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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霜华见状连忙伸手去拍着她的背，好言安慰：“不哭了，乖，不是还有我呢嘛？小姐姐以后不欺负你，护着你，可好？”

林薄雾眼眶红红的抬头看过去，欢喜的扑进她怀里，挂在云霜华脖子上，抽泣着。

这时，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立在亭子的台阶上，不是别人，正是月华深。

林薄雾吓得一哆嗦，月华深冷着脸走过来，拿起自己的面团人看了看，说了句：“手很巧，这个能吃吗？”

林薄雾擦干净眼泪，换上一副冷笑：“呵，当然能吃了！我吃给你看！”

旋即，林薄雾拿出木制的刀叉来，将用竹签子串着的月华深取下来摆在盘中，左手握着叉子叉住月华深的脖子，右手按住木刀，狠狠切割下去。

“看到没！就这样！一刀下去！头没了！再一刀下去，腰没了！再一刀下去！心没了！”

木刀插在面团人心脏，盘子里一片狼藉，还有几分可怕。

从头到尾，月华深都是一脸淡定，看着林薄雾做完这一切，又笑问：“切好了不吃？”

“吃！怎么不吃！”林薄雾皱着眉头，叉起月华深的头来，盯着看，眼泪又不争气砸下来，撇撇嘴，无声无息落泪，将那脑袋扔进嘴里，狠狠嚼着。

眼泪断了线一般，跌落在桌上。

月华深拿起第二个自己，问道：“你做这小玩意的时候，想的是我还是顾君安？”

“当然是你！”林薄雾眼泪落得更急，“看不出来那凶神恶煞又不讨喜的人是你吗？我家顾君安才不是你这样的人！”

林薄雾吼声有些大，对面的月华深闻言却依旧无动于衷，又瞥向云霜华手里的面团人，问道：“那你做云霜华的时候呢？想的是故人还是她？”

“……”林薄雾不吭声了，她想的是故人，那个从未靠近过的老师。

“与你什么相干？”林薄雾拿起自己的面团人，眼泪汪汪瞥向一边。

云霜华闻言笑了笑，而后放下那面团人，说道：“心里想的是谁有什么相干呢？能和你故人一样陪着你也很好啊，你说是不是啊临城雪。”

林薄雾听见前半句的时候心是疼痛的，她从云霜华那有些缓慢的语气里听出了芥蒂和难过。听到后半句时自己心一阵一阵痛，故人没有陪她，她们像是平行线，因为年岁的相差，老师总将她视为孩子，而她，也不可能真正走进老师的生活里。

那一句临城雪，更犹如毒药，将她见血封喉。

临城雪，临城雪，是不是日子一久，所有人都只记得临城雪了呢？那么她自己呢？是不是也会忘记自己叫林薄雾？

林薄雾又想起夜里花妖说的话，迟早有一天，月华深会杀了她，或者，苍帝会杀了她。世间再无林薄雾，也无临城雪。

想到这里，林薄雾手中的自己也掉落在桌上了，眼泪又滑落下来。她缓缓闭上双眸，转过身去，抬手遮住不断泪流的脸。

月华深见她这样，也无心再气她，拿起那两个自己，便走了。

云霜华见月华深走了，便过去安慰她，轻声哄着：“乖，不哭，薄雾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