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幻想的街道1

幻想的街道（第一条街）

文/我

我是个无聊的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没工作，自然也没钱，也没有女朋友，所以只能用纱山雏子和瀇田爱里的视频解决我不断勃起的**，剩下的就是假装匆忙，快速在人群中穿行，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我喜欢盯着从我身边走过的男男女女，猜测他们中间会不会有和我一样的人，只是假装在街上走来走去，走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幻想路人中某个女孩被裙子掩盖的地方，当我在大学的教学楼里看见空空如也的教室，却在校园里的路上看见那么多匆匆而过的身影，就在想，你们要去哪，去干什么？我总是好奇，每一张面孔都隐藏了怎样的隐私，我试图为自己充当讲故事的人，去拼凑某个莫须有的生活，就像我不知道是不是记忆中的某条街道是我的想象而非现实，在人群中我会注视着某个人，有的时候你会发现她或他同样注视着你，目光交接的瞬间彼此挪开眼睛，然后各奔天涯，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是自由的流浪者，窥视着别人的人生却为自己编织着虚假的故事。

你可以从他或她的眼神、吸烟的姿势、头发的颜色、没有刮净的胡子和衣服上的咖啡渍，丢掉的扣子等等推断他或她是什么样的人，然后为她或他虚构一个你觉得有意思的故事，玩弄别人的人生也许是上帝最有趣的工作。每个故事就这样开始，有时带着隔夜的香水味，有时带着廉价的香烟味，就像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上午十点半没有上班，却走进咖啡屋似乎很优雅地捧着一杯咖啡迷茫地望向窗外，耳朵上永远带着耳机，滑动了手机的屏幕却又放进口袋，继续捧着那杯咖啡，然而只是抿一抿嘴唇，脖子上的围巾是新的，脸上的妆很浓，那时为了掩盖暗沉的脸色，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但是我知道那只不过是她自己戴上的，她的头发是咖啡色的，看起来有些随便地挽成发髻显得松散，她在咖啡厅坐了三十分钟，然后出门向远处走去，背着黑色的双肩包，犹豫是否打车但最后还是徒步走开，她双手插着兜低着头，步子迈得很小，穿着高跟矮桩靴，显然并不熟练地驾驭着这双鞋，这双鞋恰巧也是新的，白色的棉服看起来很普通，最后她业余的化妆让我断定，她是一名刚刚毕业的或还没毕业的学生，就像我一样，她来自另一个城市，一个很远很远的也许是北方也许是西部的某个城市的某个大学，他们应该是在她大二时认识的，那时他大四，也许简单得令人无法置信，他来她的学校考试，考公务员或者其他，在自习室里某个座位休息却无意间睡着了，这时有人推醒了他，没错，正是她，我们要做的就是安排所有的巧合，她对他说：“同学，这个座位是我的，请你去别的地方。”他看着她，没有说话，走开，考试结束他又来到这个座位，坐下，等，等了很久，直到她再次出现，她看着他，他说：“饿死了，我们去吃饭！”然后他带她去了城里唯一的一个咖啡厅，他们就坐在那里，她仍然看着他，感到陌生但亲切，他一杯一杯地喝着咖啡没有说话，她也只是捧着那杯咖啡看着他，直到杯子凉透，最后他说：“走，送你回去！”北方的天空傍晚时没有一片云，冷风吹得人脸生疼，像妈妈惩罚错误的巴掌，他搂着她的肩膀，路灯下只有她们俩，没有人说话，直到她的楼下，他转头走，她说：“你还没给我你的电话。”他回头，看了看，说：“不用电话，我来找你，就在这。”过了很久，每天她都会站在楼下等，直到脚趾被冻疼，才跑上楼去，终于有一天，他出现在她等他的地方，她扑上去搂住他,哭着用手打他宽大的背，他说：“我要走了，去另一个城市，工作。”她看着他，冬天的空气夹着煤烟的味道，然后把他紧紧搂住，那晚过后她变成了心有挂念的女人，从此开始等候，等候毕业就像等待春天的候鸟，日夜盼望着那个陌生的远方。他带着一个姑娘的思念消失在铁轨的尽头，然后她感到，世界好大，大得让她害怕。

