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不幸

“对人失望透顶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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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早上为了不让朴智旻担心硬是强撑着吃了几口。

刚才被楼下粗暴的男人折腾的筋疲力尽，现在胃里绞痛又翻滚。

额头浮现一层薄密的细汉，嘴唇有些泛白。

江晚“田柾国，东西给我，我们两不相欠。”

男人没说话，自顾自打横抱起江晚朝chuang边走去。

江晚惊了一瞬，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田柾国把她放到床上让江晚身子靠着床头半坐，拨通电话让林珍娜拿了胃药过来。

他这是干嘛啊。

江晚偏过头，语气是惯有的平淡冷漠。

江晚“不需要。”

田柾国“你到底要倔到什么时候”

田柾国“你不是知道的吗江晚”

田柾国“对我示个弱”

田柾国“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江晚笑了，回头盯着他，眼底有些泛红。

江晚“包括我奶奶的命和知恩那么多年的花样年华吗”

江晚“其实有的时候感觉田柾国你蛮可笑的”

江晚“可怜的让人发笑”

江晚“江晚就不该在红灯区遇到杀人犯JK，”

江晚“不该在阴暗逼仄的角落跟你暧昧不清至死欢愉”

江晚“不该在亲人出事的时候求着你当我的保护伞”

她一字一句咬的清晰，丝毫不停顿的吐出刀子似的话语，剜的男人的心鲜血淋漓。

江晚“就该让你一个人在落日的破败街道跟那些冰冷腐臭的尸体过一辈子，”

江晚“孤独的像条狗。”

田柾国没说话，呼吸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受伤变得粗重又断断续续，

田柾国“可惜你回不去了不是吗”

田柾国“求我的时候你不就应该知道JK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吗”

他是阴水沟里野蛮生长的鼠尾草，在淤泥与恶臭之间挣扎又冷静，

他与阴暗腐败浑然一体难舍难分，

是撒旦神庙残墟里的被人唾弃的祸乱神明，

他理应接受这些排斥厌恶的谩骂与目光的洗礼，

可是撕开他凶残野兽外皮的张扬肆意照进来那束光，

是主动招惹他的啊。

田柾国“所以江晚，”

田柾国“你没资格后悔”

田柾国“我是疯子，”

田柾国“但是疯子爱你。”

他自嘲的笑了，也许是对自己和江晚的悲悯。

田柾国“很不幸，不是吗？”

被疯子爱上，

真的很不幸吧。

江晚“真是，”

江晚“太不幸了。”

剑拔弩张，气氛沉重到冰点，两头杀红了眼的野兽互相撕咬搞的双方都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却依然乐此不疲。

这段畸形的关系，

江晚实在想不出最后会以什么形势结尾。

林珍娜敲了门走进来，将托盘放在床头，上面是白色药片和一杯冒着热气的温开水。

田柾国“出去吧。”

她应了声识趣的离开这尴尬的房间。

江晚“胃药没用，”

江晚“你这有氟西汀吗。”

田柾国端水的手顿住，眼底划过显而易见的震惊和心疼。

江晚“别这么看着我”

江晚“都拜你所赐。”

江晚“现在我们没什么不同了”

江晚“都杀过人，都嗑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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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另一端的药扔进嘴里顺着水咽下去，留下胃药孤零零的留在金属托盘上。

看着成分复杂字母繁多的小药瓶，江晚脑海里莫名就萌生了一种想法。

刺激着大脑神经激起久违的兴奋。

江晚“U盘给我，”

于是田柾国又见到了小姑娘泛着甜意的天真无邪的笑容，眼底仿佛盛满了对他的爱意。

江晚“结束了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田柾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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