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西言小传16

那晚之后，许文枫已有七八天的时间没再来了，西言每日都盼着听到蔷薇来报的是他的名字，却等了十天都没有等到。

这一日，西言无心接待任何客人，眼看着“雾醉楼”前厅就要开门营业了，西言却还没梳妆打扮。

蔷薇“哎呀小姐，您怎么还没换好衣服？”

端着一盆清水的蔷薇放下水盆走了过来，她已准备好了西言待客需要用到的酒和茶水，屋子里弄得香香的。

刚刚她去打水想让西言洗脸，结果回来后却看到西言还在床榻上发愣。

蔷薇走到西言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说：

蔷薇“唉……小姐啊小姐，您还在想许公子呢？”

西言瞥了她一眼，把头靠在床框上，两眼呆滞地说：

年轻时的西言“那日他想与我亲热，迫于‘雾醉楼’的规矩我没有同意，你说他……”

蔷薇“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就因为这个所以不来了……”

还没等西言说完，蔷薇便抢了她的话替她说了出来。

蔷薇“哎呀小姐，这些话你都说了好几天了，许公子为何没来，咱们在这瞎猜也没用啊，难道咱们猜一猜他就能来了吗？”

蔷薇去将洗脸水端来，放到床榻旁边的凳子上，

蔷薇“小姐，之前许公子也是要隔几天才能来啊。虽然的确没有相隔过那么久的时间，可您也知道他出来一趟不容易，什么理由都让他用过了，说不定这次他来不了是因为以前的理由不管用了呢？可能他正在想其他理由来找您呢？”

可不论蔷薇怎样说，西言还是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

这时，董妈妈推门而入，关上门后看到西言还在床榻上愣着，便快速进了内室说道：

董妈妈“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外面客人可都等着你呐！这几日大家都听说许文枫多日不来了，全都想趁着这几日与你共度良宵呢，你怎么还没梳妆啊？”

西言瞟了一眼董妈妈，然后叹了口气躺下去说：

年轻时的西言“妈妈，您去与那些人说，我不想再接客了……”

董妈妈“什么？”

西言这句话可是有些惹恼了董妈妈，只见她几个箭步走到床榻边，一把将西言拉了起来，

董妈妈“什么叫不想？你入了这‘雾醉楼’还能有不想的时候吗？就算你不想挣钱，可别影响妈妈我挣钱！”

年轻时的西言“哎呀妈妈……您这是做什么啊？我身为头牌都不能休息一天吗？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作为招牌是要耍耍小性子，那些客人才会更想来的吗？”

西言一脸不情愿地被董妈妈拉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面容憔悴的自己，更是没有了接待客人的动力。

可董妈妈不管这些，不仅是不想得罪任何一位客人，也是不想让西言继续为了许文枫这样堕落下去。

如果是客人的问题董妈妈自然不在乎得不得罪，可若是自家姑娘的问题，董妈妈说什么也要摆平。

况且只是为了一位客人就要得罪所有客人实在是划不来，就算是太尉之子又怎样？

来到“雾醉楼”的官员之子多了去了，总不能因为这一个特殊身份就避开所有客人吧？

董妈妈气得插着腰说：

董妈妈“这话是我教你们的没错，可这小性子怎么耍也是要有窍门和底线的！最近一直有客人与我说你不在状态，若是今日你再给我得罪一位客人，我便撤了你这头牌的名号，将你赶出‘雾醉楼’！”

蔷薇“妈妈，您可万不能这样做啊！小姐只是一时想不开，您千万别动气。”

蔷薇听出董妈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她也能看出董妈妈也是想强迫西言回归状态，不要为了许文枫一人堕落。

可西言却有些倔强得说：

年轻时的西言“妈妈每次都是这样说，也只是吓唬我们的一种手段罢了。若我真的不想接客，就算勉强接了又怎样，难道妈妈就不怕我把客人都得罪光了？”

西言说得理直气壮，的确说到了董妈妈的痛点。她的确不会轻易动怒，也不会轻易去做刚刚自己说出的话。

可她这次却真的被西言气到了，突然将西言往屋门口拉扯，一边拉一边说：

董妈妈“好啊，既然你不相信妈妈我会那么做，那今日我就做给你看看！”

蔷薇“妈妈，妈妈您别这样！小姐……小姐您就认个错吧！”

蔷薇在一旁拼命拦着，西言也意识到董妈妈似乎真的生气了，

紧急时刻抓住了内室与外室连接处的门框，试图将董妈妈往回拉，而且语气也变软了许多。

年轻时的西言“妈妈，妈妈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现在就梳妆接客还不行吗？”

西言的话果然让董妈妈停了下来，事实上她的目的也只是让西言看清事实——

不要为任何一个客人真的动情，在你心里他或许已成唯一，但在他心里你也只是个过客……

董妈妈甩开西言的手，依然用很气的语气说：

董妈妈“你知道就好！不要以为我宠爱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妈妈我辛辛苦苦地经营这‘雾醉楼’不是为了养闲人，养痴情种的，若是你不能给我挣钱，那我就会舍了你！西言，你要知道，想坐你这个位子的人多得是！你好自为之吧！”

董妈妈说完便下楼去了，留下西言在屋内瘫坐在地上，回味着董妈妈的那些话。

她曾以为董妈妈对她不仅仅是宠爱，还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可如今她的这一番话，虽然心里明白或许是为了骂醒她，可听在心里依然有种说不出的哀伤感。

#蔷薇“小姐……”

蔷薇过来将她扶起，让她坐在梳妆台前，

#蔷薇“小姐，妈妈只是为了骂醒你，她的话你可别记挂在心里……”

看着西言的样子，蔷薇自然知晓是为什么。

刚刚董妈妈的话杀伤力的确很大，就连她听着都不舒服，更何况一直把董妈妈当亲生母亲的西言了。

年轻时的西言“呵……我知道……”

虽然西言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像是被针刺了一般。

年轻时的西言“我梳妆……我接客……我不动真情……我就是用来给她挣钱的……”

西言嘴里嘀咕着，听得蔷薇也很是难过。

看着西言像傀儡一般在梳妆时，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得出，董妈妈的话已经伤到了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