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竹染娘亲（5）

“阿鸾，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从前我不知道你是真心对我，我一直以为是妖王派你到我身边图谋神器，才会对你……痛下杀手做下错事……我后悔了，我错了，阿鸾，你相信我，好不好……”摩严早就不复白天的冷漠严苛。是的，自从竹染当众说出真相以后，他就一直在后悔，在愧疚。

“你是同情我吗？不必了！我早就说过了，你我绝无可能。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我一刀两断，竹染他也是你儿子，你别忘了，竹染可是你的血脉！落十一死了，李蒙被你杀了，你这个性子谁敢嫁，又有谁敢拜你为师？要是竹染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断子绝孙，断了香火吧！”赵芷鸾恶语相向。

“阿鸾，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对你都是认真的，不管你接不接受，今天我都要送你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我与你和竹染的特殊关系，我必须得回避。你别说话，我带你走。”摩严无视赵芷鸾的奚落，二话不说，一个法决划过给赵芷鸾施下了隐身的法术，正大光明的带着她朝仙牢外面走去。

亥殿外的一处草地上，摩严解开赵芷鸾身上的隐身术。

“臭道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少给我假惺惺的！我是不会领你的情的，我告诉你，要是竹染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会去找你报仇！”赵芷鸾依旧恨恨的。

“阿鸾，对不起，我为我从前做下的错事后悔莫及。”摩严先是郑重其事的给她道了个歉，然后许下郑重的承诺“阿鸾，你先住在这里，等着，待良辰吉日，我娶你，把你应得的都给你。”

“我……”赵芷鸾语塞，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摩严，没想到摩严一道歉，她居然还是没出息的心软了。她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愿意原谅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竹染，他是不会有事的，寒锐是我的人，竹染是我儿子的事已经公之于众，寒锐自然不会要了竹染的命。”摩严腹黑的说出真相。

“你就不怕尊上报复你把花千骨流放蛮荒的事，再把竹染给送进去……”赵芷鸾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客气的挖苦他。

“……”摩严苦苦叹口气，他道希望子画可以清醒过来，振作起来，哪怕他要公报私仇为难竹染。只是，这样的机会，他也不会有了吧？

“哼~”赵芷鸾摇头走进亥殿“我且信你一次，若你胆敢再骗我，我会告诉你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摩严御剑飞回贪婪殿，满面春光。

再来说竹染，他这次是真的撞大运了。

本来吧，以他的罪行，是该三尊会审处置的，结果呢，白子画颓在绝情殿不出来，谁也不理，摩严身份尴尬，需要避嫌，笙箫默一向不管事，除非事先安排好，否则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会审只好不了了之。

在凡间有一个说法，叫做大义灭亲，有个叫石碏杀子的掌故，也有个永徽斩妹的戏文话本，说的都是这个。

不过凡人有这样的觉悟，完全是基于凡人一世短短不过几十年，脆弱无比，也渺小无比，因而他们可以无限绵延后嗣，死了一个，还有可以再生好多。

但是得道成仙之人向来长寿，因此在子嗣方面都受限制，成婚几百年才有孩子的也不下少数，是以虽然他们是仙人，若在这方面让他们拥有和凡人一样的觉悟，实在是勉为其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