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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它

永生药

据闵天的描述,他是在傍晚的时候看到那一份早报的,大标题写的是“千年宝刀重现江湖”,细细一看就能发现,这篇报道是世纪博物馆刊登出来的宣传广告,大概意思就是说“这宝刀现在在我们这里了,大家快来看吧。”之类,无非就是想吸引一些游客,具体内容飞儿也不想听了,不过是为了吹捧一件藏品,让它更吸引人,那些瞎编乱造的故事都能出一本万字小说了。

挂上电话之后,飞儿就更郁闷了。总司为什么会把青龙骨刀给卖了呢?难道他缺钱吗?在北河乐园那会,他还说那刀是宝贝,他会替赤小哥好好保管来着,难道说他连这也是虚情假意的?再说,青龙骨刀也并非凡品,价格不菲,他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大一笔钱?还是说,他知道有人要杀他,钱是跑路用的?也不对!逃出国的钱,他总司就算不卖刀也能支付得起啊!

飞儿躺在床上,脑子里回荡着无数个问题,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他做了很多梦,梦见了赤小哥,也梦见了总司,可梦中的他们都十分的奇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飞儿急了,上去摇着他们的身子,可不管怎么喊怎么摇,他们都还是一动不动,明明身子都是温热的,眼睛都争着的,看上去却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蜡像一样。

喊了一会,飞儿却发现他们的身子变得很软,手按在他们的肩上就有种湿哒哒的感觉,天呐,他们的身子居然在融化,就像张娴骷髅异变的时候一样,皮肉塌陷下去变成粘稠状,然后往下流去,最后只剩白骨,可这更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在他们的皮肉融化成一滩血水之后,飞儿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一看,那滩血水中居然冒出来无数像蚯蚓一样的虫子,潮水一般地往自己身上扑来。

飞儿当即就被吓醒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凉的,又抹了一下额上的虚汗才勉强地回过神来。刚才的梦境实在太过真实了,现在的他也已是睡意全无。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夜里将近十二点,护士巡房的时间也早过了。病房的窗户打开着,外面下着细雨绵绵,风搜搜地灌进屋来还带着楼下花园的青草香味。

夜里的风有点冷,加上自己刚冒的一身冷汗,被风一吹,他就感觉有点寒,在床上翻了两回仍旧浑身不自在。为了让自己感觉舒服一点,他从床上下来将窗户关上,然后又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身体上就感觉舒服多了,可如今,他却发现这病房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看着刚才已经被自己关上了的窗户如今又被打开了,飞儿心底就是一沉,喝声道:“是谁?”

病房安静得出奇,只亮着两盏小夜灯勉强照明,飞儿的话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只有呼呼的夜风吹起窗纱,一摆又一摆地就像幽灵一样。深夜的医院,昏暗的病房,四周寂静,此情此景就像极了那些恐怖片里的桥段。虽说飞儿并不害怕什么鬼怪,但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去想象那些恐怖片里头的片段。

这画面,这气氛,下一秒大概就会在病床上出现一个白衣长发的女鬼背对着自己,然后呢她还会将头旋转个一百八十度,摆出一副血流满面的恐怖模样。想着,飞儿就忍不住地拐头向病床上看去,这一看果然是出现了一团黑黑的东西,可这所看到的却并不是什么白衣长发女鬼,而是一团全身漆黑的人形物。

从轮廓上看,就像是一个穿着连帽衫的人坐在那边,双手下垂,静静地没有任何动作。至于他是怎么来的,大概那边被打开了的窗户就能够说明一些情况,可这也不对啊,这贵宾病房不是在十五楼吗?他又是怎么上来的?难道说,这东西,真的是个鬼?抢房间来着?难道还想搞什么背靠背心连心吗?这都什么鬼啊!

想着,飞儿就觉得心里毛毛的,扬手亮起火光一照,忍不住就骂出一句“卧槽”,然后他就伸手一按墙边的开关,“啪”地一声,房间里的灯就亮了。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说道:“我说你大半夜的,不吓人会死啊!”

