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容易听完了学,皆三三两两的散去,蓝羡闷闷的合上桌上的书,还没等站起来,桌上就被人砰的一声放下一个东西。
凝神看去,正是一把戒尺。
蓝羡不解,抬头看着来人,眉宇间含着几分不耐。
蓝羡蓝缘君“你做什么。”
他对于一直想挑战自己底线的楚珏一直没什么好感,打心底里觉得这人不过是一个娇奢的富家小姐,更何况经过堂上的问题,蓝羡现在见了她只觉得浑身阵阵发凉。
楚珏楚漫兮“不做什么。”
楚珏笑道:
楚珏楚漫兮“在下一小就是住在寒山门里的,外边儿的规矩不是很了解,之前多有冒犯,不知道蓝小公子可不可以原谅我呢。”
她这话倒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了过去,蓝羡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起身拿起身旁的凌邪就要走,谁知手指还没碰上剑身,就被楚珏拿着戒尺压在了手背上。
蓝羡蓝缘君“你又不是教习先生,拿着戒尺干什么!”
蓝羡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被压住的那只手迅速转变了一个方向握住戒尺的另一端打算抢过来。
谁知手掌刚刚附上长尺表面,掌心就被什么东西灼的一痛。他自是十分怕痛的,但是又觉得现在收手闲的窝囊至极,怕丢了蓝忘机的面子,只能暗自调动体内的灵力抵挡着这种蚀骨之痛,原本混厚的灵力,在接触到被灼的发烫的手掌时变得脆弱不堪,仿佛轻轻一吹就会散掉一般。
已经走到门口的蓝弦涤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见并未看到蓝羡的身影,又返了回来,正巧看到蓝羡似乎要抢那位高高在上的楚小姐的什么东西。
蓝奕蓝弦涤“阿羡!”
蓝弦涤招呼一声,面露不悦。
蓝奕蓝弦涤“她拿你什么东西了?”
小少年垂眼看去,发现不是自家兄弟的东西,又道:
蓝奕蓝弦涤“阿羡阿羡,你拿这种东西干什么,蓝老先生也有一个呢,你要是喜欢,我不妨去找他借一番。”
蓝羡蓝缘君“没有。”
蓝羡道:
蓝羡蓝缘君“我没有抢,也不喜欢,是她招惹我的。”
楚珏楚漫兮“什么什么?”
楚珏一怔,面上似乎附了分不可思议一般。
楚珏楚漫兮“你们以为这是什么!这可是神农尺!神农尺知不知道。”
神农尺是什么,他们当然知道。
只是都不相信,这个堪堪能与阴虎符相匹敌的灵器竟然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楚家的崛起,一半都是因为神农尺,此尺可解天下奇毒,持此灵器着,更是百毒不侵,曾经有多少人为了这把长尺迈入万丈深渊,死无全尸。
蓝羡一惊,瞬间收回了手,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拿起了凌邪,校服长长的袖子遮住了微微颤抖的手掌,掩住了顺着手指留下来的血珠。
他这副样子自然是落到了周围看热闹的弟子眼中,对蓝羡一瞬间的懦弱啧啧称奇。
含光君教导的孩子还会害怕?
可惜蓝羡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他自然是不想再继续纠缠了,敛下眸子就打算离开。
蓝弦涤咧了咧嘴,这群弟子眼里的怀疑和不屑咋就看的他那么难受呢?!
他咋就觉得自己的剑那么想沾血呢?!
蓝羡蓝缘君“抱歉,借过一下。”
他想打架,蓝羡可不想,少年背起自己的琴,从蓝弦涤身边过去,衣袂摆动见,让蓝弦涤压下了内心的暴戾。
他看了看蓝羡有些苍白的脸,突然就没了脾气,跟在蓝羡身后往外走。
好容易到了阮阁,蓝羡这才卸下浑身的疲惫,端坐在床头。
蓝奕蓝弦涤“阿羡,你是不是受伤了?”
蓝弦涤急匆匆的关上门,还不等蓝羡说什么就拽起了他的手腕,被层层衣衫遮掩的手就这样暴露在蓝弦涤的目光之中。
蓝奕蓝弦涤“嘶,**他妈的!”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压不住脾气的时候,蓝弦涤忍不住爆了句脏话,后知后觉的又住了嘴,心疼的给蓝羡吹了吹手掌道:
蓝奕蓝弦涤“阿羡,你疼不疼啊。”
蓝羡蓝缘君“无碍,不疼。”
蓝羡道。
他明明疼的额间都冒了冷汗的。
蓝羡的手很白净,骨节分明,可那手掌上却突兀的被灼伤了一大片痕迹,血肉翻飞,外皮焦黑,甚至连手指内侧和指腹上都血痕累累,他一路走来为了不让血滴在地上,一直狠狠的攥着袖子,此刻袖子都是一片被浸透的血迹。
整只手都是一种失血过多的青白色。
蓝奕蓝弦涤“他们欺负你了?这么多人,怎么就受伤了。”
蓝弦涤眼睛都是红的,一向大大咧咧的少年此刻眼中蒙了一层不明的雾气。
蓝羡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用另一只完好手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
蓝羡蓝缘君“不疼的,我真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