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他一段婚姻撑到现在，不过是他解释什么，魏长秋就信什么，而且以往那些，都是捕风捉影。但杨雪电脑上的记录……“杨副难道不知道，女人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吗？”好一会儿后，夜轩额角青筋慢慢抚平，他微笑注视杨雪时，眼神犹如热带雨林里缠裹树枝的藤蔓，湿黏而逼仄，“力气悬殊，生理悬殊。”杨雪瞳孔微缩，悄然伸手拉开桌旁的抽屉。夜轩将水杯放在桌上，握着杨雪的椅子扶把，将她连人带椅朝自己身前拉，声音清冷:“有人表面清高，背地还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色字当头，唐狮在一楼，其他同事在听讲座。”夜轩按掉桌角闪烁的监控监听按钮，凑过来说道:“唐家家大业大，如果他们看到准儿媳妇私生活混乱，你觉得他们会……”夜轩的身体和杨雪隔着约莫半米的距离，他的手臂和办公桌形成一方禁锢。杨雪逃不开，“夜处骚扰一次不够，还准备来第二次吗？”杨雪的手胡乱在抽屉摸到喷雾，喉咙滚一下，紧紧握住。“是不是我骚扰不重要，”夜轩倾身压向杨雪，越是隔得近，他越能看清杨雪的模样，眉眼灵动，皮肤细白，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她和易欢不一样，自己靠这么近时，易欢会无法思考，而杨雪眼里有压抑的紧张，有清明，还有不加掩饰的嫌恶，夜轩满意，“重要的是唐家知道准儿媳婚前越轨，照片不堪，你说如果我们成为一条船上的蚂蚱，杨副你还会攥着防狼喷雾吗？”“杨副你说是你喷喷雾快，还是我动手快。”眼镜片遮不住眼底的阴鸷，夜轩笑着，朝杨雪逼近。杨雪的身体和夜轩隔着距离后缩，后背因为处于困境而战栗。桌边的地板上，印着两道影子。椅子转轮压着一条黑色的地砖缝隙，如拔河般来回不定，男女间的力气差距在越缩越小的距离中体现。夜轩逼近，杨雪退着退着，倏然停住，然后扬手摔破夜轩的水杯。“哐当”一声，玻璃碴儿四溅，液体横流。夜轩的身体定在空中，和杨雪隔着一尺的距离。他嘴上说着唐家，但也是因为忌惮唐家，他不敢真的动杨雪。如果杨雪态度稍软，他不介意和她上一天船；如果杨雪异常坚决，他顶多算威胁警告。关了监控没人看见，一不违规，二不犯法。但现在……“对啊，女人本就是弱势群体。杨雪的笑容温软，眼底却掠过一抹狠厉。外面响起隐约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夜轩怔住了。杨雪与夜轩对视，不带丝毫畏惧，她笑着，将衬衫一角从裙腰中扯出来，解开衬衫最顶上那颗纽扣，然后揉乱了后脑的花苞头。夜轩完全不明白杨雪在做什么。外面的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唐总和魏总撞一起真是巧合”“杨副办公室在这边”。杨雪举起防狼喷雾。夜轩蹙眉，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脸。结果杨雪手腕一转，直冲自己眼睛喷去。“唰唰”两下，防狼喷雾被杨雪扔进杂物箱。“咔嗒”一下，办公室门开了。唐狮和魏长秋被簇拥在最前面，周自省和周默跟在后面，一行十来人推门的瞬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桌凌乱，玻璃碎地，热水浸纸。夜轩两手撑住杨雪的轮椅，杨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细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与挣扎的狼狈，夹杂着一丝无措。外面的人看向办公室，办公室的两人看向外面。夜轩望见魏长秋，脑袋敲钟般狠狠一震，他还没反应过来 ，杨雪猛一下踢开椅子，红着眼睛扑到唐狮怀里。杨雪没说一个字，只是一直吞口水，一直吞，一直吞，宛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那一瞬间的情态。而唐狮揽着杨雪，一下一下顺着她被汗湿的后背，眸色阴沉。夜轩的手指抬了抬，自己这是被杨雪反将一军?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夜轩直身站起，讪讪地给魏长秋解释:“我拿了一份文件和杨副核…”核对。”魏长秋面无表情，但夜轩不敢看，稳着混乱的气息，“杨副说周行揍他谈话，她情绪不对，拉住了我，我出于对同事的关心——”“我比您老?比您丑?比你穷?”唐狮几乎是咬着每个字，问出来。四下无声。唐狮把杨雪朝怀里带了带，视线死死锁住夜轩:“我女朋友平常在家掉根头发丝我都心疼，我妈中午午休一小时都回去给她做佛跳墙你再给我说一次她拉住你?夜轩嗫嚅两下刚想开口，唐狮环视办公室，哧一声笑:我女朋友力气大，想拉夜处，夜处不从，拼死抵抗还摔了个水杯。”话是玩笑话，可谁都看得出来，唐狮没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