坐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形物转过身来,还真就是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不对,他也不算是个人,只见他一双像猫一样晶莹的眼睛,闪着幽幽寒光,视线落到了飞儿的身上。他缓缓开口说道:“我没有吓人,是你自己胆小。”看样子,这黑猫并不知道他自己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面的时候,样子是多么的恐怖。

“我胆小?这怎么……”飞儿正想反驳,却发现这是越描越黑,于是就改口说道:“不走正门,还不开灯,鬼才会这样的好吧。还有,现在又没太阳,你带个帽子做什么?难道你还怕月光?”

“外面下雨,没有月光,开不开灯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黑猫说着,在床头处放下了一包东西,“我只是来送个东西,给你带个口信,马上就走。”

“什么东西?什么口信?”飞儿凑过去,拿起一看就给呆住了,这黑猫送来的东西,居然是张娴的手提包。

“我只负责送。”说着,黑猫站起身走向窗边,看是准备离开。

“不是还有一句口信吗?”飞儿把他喊住。

黑猫好像有点不太愿意,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的口,他说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现在可以发问。”他这话一出口飞儿就懂了,那是让黑猫送东西的那个人,暗示说要黑猫回答自己的问题,显然,黑猫在替那个人办事,自然也是要听从他的旨意。

既然这样,飞儿也就不跟他客气了,这黑猫所知道的事情要能让他说出来,那这案子的所有问题也都不再是问题了,在长生不老药的这桩案子上,黑猫也许真的就是知道得最多的那一个,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想着,飞儿就开口问道:“你在替谁做事?那姓刘的警察是不是你杀的?”

黑猫的异色眼瞳闪烁了一下,转身回到床边坐下,道:“我只替自己做事,那个姓刘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飞儿又问:“去年九月郊外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黑猫抬起头看了飞儿一眼,回答:“是。”

“张娴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思亲公墓。”

“那时候,你为什么要去大学?就为了拿走一个复制人的尸体吗?”

“那是我个人的事情。”黑猫皱了皱眉头,又说:“我以为晶片还在她身上。”

“在你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的那个朋友还没能追到我就被带走了,我也是过后才知道。”

飞儿想了一下,黑猫所说的也在情理之中,老林总有心要抓赤小哥,自然不会让别的外人看见,再加上这黑猫的速度的确是快的惊人,赤小哥的灵气是很强横功夫是很厉害,倒是从未见过他有黑猫那样的速度。

“EL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飞儿又问。

“全部,不过他们也只是被利用。”

“你指的是林氏集团?你不也在替老林总做事吗?”

“我跟他只是有着相同的目的而已,他是他,我还是我。”

“那小白又是谁?”

“他是……”黑猫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沉默了一会才道,“他是无辜的。”显然,他说谎了,在这件事情上面,小白绝对不会是一个无辜。黑猫越是这样说,就越能表明,这个小白就是藏在他背后,被他倾力守护着的那一个,如果真如飞儿所猜想的那样,小白肯定也是一个实验体,而且在他身上的实验估计要比黑猫还要完美。

“那么,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任家的兽医诊所。”黑猫似乎是不愿意说太多,所以他的话都十分简短,“我可以走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飞儿一把拉住黑猫,生怕他一溜烟就不见了,“你……为什么要替EL做这些事情守这些秘密?怎么说都是他们害你变成这样的吧?你不恨他们吗?要不是这个实验,你,可能……”

“你说的可能,它并不存在不是吗?”黑猫转过头去,看向漆黑的夜空,窗外的雨变大了,“我没有替他们做事。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把我们变成这样。”

“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

“所谓长生不老药只不过是个幌子,就算没有EL,没有长生不老药,它照样可以把人变成妖怪。”黑猫说着,将帽子拨到身后,头上一双毛毛的猫耳朵挺立着,而他就像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放松,舒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这些药里面有着一个东西,不是人类能够创造出来的,就是在我身体里活跃着的这股力量,它以人类的药物作为掩饰。让我变成这样的,不是EL而是它,我想要查清楚它究竟是什么,又从哪里来。”

黑猫所说的话虽然有点难以理解,飞儿听着就似懂非懂,这件看似简单的案子,被牵扯出来的人事物却越来越复杂,飞儿总觉得这其中是有着一股诡异的力量在操控,但并不是林氏集团或者EL。如今黑猫已经察觉到这股力量的存在,并称之为“它”。

