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监视警

上七点，灰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为博士倒了一杯咖啡。

灰原哀博士，我得走了，大概会在中午十一点半回来。

　　博士接过咖啡，摸了摸女孩的头，微微叹气。

阿笠博士嗯，小哀注意安全啊，博士老了，没用，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灰原哀哪有呢，博士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啊。

女孩笑了笑，抱了抱老人没再继续说什么，转身出门离开。

　　她冷冷地看了眼在门口等着她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径直离开，而那两个人也立刻紧紧地跟上了她。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看到她的到来，都整齐地让开一条路。但灰原对此毫无反应，目不斜视地从那条路上走过，一道道的铁门在她面前打开，随后在她身后关闭。

　　到达更衣室换上工作服，跟在她身后的监视者刷开实验室门禁。白色的铁门轰然洞开，一股化学药品的味道迎面扑来，熟悉又陌生。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看见这个和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女孩走进来，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敬畏地看着女孩瘦削的身影，直到那个身影走进其专属办公室，才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起初他们这群人对于女孩的到来是饱含异议的，凭什么这个女的凭空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况且她还是小学生似的一个小女孩。

　　但残酷的事实击碎了他们的骄傲。当他们得知女孩就是因为服用了APTX-4869才变为幼年，而此药正为女孩的研究成果时，他们对灰原的态度就由不屑变为了敬畏。

　　能力至上，这是科学界不变的法则。

　　灰原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个人电脑，等待电脑开机这段时间拿出咖啡煮上，熟悉的流程，这是她还在组织时养成的工作习惯。

　　她拿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手心中传来的温度让人安心，随着鼠标滚轮的滚动，屏幕界面上的文件也不断切换，右下角还在不断跳出“已接收文件”的通知。

　　那些全是她手下团队发来的实验结果和数据记录，那帮骄傲的研究员已经唯她马首是瞻，所有研究都在她的指挥下进行，她阅览着那一份份满是数字的文件，淡定地下达着一条条指令。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再度变回了雪莉。

　　她不是没想过和外界取得联系，但是她手头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工作用的个人电脑想必也正受到监控，但最麻烦的还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两个琴酒的眼线，这让她毫无希望。

　　况且她并不抵触对A药的研究，相反她作为一个科学家十分想要完成这项研究，这曾是爸爸和妈妈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而且对于科学的探索欲望，这是流淌在每一个科学家血液里的本能。

由痛感组成的波动瞬间传遍全身，仿佛一枚炸弹在体内爆炸，降谷猛地睁大眼睛，喉咙中传出被压抑的低吼。

　　那是一处贯穿枪伤，子弹打穿了他的腰侧，万幸的是那只是一枚手枪弹，没有搅烂他腹部的内脏。

　　敌人的人数还是太多了，即便是特意将他们引到这间废弃厂房里，借助着里面复杂的环境和他们作战，他还是中了一枪。

　　他深呼吸几次，积攒足力量忍痛脱下身上的外套，用牙齿扯下外套的内衬，先将一块内衬按在伤口上，再用剩下的在腰间一圈圈缠好。做好这一切后，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也用尽了，降谷坐在地上缓了缓，用颤抖的手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他慢慢地拨出一个号码，反复确认无误后，点下了通话键。

　　他心里数着数，数到五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响了起来。

柯南是……降谷吗？

　　安室透是的，是我……

降谷大口喘息着，“是我……在和你直接通话……金松警视监。

　　金松警视监，本名金松源，这是一个让日本无数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名字。因为他管理着日本警察中最精锐的公安警察，接受属于内阁府的国家公安委员会直接管理，拥有自治管理权，并不在警视厅最高长官警视总监的管辖范围内，因此地位极高，权力极大。

　　以他的等级其实是没有资格和金松警视监联络的，但是早在几年前负责组织间谍渗透工作的降谷和伏诸被金松特意从外事二课中调离出来，受其直接管辖。

　　金松沉默了一会儿

万能龙套在这种关头你竟然会主动通话联络，降谷……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吗？

　　安室透对不起，长官，我……可能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电话那端彻底的沉默了，降谷苦笑着看了眼自己的脚边，那里正躺着一具身穿黑衣的男人尸体，而像这样的尸体，在这间厂房里还散落着七具。

　　曾化名为安室透但本名为降谷零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了口。

安室透我的身份暴露了。

　　他听到电话中传出深深的吸气声，金松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比起刚才低沉了许多。

万能龙套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室透长官，我为了能进一步打进我所卧底的那个黑衣组织的内部，获取他们更深的信任，曾经计划在铃木快车上将逃离那个组织的一个叛徒活捉回去。

　　万能龙套这个计划你不是成功了吗？

　　安室透是的，包括琴酒和贝尔摩德，所有人都认为那名叛徒死在了列车上。

降谷缓缓地说。

安室透但其实她并没有死，FBI在暗中保护了她。我以为我杀了她，事实上并没有。结果就在昨晚，那个叛徒被抓了回去，组织认为那次在铃木列车上的

万能龙套有查到是谁做的吗？

　　安室透直到今天技术部的人员才堪堪修复了‘伊邪’的存储模块，说实话降谷……我真么想到那个组织竟然有能力在警视厅中安插如此等级的卧底。

　　降谷喉咙缓缓吞咽了一下，他在等待着金松警视监告诉他那个触目惊心的答案。

　　万能龙套是屯田警视。

　　降谷默默地摇头苦笑。

　　万能龙套想不到吧降谷？屯田警视竟然是那个组织安插在本部的卧底，

金松警视监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

万能龙套而且我们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唯一的一个

　　冷汗渗透了全身，警视这个等级的人物已经是日本警察阶级的第五级了，箱子里会是什么东西能让组织牺牲这种等级的卧底来销毁它？

　　万能龙套所以降谷，我们不能将FBI从日本赶出去，我们需要合作。

　　金松低声说。

万能龙套你曾经是我们花费巨大代价钉在组织里的唯一钉子，但你的暴露断掉了我们和那个组织的唯一联系，我们现在只能被动的选择和FBI合作。

　　安室透我很抱歉，长官。

　　金松立刻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万能龙套这件事完全追究起来确实不是你的错，所以我不会去惩罚你的失误，而且我现在需要你，你是我们之中最了解组织的人了。

　　万能龙套把你心里的怨恨和不甘放下，降谷。

金松的声音严肃起来。

万能龙套凭个人情绪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你曾经是我手下里的佼佼者，但如果你是这种轻易就会被恩怨冲垮理智的人……我又怎么能继续信任你？

　　整个厂房里只剩一片寂静。

　　安室透明白了，金松警视监，很抱歉给您带来麻烦。

降谷扶着墙壁艰难地起身。

安室透必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