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竹染娘亲（2）

由于太过于担心白子画，笙箫默几乎是立刻就跟了上去，没有人比他更知道白子画有多爱花千骨，也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花千骨有多爱白子画。

摩严依旧呆呆地跪在那里，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选择没有错，竹染还是误入歧途，为什么他一直在做正确的事，子画还是会变成这个样子。摩严那颗硬了千年的心，终于开始软化，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做过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摩严很想知道究竟。

竹染冷眼看着这一切，面露嘲弄。哼！他永远只会棒打鸳鸯，他永远只会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东西，他怎么会懂，怎么可能会懂，若是他会懂，他就不会因为仙妖殊途杀妻弃子，他就不会固执己见百般折磨琉夏。

“哼，摩严，要不是当年你不负责任的夺走了我娘的心和清白，我和娘也不会惨到这种地步。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竹染叹一口气，准备默默离开。他不知道他要去哪，但他只知道他必须尽快走，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的。竹染被围住了，被他曾经的同门围住了。

“孽徒，哪里走！”戒律阁首座周寒锐上前制住竹染，竹染动弹不得。

作为妖神大战的挑起人之一，竹染知道，自己完了。不同于花千骨无知就无畏，竹染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亲眼就见识过他那迂腐固执的师父处死犯下大错的同门。

“或许，死确实是我最好的归宿。”竹染抬头看天，天是那么蓝，那么澄澈。恐怕这么好的天，他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

他确实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和的动力。琉夏死了，花千骨也死了，他诚然没有什么理由继续活下去了。他只是在心中暗骂摩严：是君子就痛快赐我一死！否则我会自行了断，变成厉鬼也要来报复你！

忽然，竹染随身佩戴的玉佩光芒大作，竟从里面走出一个妙龄女子，一把将周寒锐推开老远：“染儿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看到那女子，竹染早就愣在原地，脑子都转不起来了“娘……”

来人是竹染的娘，曾经的五妖之首赵芷鸾。

“臭道士，你杀了我一次还不够吗？竟还要伤害我儿！今日我就是拼个真正的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让染儿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赵芷鸾怒气冲冲。

“不可能！竹染不只是姑娘的儿子，还是我长留弟子，应该如何处置，自然应该由长留带回，待三尊会审后，再作判决。”周寒锐面无表情的对赵芷鸾说。

“臭道士，你有什么说法？”赵芷鸾不知为何居然抱着一丝幻想，毫不退让的朝着摩严看去。

摩严还在那里发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情，竹染是他的儿子，赵芷鸾是他的爱人；于理，竹染多次挑起门派大战，赵芷鸾曾经是作恶多端的妖魔。他真的很想再想从前护短保护竹染一样循一次私，可是子画疯癫，三师弟玩世不恭，他已是长留山威望最高的长老。除了主持正义，他别无选择，法不容情，摩严决定帮助周寒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