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悦目

王一博“不许恨我。”

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王一博“不许恨我。”

王一博却再次重复了一遍，听得出这背后的情绪极为压抑。肖战像是听到又像是没听到似的眨了眨毫无波澜的眼睛，眼前的一大半视线都被男人的手遮住。

如同外面的天色。

黑暗。竟窥不得一丝光亮。

王一博“听到吗？”

王一博“不许恨我，嗯...？”

他看不见肖战眸底的神色，仿佛也看不清肖战脸上的表情，恍惚间才见得那苍白的薄唇在微微颤抖中吐出一个好字，王一博并不知道是自己错觉还是真的。

那一刻——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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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过得潦草，无味。

肖战会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困倦疲乏，从叶箐子那里得知的病情也许在此刻已经成了无药可救吧？肖战垂眸放下手中的一本英语读物。

上面记载了大自然的一切，密麻的字母中也有枫叶的图片，灿红的颜色哪怕看久了眼睛疼涩也好比窗外光秃秃的枝干，王一博每天会抽出时间把他抱下来。

推着轮椅去楼下花园转转。

冬日冷冽，各种五颜六色甚至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拥簇成团展现一番盛景。

肖战几乎是想挣扎着站起，他或许不知道王一博搞来这些，费了多大的物资和人脉才能换得区区几个钟头的赏心悦目，那本英语读物中的世界仿佛在眼前。

……

王一博“在二楼，你只能看见与窗户同高的树枝，心情也低沉。”

王一博“今年冬天冷，尤其我们身处于半山腰，你可不知道这些花儿的命有多么娇贵，摆在外面只能活一会儿，你若是喜欢那我们天天来看，每天不一样。”

他忽地停下脚步，弯腰把肖战腿上盖的毯子往上面拉了拉，防止寒风侵入。

肖战“不是说...”

肖战“活不了多久吗？”

许久未开口说话。

肖战惊诧自己的声音竟难听嘶哑得像是老机器里面发出来，王一博刚刚还覆满寒霜的眸子陡然间化开变出一汪春水，这个人终于肯开口和自己说句话了啊。

17天了。约400个小时。

王一博“我可以办到。”

他快速接上话。

像个积极等待表扬的孩子。

然而肖战却把目光移开了，刚才的欢喜似乎不过是一瞬间，纵然再艳丽再难得的一副春季盎然的情景也勾不起兴趣，他坐在冷风中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问道。

肖战“什么时候了。”

王一博“三点四十二。”

肖战“我说的是...几月份？”

太久了，好像也不过几个月。

但肖战是麻木的，每一天都需要格外漫长的愣神才能度过，他隐约觉得春天快来了很快会下一阵和去年相似的小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站在机场规划未来。

去年心是死的，血是热的。

现在血也冷了，腿也废了。

王一博“九年了。”

言外之意。肖战回国一年了。

此时——

正是去年在机场的那个时段。

肖战“一年。还不腻？难不成真想要凑个感人心扉的十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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