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帽子,披上一条破麻袋,孟鹤堂跛着一只脚,出了破庙。
当然了,他也不是真的就是瘸子,不过是这样好博取别人的同情。
大眼睛灵巧慧黠,嘴里却骂骂咧咧的。
孟鹤堂倒霉,倒霉,真倒霉,两个神经病,就知道压榨我。
他在路上走着,看什么都不顺眼。
这时身后一匹雪白的宝马,马上一位白衣胜雪的英俊公子,腰间别着一只绿笛,十分拉风的从孟鹤堂身边跑过去了。
孟鹤堂哟呵,好运气啊,这条鱼可不小。
他的眼光当然不错,任谁在皇宫大内的库房里住三个月,都会练就一双好眼。
孟鹤堂好了,就你了,小宝贝儿别跑。
没想到他这一条腿的,比四条腿的马跑的丝毫不慢。
这里本来就是京城,就算皇帝骑马也不会跑多快了,所以,并不是他的轻功好,而是马儿太慢了。
朱一龙到了一家客栈,把缰绳扔给门口的小二。
朱一龙好酒好菜,尽管上。
说完,他就直接进去了。
孟鹤堂看了看马,并没有偷马的打算,他都是光明正大的骗,而不是偷偷摸摸的盗。
大客栈门口,总会有许多的乞丐等施舍,所以并没有人来赶他。
他就这么坐在门口的地上,托着脸打量朱一龙。
他长的真好看,眉毛秀气,鼻梁挺直,尤其是眼睛,弯弯的眼角,仿佛盛满了秋水。
一个叫花子,一个贵公子,怎么才能扯上关系呢?
碰瓷?装可怜?故意找茬?
不行,这种一看就是不经常出门的大家公子,能够保持良好的关系,才是最合算的。
看了看自己乌漆嘛黑的手,孟鹤堂扭头看了看离的不远的裁缝铺,悄悄的走了。
罗云熙小堂堂,你可好久没来了。
孟鹤堂这不是来了。
罗云熙怎么了?不想当乞丐了?
孟鹤堂当乞丐能要到几个钱?家里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就知道压榨童工。
罗云熙童工?你都十八了啊,不是小孩了。
孟鹤堂十八年守身如玉,怎么就不是童子了?
罗云熙笑的受不住,就喜欢看他一脸哀怨的表情,十分的让人想要蹂躏他。
孟鹤堂别笑了,快给我找身衣服,越贵气越好。
罗云熙承惠,二十两。
罗云熙手里捧着一件蓝色的锦袍,洁白的手掌伸在孟鹤堂面前。
孟鹤堂哥,我要是有钱,我能来找你?
罗云熙别叫我哥。咱们兄弟还是要算清楚账的。
孟鹤堂哥,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就直接咽下了?
罗云熙一起长大,可没有情分。哪年你不穿我十件八件衣服的?
孟鹤堂喂,那俩老不修的账,也算我头上?
罗云熙师债徒偿,有问题?
孟鹤堂鼓了鼓嘴巴,实在是无力反驳,只能咬着牙,从袖子里摸出来一粒珍珠,十分肉疼的递给了罗云熙。
孟鹤堂够了吧?
罗云熙够了够了,今年的四季衣裳,明天我就给你师父们送过去。
咬牙切齿的换了衣服,孟鹤堂临出门的时候又笑了。
孟鹤堂小熙熙,等着看哥给你钓个大鱼去。
罗云熙别被鱼吃了。
孟鹤堂嘿嘿,大鱼也就肉多,看起来可不聪明。
罗云熙快走,快走,看见你就难受。
孟鹤堂没有再说话,摆出最纯真的笑容,出了门,去找大鱼了。
罗云熙靠着门框,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手里的扇子。
罗云熙不知道哪位仁兄要倒霉了。
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罗云熙我去,这个贼子!
腰里别着的扇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