林氏集团、EL、张娴、黑猫、总司,这些人仿佛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归纳一下推断。林氏集团跟黑猫有着同一个目的,他们要挖出EL背后的神秘力量。EL生物研究所的目的,显而易见,他们只是为了寻求人类的生命密码。至于总司,他看是为了正义,背地里却有着自己的队伍,干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大概只是个贪婪的人吧,生命密码的价钱,买了他自己的性命,真不知道他这算是活该呢还是倒霉。

另外的一件事情,电话录音里头那个猖狂的声音,就是那个杀死总司的人,飞儿断定那就是林氏集团的人不会错了,林氏集团是黑白两道都沾边的龙头,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们有能力让一个赤小哥就这样消失,也就有能力杀死一个小小的警司。

对于死人的这件事情,飞儿是深受人类社会的道德影响,虽然很不喜欢总司那洋鬼子,可是要说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那就是不可能的。不过吧,说到要为了他跟林氏集团翻脸,那就不是道德不道德的问题了。

首先,赤小哥还受制在老林总的手里,是死是活还是伤都不知道。其次,就是可行性的问题,他林氏集团在黑道上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谁都不知道,混黑饭的那些伙也绝对不只有人类,别说如今自己是孤身一人了,就算去找来一个特别行动组,估计也未必能够将这件事情给摆下去。

总结一句来说,林氏集团这条大鳄是绝对不能碰的,暂时也只能先顺着他的来。

又过去好几天的时间,飞儿的伤也算是好了大半,只要不是什么剧烈运动,单独外出走动一下也是能够应付得来的。今天天色微阴,有点凉快,是一个适合外出的日子,心想任夏的兽医诊所这一趟是必定要去了,去找任夏也不是什么危险的活,与其闷在医院里头胡思乱想,倒不如就出去透透气吧,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午饭之后,飞儿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医院,要去的那个地方位于市东旧区的一处商住的小区里面,斜对小区门口那边拐角处,一楼的门店就是他开的一家兽医诊所,硕大两只“兽医”的字眼竖在店面门前特别显眼。

这兽医诊所看着不大,甚至小得有点寒酸,只容得下一张桌子,可别看他这样一个小小诊所,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后头的什么沐浴间、手术室、寄养处等等的都非常完善,这里头的空间可以说是用到了极致。

这样说吧,这任夏的岳家在异联社这道上是个能掌一方风雨的大家族,家里有钱,他的老婆是家族中一条支脉的独生女,个性强势,是个女中豪杰,要放在古时候就是那种能上战场的女汉纸,放在这二十一世纪吧,她就是个地球主义者,一年总有那么三百多天在国外溜达,几乎每个月都会换一个地方,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拯救世界的活。

虽说有一个女超人当老婆是件挺光彩的事情,但对任夏而言,一个大男人带着女儿常年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免不了的是有些尴尬。自从开了这家兽医诊所任夏就带着他的女儿从岳家搬了出来,基本告别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两父女也算是有了一个自由快乐小窝,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飞儿下了车,不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腰,腰上还缠着纱布,自己身上还留有药水和消毒剂的味道,看来今天来的这一趟是免不了的要被任夏训一顿了。慢慢走进这家诊所,里面依然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还有各种各样的猫狗,叫声此起彼伏,耳朵瞬间就像失聪了一样,只听得见嗡嗡嗡的鸣叫。

显然他们家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前台小姐正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没功夫来应酬飞儿,飞儿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跟前台小姐打了个手势,就自个往店后走进去。

店前跟店后隔着一道门,关上门之后总算是安静了许多,可在飞儿穿过一条走廊的时候,两边笼子里的小狗就又发出那一阵又一阵的狂吠。里面的人听到这种嘈声都探头出来张望,其中就有一个束着高马尾穿着医生袍子和带着口罩的少女,看年纪也就十来岁,看到飞儿站在门口,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就闪出欢喜的神色,扯下自己的口罩咧嘴一笑嚷道:“飞儿哥!你来了呀!”

