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已经变成了妖,而你,,,是鬼魂?你们已经不可能了。”长孙见止抬眸凝视着那石床上的两具身体道。
长孙见止见那个叫素儿的一脸心痛的看着后面的身体,能看得出来是个清秀的少年,那人长着人的脸,人的上肢,而从腰之下便是枝叶蔓延,那枝叶也快枯萎了,。身旁还放着他的真身,漂浮在空中,一支红色的牡丹花,花瓣发着黄色。
那女子柔声带着哽咽之声又说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让别人伤害他。”
“救你?你院中的那支花是他吧?”长孙见止问道。
素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真身是其中一株,已经拿回来了,她慢慢坐在了床边看着那男子,轻抚着他的脸颊。
轻声说道:“那日,我听到城外员外要收房于我,可是我和母亲也不敢报官,那县令昏庸无道,官官相互,之前就有女子失踪的案例,官府根本不会管我们百姓,我只能干等着嫁,可是我怎么甘心就这样决定我的终身大事,所以我当晚就自尽了。后来我的魂魄便被他所救,他其实本是我看院中一支花,生的极其好看,便和其他花朵一起载重到了院中,日日浇灌,我也经常和他说心事。”
她说着淡淡一笑,又继续说道:“再后来,我死后,灵魂四处飘荡,直到他出现了,帮我把身体拿来,说想要帮我起死回生,可是这哪有那么容易,他就因为救我,才走火入魔变成了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不起暮色。”她说完又流出了泪水。
长孙见止突然柔声道:“可你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在旁听着的七兮突然神色一紧,双眸颜色暗淡,不知道在想什么,隐于暗色中,看不清表情。
素儿抽泣道:“我不奢求,再和他长相厮守,我只求两位可以救他,让他不要再难受下去了。”
那少年眉头紧锁,嘴唇发白,似是在微微颤抖。
长孙见止顿了一下,看向七兮问道:“阿七,该怎么办才可以救他”。
七兮晃了一下神,看着双眉微皱的长孙见止,启唇道:“有办法,但是,要看她愿不愿意了。”说完他眉目冷清的看着那个女孩。
“我愿意!”素儿急忙打断他的话。
“人人都这样说,可是听到代价没几个会做到。”七兮轻嗜道。
“什么办法?”长孙见止急忙问道。
“一命换一命。”七兮轻松答道。
“可是她已经死了?”长孙见止看了一眼变得越来越透明的素儿,还有那躺在床上名叫暮色的妖。
“命,除了身体,灵魂也是,你愿意永不超生,把魂魄注入他体内吗。”七兮冷冷看到她道。
素儿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暮色柔声道:“我愿意。”
“你可要想好,你的永无来世,挫骨扬灰,换来的可是他可能会成为仙,会在那上面,万寿无疆。”七兮看着她道。
她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长孙见止拦下七兮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止哥哥,没有别的办法了。”七兮定定看着他答道。
时间在流逝,那人就多一分痛苦,再耽误下去怕是二人都无力回天了。
“他的本体我也会帮他修复好的你不用担心。”长孙见止转身对她说道。
长孙见止慢慢放开了七兮的手,不再阻拦他施法,紫色的光从七兮手中镀出,笼罩着那个少年。
素儿从脖子上摘下一项链递给了长孙见止对他道:“有机会把这个帮我给母亲,不要告诉她老人家我的事情了。”她落寞的说着,然后她又拿出了一个香囊道:“还有这个,等他好了,帮我有机会再给暮色。谢谢。”说完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似是坚决。
少倾,面前流光溢彩,紫霞光流转。
他忍了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值得吗?”那逐渐透明的女孩顿了顿回答道:“等你们碰到心爱之人自然是会明白的。”说完她的一滴泪落下掉落在那少年的脸颊上,顺着他的脸流淌而下,隐没于暗处,不见了踪迹。
世上再没有叫素儿的人,那身体也随之消散。
长孙见止看着石床上那人脸色逐渐好转,身体慢慢变为花体。
他双手结印,往他体内注入了淡淡的蓝色灵力。
“止哥哥?”七兮看着他施法,诧异问道。
“我帮他早日恢复灵力,希望他早日成仙。”长孙见止收手道。
“走吧。”长孙见止略微失神的和七兮说道。
“嗯”七兮轻轻吐出一字便紧随其后。
七兮突然止步,问道:“止哥哥,你会认为所有的妖和鬼物都是恶的吗,你会,,厌恶他们吗?”
长孙见止拧着眉想了一下,随即展开,也停了下来。
七兮仿佛怕听到什么答案,眼神有点颤抖,脚步不止。
“不会”长孙见止柔声道,随即他轻轻侧目。
七兮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长孙见止手扶着墙壁道“人有人心凉薄,妖鬼也有心如炽阳,何谈厌呢?”
洞中墙壁上的水掉落在地上的泥谭中,发出清脆的声音,渐渐散去,紧接着又一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