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左是福还是祸 五

夜幕降临，秋风袭来。陌兮涵背上寒殇飞身来到黑水河。停立岸边，随口念出引火咒，仔细观看，但见那——

层层浓浪，迭迭浑波，层层浓浪翻乌潦，迭迭浑波卷黑油。近观不照人身影，远望难寻树木形。滚滚一地墨，滔滔千里灰。水沫浮来如积炭，浪花飘起似翻煤。牛羊不饮，鸦鹊难飞。牛羊不饮嫌深黑，鸦鹊难飞怕渺弥。只是岸上芦灊知节令，滩头花草斗青奇。湖泊江河天下有，溪源泽洞世间多。人生皆有相逢处，谁见西方黑水河！

虽说，陌兮涵没好好读过书，但是《西游记》倒是看过。这不就是鼍龙怪的黑水河吗？

陌兮涵绕着岸边走了走却发现并无异常，不由轻轻皱眉，左手拇指轻轻摩擦着食指第二关节“嘶，这黑水河除了水黑，并没有异常啊。难不成，是水底有异”陌兮涵想着要不要下河去查看查看就听见远处传来嘀嘀咕咕的话语

“汚䯞翳卄，黁這艮搞，丨霸飞噶の夲”陌兮涵听了半天才听出大概是一种咒语，每过几句还能听见两声“当……当……”的声音。

声音大概是向黑水河来了，陌兮涵看了看四周，随便找了一棵树便闪身躲在后面。

看着那一队人慢慢靠近黑水河“嘶”陌兮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这是让人去送死啊。

走在最前面的大概就是洛莉口中所说的“巫师”，他衣着破烂不堪，脸上涂了些五颜六色的颜料看不清楚。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拿着一个拨浪鼓，口中还不停地念着咒语。队伍的中间由四个人抬着一口棺材，棺材被敲得砰砰作响，里面不知是尸体诈尸，还是躺着一个活人。尽管敲棺声不停，他们却恍若未闻依旧低着头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行人蓦然驻足，巫师口中念着咒语围着棺材走了一圈手中拨浪鼓不停地转动。

“砰——”棺材被扔进河中发出巨大的声响。巫师的手一挥，半米处的空中便出现一簇簇的火，围绕在棺材落下的地方。“祭品到，水神息。”巫师顿了顿道，“村中生人，触犯神灵，明日祭品为她。”话音刚落，原先低着头的四人蓦然抬起头来，似乎是从嗓中挤出一个字：“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崇左的黑水河中，连落水时惊起的水波也都早已淡去。陌兮涵皱眉看着黑水河，驻足道：“抱歉，我救不了你。但愿你来世可以投个好人家。”

陌兮涵没有忘记今晚的目的，回到院子，没有半点迟疑便飞身上了屋檐，老旧的瓦片发出声响。站在屋脊上的凤黯被惊起扑着翅膀飞向林子。

只见，屋檐之上立着一个大约一尺的蓝白色纸片人，白日隐在蓝色的天空中不仔细看觉察不出，到了晚上月光反射看得却格外清晰。

还未待陌兮涵走近观察，远处便“飞”来一人。

一袭白衣宛若翩翩公子，可却是帅不过三秒，落地的时候不知怎么了直接呈大字摔倒在地。古柯流拍了拍身上的土爬了起来，刷的打开扇子冲着屋顶小声喊道：“喂！上面的，你下来！”陌兮涵左右看了看发现屋顶上只有她一人。直接飞了下来，问道：“你是谁？”

古柯流一边狂摇扇子一边气势磅礴地说到：“我就是坐不改名行不改姓的江湖英雄古柯流”

陌兮涵笑了笑，道：“那，不知道长，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古柯流显然是被道长这个词取悦到了“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突然顿了顿，“唉，你还是先跟我做吧”陌兮涵皱了皱眉：“做？……”古柯流连连摆手，解释道：“啊，不不不，我说错了，是走。哎呀，快走吧。日/了，我还以为是个听话的，知道我来了出来欢迎我的，没想事不少。”说完还要去拉陌兮涵的手。却被陌兮涵冷漠地避开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古柯流摇着扇子道：“你不跟我走，你去找那个巫师啊？走吧，姑奶奶。”

陌兮涵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好。”

古柯流啪的收起扇子道：“早这样不就行了，走，我带你飞”陌兮涵再次避开古柯流伸过来的手，冷冷道：“不必，我在后面跟着就行。”古柯流没有反对，点头道：“行，别跟丢了”等两人上了屋顶，陌兮涵就听见古柯流嘀嘀咕咕道：“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老子可是喜欢男人的，我还没说啥呢，真矫情。”

『作者说』

层层浓浪，迭迭浑波，层层浓浪翻乌潦，迭迭浑波卷黑油。近观不照人身影，远望难寻树木形。滚滚一地墨，滔滔千里灰。水沫浮来如积炭，浪花飘起似翻煤。牛羊不饮，鸦鹊难飞。牛羊不饮嫌深黑，鸦鹊难飞怕渺弥。只是岸上芦灊知节令，滩头花草斗青奇。湖泊江河天下有，溪源泽洞世间多。人生皆有相逢处，谁见西方黑水河！

——《西游记》第四十三回 《黑河妖孽擒僧去 西洋龙子捉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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