我们要安排另一个巧合，既然巧合从自习室开始，那么我们还从这里开始，她的对面来了一个新的同学，一个男生，更巧合的是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生。能发生什么呢，现在有些不同了，她开始感到孤单，漫长的等待和看不见的远方，简短的电话和一颗多情而水嫩的姑娘的心，那晚过后她渴望胸膛的体温，男人的重量，被呵护的幸福，孤单和寂寞折开始伴随着她，她已不再是一个来去如风的单纯的姑娘，羞涩的女孩，她感觉自己长大了至少比面前这个满脸书生气的男生大，她想，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做过。我跟她说话他肯定会紧张，会不会脸红，于是她决定试一试：“同学，你是大几的？”“我，我大二，中文的，你，你呢？”她微微笑，“我是英语的，也大二。”“哦，是吗，英语系美女多，呵呵，我英语最差，很羡慕你们能把英语学好，我四级还没过。”

她看着他生疏的表达和故作轻松的举止，心里偷偷滴笑，想，有人给我解闷了。就这样，另一个男生不经意走进了她的生活。两年的时间里，每天晚上她和远方的他通电话，白天和另一个他一起形影不离，她得意地享用着他的自以为是的照顾，她当然要装作需要照顾的样子，他会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看医生，会把饭送到她的门口，给她买生日礼物，蛋糕，圣诞节平安夜端午冬至什么节日都有礼物，他会给她编各种各样的笑话，真假她都很难分辨，但无论好不好笑她都装成很好笑的样子，他甚至会像服务生一样给她开门，拿餐盘，每次吃饭都会给她买一份热奶，而她做的只是陪他自习，她有时会偷偷看他看书的样子，专注，单纯，文静，瘦弱，手指瘦长而苍白，嘴唇深红，胡子有时会忘了刮，她开始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游戏，绝不会有真正的感情，但是她开始和电话里的那个他吵架，没有原因，可能因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或者某个电话没接，或者她知道也许打电话就是想和他吵，她开始抓狂开始慌开始不知所措尽管一开始她就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在另一座城市，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事情在变化，她要尽快去找他，尽快，两年的时间里他一次也没回来过，而她几乎和对面的男生暧昧了两年，为了不让自己陷进去，她开始躲着他，不来自习室除了上课也不出寝室门，每天就是在电话里和那个他吵架，她威胁他不回来她就跳楼，而他说马上就放假回来了，工作很忙，要等等。这时也是大四的上半年，对面的男生还是不知疲倦地发送他编的笑话，还给她送新买的午餐，而她只让同寝室的室友下去打发他，看着他有点傻傻的样子她却又想笑又想哭，直到有一天她决定去那座向往已久的城市去找他，于是，我们又安排了一个巧合，在校门口，在冬日明亮的阳光和洁白的雪地上，她遇见了对面的他，她拿着行李，她说：“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以后你自己上自习吧。”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上了公交车，她假装调皮地跟他摆摆手，车子发动离开，她看见他站在原地没动，离别的剧情如此之快，大概不到一分钟，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钻进了公交车，然后如释重负地奔向火车站，这时候她打开手机，说不清是等谁的电话，远方的他或是刚刚分别的他，然后她拨了远方的他的电话，几声蜂鸣之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又挂断了，火车开动，车窗外的旷野缓缓向后跑去，她又一次感觉到了孤单，感觉到世界好大大的让人害怕，于是她一直拨打远方他的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这时她盼望他的笑话，那些愚蠢的小故事，或者，或者能让她哭出来的迟到的表白和动人的诗句，然后她带着一份凄美的浪漫去找远方的他，但是整整三天的路程，学校的他们没有一个短信，什么也没有，即将见到的他也没有任何回音，就在昨天，就在遇见我的前一天她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然后不断地拨打那个他的电话，然而却从来都没有打通，于是，也许就在昨天的某一时刻，她拨打的电话被接通，我们不想安排女人，女人太俗了，但现在只能这么安排，女人问：“请问你找谁？”“我找。。。xxx”她犹豫着。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婆，谁找我？”

于是，她挂了电话，于是我看到了她给自己买的新围巾，新鞋，自己在上午十点吧去喝半个小时的咖啡，画上业余的浓妆掩盖自己的稚嫩和脆弱，打开手机等待是不是有一条久违的短信，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带上耳机逃避内心的嘈杂，然后顺着原路返回，告诉别人发生的另一个虚假的故事，离开这座陌生的城市，世界太大了，只有回家才有安宁，才有温暖，才有简单的人们和画面，我们的故事结束了，眼前是崭新的但却像没有变化的人流，车辆，而故事的主人公也变成了别人，我只是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