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叁叁：讨论东沉

　　果然与我预料无差，墨砚一脸喜色进来了，嘴角的欣喜都掩藏不住，见到我张口第一句话便是：“菡娘，你这回倒是厉害。”

　　我侧着身子撇了他一眼，言语里满是漫不经心：“哦？我怎么厉害？”

　　墨砚还是笑眯眯的：“菡娘，你总爱端着这些架子。你宴会上那一番话，说的玉帝的脸都黑了，整个宴会都看见他不痛快，难道你不曾注意？”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高兴了，左右也不是你的事。到时候我被玉帝如何挑麻烦，也算不着你头上。”

　　“怎么会呢？”墨砚笑得呲牙咧嘴，一脸狗腿的凑到我身边来：“你这般福大命大能出什么事？退一万步说，就算出了事，也有我也帮你担当着呢。”

　　我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忍不住笑出声，弯着嘴角上下打量了一番墨砚，这才道：“行了行了，你这副样子，不就是因为我让玉帝吃了瘪吗？左右我也不喜他的作风……”

　　“不过……”我话锋一转：“虽说玉帝那边我不怕，但是清流一派的老人我不能不尊敬，若是他们要来指责我，你可得替我挡着。”

　　“你还不信我的为人？”墨砚挑了挑眉：“之前我惹菩提真人生气，每次都是你替我求情，这回也该我帮帮你吧。”

　　我一边笑一边垂下眼帘，拍了拍莫言的肩膀，心里想到：果然没白疼这小子。

　　“哦，是的了。”墨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惊呼出声，一惊一乍的样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我嘴里埋怨。

　　墨砚无视了我的埋怨，反而是一脸担忧的皱着眉头问我“东沉可有来你这儿？”

　　我想了一番，年前东沉确实是来过我这里一趟，来打探我什么时候才能允许他回去，然而我那时候却是含糊其辞过去了。

　　想到这里，我便把情况如实告诉了墨砚。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墨砚一边听我说，一边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忽然问这做什么，怎么？他找你麻烦了？”

　　“麻烦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是年前他来我这里，似乎是要打听你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去。”墨砚说着叹了口气：“你打算让他回来还是继续留他在菩提真人那里。”

　　我看他叹了口气，自己也忍不住，接着他叹了一口气：“东沉野心重，若是任由他留在菩提真人那儿，他心里恐怕会不舒坦。但若是让他回来，我又担心没法管教他，让他又做出上次那等事。”

　　墨砚低垂下眼帘，沉思一番，这才开口：“若是你担忧，不如等到你年后去凡界，再让他随你去。虽然……罢了，毕竟他是方家唯一的后人了。”

　　“是啊……以他的身世……”我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出神，转移视线发觉墨砚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少见你这么深明大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反而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发呆，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