阴险而毒辣。他却无力反抗。
他努力地想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却只能辨认出他几乎遮住半张脸的棕色刘海。
——是他。
他认得他的声音,令人厌恶至极。
——他没有死么……
“怎么,很惊讶我没死么?”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意思情绪,他感觉到他抓住他下颚的手猛地一紧,“我要让你活着,生不如死。”
这一次,他真的,再也看不见前方了。
一片黑暗中,他认出了少女绝美的笑颜。
他的世界,此刻颠倒黑白。
意识依旧模糊涣散,他觉得身体疼痛的要命,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闻到周身的味道,是医院里缓和的药水味。
——我还活着么……
——还活着么……
他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呢喃。
干净澄澈的女声,满是魅惑的气息。
朦胧中,他听见她说,
——玩个游戏么,黑羽快斗。
——我们来看看…你爱的那个人,有多少坚强。
明明是戏谑地语气,为什么他听出了不同的味道。
几分忧伤,几分隐忍,几分残酷,几分凛冽。
他拼命地睁开眼,想看清耳畔的少女。
可却无能为力。
——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你的声音…如此的悲伤……
随即,他听见她最后的一声,就像是在宣誓一般。
“赌上催眠傀儡师萨斯特拉•津威首席弟子滕江五月之名——”
后面,听不清了。
到底是为什么,听不清了。
意识再次模糊,似乎,再也清晰不起来了。
——滕江五月么,是叫滕江五月么……
——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么……
——拜托让我醒过来,那个人,有话让我告诉你,我不能忘记的……
——那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所以,让我醒过来吧……
————————TO BE CONTI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