不用多说,这少女就是任夏的掌上明珠,名叫霜霜,虽然飞儿比她大个十来岁,这两人的感情却更像是青梅竹马的兄妹。飞儿“嗨~”地一声朝她走过去,跟在她身后就走进了一个房间,那是她在给一只大金毛洗澡,看那金毛也是乖巧得很,就像死了一样四脚朝天的软瘫在浴盆里面,不动也不叫,还摆出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

“霜妹子。”飞儿一拍霜霜的肩膀,一把将她搂过来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霜霜露出一脸甜滋滋的笑容,用肘子推开飞儿,在此同时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嗯?”一声就低头凑到飞儿身上闻了两下,说道:“飞儿哥,你身上好浓一股药味啊,还带腥。你又跟人家打架啦?这回伤着了吧?伤得怎样?我来帮你瞧瞧。”说着,她就是要把手套给摘掉。

飞儿摆了摆手,道:“不用啦,已经没事了。我是来找你爹啦,他人呢?”

霜霜嘟了嘟嘴做了个鬼脸,把自己的口罩带上继续给大金毛揉身子,一边说道:“你这样上去,爹地肯定要骂你。”说着,她就装出来一副老大人的口吻,“飞儿呀,你怎么又受伤啦,要闲着没事,就到我诊所里来帮帮忙嘛,我给你算工钱呗,就别再管异联社那些破事了啊。反正现在那行当也混不了多少吃的,一个不小心把你小命就赔出去了,叫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飞儿一听这话心里就烦,连忙举起双手就投降了:“霜妹子,姑奶奶,你就别说了,说不定待会我还要再听一回呢。”

霜霜“噗嗤”一笑:“那我就不说啦,他在楼上,正风流快活着呢,你自己上去吧。”

“风流快活?”飞儿这一听,心说不得了呀,自他认识任夏以来,在任夏的字典里就没出现过风流这两个字,如今霜霜居然说他在楼上风流快活?这说好的专一居家好男人形象这么轻易地就碎一地了呀?飞儿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次。

霜霜那调皮的小眼神挂在脸上就没完没了了:“我骗你干嘛,那姐姐可性感了,听爹地说他们认识很久了呢,这两个月来得可频繁了,就他两在楼上搞,还不让我上去,你说气人不气人。”说着,她还装出很生气的模样,双手搓着那大金毛的头,那大金毛也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搓晕过去了。

“他怎么能这样,我替你去教训他。”飞儿说着拐头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喊他下来干活啦,这可忙死我了。”身后的霜霜还在大喊。

说是楼梯,其实就是一楼办公室里的一个书架,说是充分利用空间,所以这所谓楼梯其实也就跟爬梯差不多,上层也就是开了一个方洞,能钻过一个人,平日上下习惯了,其实也没多少差别。

飞儿刚走进办公室,准备爬上那梯子,就看见上面下来了一条腿,应该是有人要下来了,看这修长红润带有光泽的腿,脚上穿着高跟鞋,这一看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属于任夏的,难道说他们完事了,这女的要走了?飞儿心里一拧,酸啊,自己这是错过好戏了呀!看这腿,看这屁股,看这腰,显然就一性感大美女,任夏的眼光飞儿还是了解的,他挑的东西可都不是善类。

看着她从梯子上下来,飞儿就连吞了三把口水,心叫这货穿得也太性感了吧,超短皮裤,小背心,衬托出那玲珑浮凸的胸乳,简直就是完美。可当飞儿想看一看她究竟长啥样的时候,目光却被死死地定在了她的脸上,心里所有的美妙感觉皆被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惊愕和莫名的恐惧。

“是!你!”飞儿几乎是跟那女人同时开口,身体就有一种要打架的冲动,紧接着,他就是扬手握拳朝那女人一击过去。“嘭”的一声巨响,女人躲过了飞儿的一下攻击,而他的拳头则是打在了那个书架做的梯子上,木质的书架随即裂出一道有硬币宽度的裂口。

“卧槽你奶妈,死疯子吃错药啦,看病前面去啊!”女人开口就骂。

“玫虹,干嘛,拆房子呐?”楼上传来任夏的骂声,而他口中所说的玫虹,大概就是这女人的名字了。

“老娘才没这闲工夫拆你房子呢!你家进疯子你就不下来管管吗?”女人抬头就给他骂了回去。

“什么疯子跑这儿来啊?外面没人了吗?”没几秒的功夫,任夏就从二楼那洞口探头下来,这一看飞儿跟那女人都是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他就立马喊着说道:“你们都给我住手,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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