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之前，程斯然几个就知道唐狮和杨雪在黏糊。

最近，程程拖着小奶音不小心说漏了“舅妈”，南宫夜大嘴巴不小心说漏了“同居”，大家更是默契地留了二人世界。

可今晚好不容易约出来玩一次……

程斯然从舞池出来:

程斯然“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唱个歌嗨一嗨都不行?”

程斯然杨雪又不在。

程斯然一罐酒砸唐狮身上，

程斯然“你怕不是要得道成仙。”

唐狮在空中抓住易拉罐放在旁边，眉毛微挑:

唐狮“虽然我女朋友不在，但我得帮我管住我自己啊。”

他说得一脸荡漾。

周围有人“噗嗤”笑出声，程斯然抓了把枸杞扔他茶里，竖拇指

程斯然“服气，服气。”

包厢里推杯换盏，渐入佳境

唐狮先撤，程斯然送他。

“咔嗒”落锁，木门隔开里面的喧哗。

走廊空旷安静，壁灯拉出两道欣长的影子。

程斯然下午听秘书提了一句唐狮顺着悠然居广告砸钱捧人的事儿，想到之前唐狮在群里吐槽夜轩的“表妹”，再想到唐狮今晚片叶不沾身。

两人进电梯，程斯然椅着壁面，出声:

程斯然“你觉得杨雪是因为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吗？”

问题很突然，唐狮没回答。

程斯然“你有没有考虑过杨雪是因为感动一类和你在一起?”

程斯然腮帮子动了一下，还是接着说了，

程斯然“你做营销号出身，应该比我清楚，女孩子大多数会做选择题，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是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你和杨雪铁了多少年，十四还是十五?每年送礼物多少万，约饭约多少顿，电话打多少次。

程斯然“平常嫌你归嫌你，”

程斯然抓了抓头发，接着散漫道，

程斯然“但讲道理，你有钱，个高，长的帅，温柔体贴，随叫随到，你一表白一站到喜欢她的选项里，哪个女人拒绝得了，况且杨雪是出了名的理智会权衡。”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镜面上下反光。

唐狮手插兜站在中央，一身黑西装，身形挺拔，表情平淡。程斯然无声地瞥他一眼，斟酌片刻，继续道:

程斯然“上次请你和你杨雪去烧烤之后，我又和秦月、秦皎几个约了一次，你知道杨雪是怎么调回A市的吗，就去年。”

程斯然“十月份一休出事，你忙得脚不沾地，估计没注意这么多，”

程斯然说，

程斯然“秦月给我讲，杨雪在B市分行轮岗的时候，提过一个B什么B模型，好像是关于风控那块，拿过界内奖项，然后弯弯绕绕，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她就是靠那个模型直接给总行提的要求，说要回A市。”

程斯然秦月说，当时和杨雪一起在B市轮岗的那个管培生现在还是不温不火。A市机会多机遇多，你看杨雪回来就上热搜，小火，拿优秀，代理处长，然后负责九江专案。

程斯然哥们和喜欢的人走到一起了，那人还很优秀

程斯然自然祝福

可程斯然也旁观者清，唐狮就谈过一场恋爱，那段恋爱唐狮闹着玩无所谓。可杨雪不一样，她是唐狮陪了十几年的人。杨雪不是用包包跑车就可以解决的“傻白甜”，唐狗看上去又很投入……

程斯然借着酒意，没忍住开了口。

唐狮安静地听他说完，又沉默了一阵，才淡淡道

唐狮“没关系”

程斯然表示疑问。

唐狮眼睑微垂:

唐狮“没关系的”

唐狮的睫毛动了动:

唐狮“只要她没喜欢的人，只要她单着，只要我可以作为她的选择之一，她是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并不重要。”

唐狮程斯然，你不懂，

唐狮说着说着，思及什么，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唐狮“我和她高中同桌三年，大学同学四年，一起走过太多太多。我知道她的好，知道她的坏，也知道她不是非我不可。”

唐狮“但是我喜欢她，我想对她好。既然我是喜欢她的人里面最好的，我就会想和她在一起，想把她想要的、我能给的全部都给她 ”

单身这么多年，从来不近女色，从来不去相亲。不过一个非她不可，也幸好杨雪单着，和唐狮走到一起。

再次沉默间，电梯运行的摩擦声响得清晰。

窸窣，窸窣。

程斯然盯着唐狮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豁然又有点不敢相信的表情:

程斯然“难道真的是爱情让人盲目？”

唐狮“不知道爱情会不会，”

唐狮同样拉了个懒散的笑意，

唐狮“但爱她会。”

程斯然点头，接着笑道:

程斯然“真的就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别问东问西了，要有那心思在高中不就该有了……”

等等，这话有点耳熟

等唐狮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嘴角的笑意慢慢凝在原处。

唐狮想怼程斯然

唐狮“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这些，”

又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和一条“单身狗”计较?

你傻呗

“叮咚”，电梯跟着思绪抵达目的地。

唐狮瞥程斯然一眼，一字未发，然后，露出极其轻蔑又有优越感的笑，背脊笔直地出电梯。

程斯然?

夜色宛如墨盘泼入灯火霓虹。

城市这端，唐狮驱车回去，他的心情并没有受到程斯然的影响，到家后，一边整理自己和杨雪的小家，一边美滋滋地在购物网站上浏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