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学：拜师礼

蓝湛将陈华年送到住处，经过风月水居，见蓝涣从里面出来，向前行礼，“兄长。”

“忘机？”蓝涣疑惑的看向来人。“找我有事吗？”

“叔父似乎对傀儡一事，心事重重。”蓝湛与他并排而行。

“我刚与叔父详谈，虽然原因尚未分明。”蓝涣不知如何回答他，沉思道：“但初步断定，是有人试炼邪术所致。”

“兄长有何计策。”蓝湛看了看兄长的神情，好像有事瞒着他。

“此人野心不小，现下只能暗中查探了。”蓝涣叹了口气，岔开话题。“忘机，自父亲去世之后，你愈发沉稳了，我有时感觉是不是对你要求太高了。”

“兄长操劳，忘机分忧而已。”蓝湛低头回想到伤心的往事。

“此次听学，你跟着我也是好事，各世家子弟与你同龄人众多，你也该多交些朋友了。这么多年只有阿年一直陪在你身边，其实我觉得魏公子就不错，虽然有时候会做出出格的事，不过为人也聪明伶俐，性格也很活泼。”

“魏公子功夫是不是很好？你俩交手胜负不分。”见他不说话，看了看自家弟弟的神色，道：“阿年好像跟他相处的不错。”

蓝湛眼神暗下来，握紧避尘抿嘴不语。看到兄长脸上不明的笑意，知晓心思被拆穿了，仓皇逃脱。

蓝涣望着弟弟落荒而逃的身影，笑意更浓了，所谓当局者迷呀。

次日清晨，兰室

天地自然，方殊之大宗。开宗明义。——明本、辩问、极言、勤求，此四则，为诸子戒。”……

魏婴从一堆家规中钻出急忙跑过来，刚好赶上了拜师礼。先是兰陵金氏拜礼，陈华年看到一本金丝编制的书籍，暗叹：不愧是兰陵金氏，财大气粗啊！

“叽叽叽”

什么声音？陈华年向声源处看去，一副可任意揉捏的温顺眉目，身着姑苏蓝氏听学所穿的校服，上面绣有代表身份的兽头纹家纹，白色的校服，衬得他整个人软糯糯，很是可爱。

聂怀桑？他今年怎么又来了？

陈华年眯了眯眼，朝他笑了笑。竟然把鸟带到课堂上，可真是嚣张啊！感觉到前面一道寒光袭来，感觉凉飕飕的。陈华年赶紧回过头，看到蓝湛向这边看。

魏婴看到前面的两个人，嬉皮笑脸的朝他们打招呼，“年妹妹，蓝二公子。”陈华年撇过头不理他，谁让他昨天纠缠她，下山被发现蓝湛发现，罚她抄家规。

“这谁呀？”

“不就是那个孟瑶？”

“他就金宗主的私生子”

“去金陵台寻亲，被他金宗主一脚踹了下去。”

“这才投靠到清河聂氏门下”

“同为金宗主之子，这待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嘈杂的议论声，在室内格外有些突兀。

陈华年听不下去，随手施了个禁言。

“唔唔……”

陈华年冷眼望向嘴碎那几个人，缓缓吐出几个字：“云深不知处不可议论他人，不可交头接耳。”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兰室内足够能让他们听清。

只见被议论的那人，身着褐色衣衫，长着一张很占便宜的脸。肤色白皙，眼珠黑白分明，灵活而吟不轻浮，面相很是干净伶俐，七分俊秀，三分机敏，嘴角眉梢总是着带微微的笑意，一看就是个灵巧乖觉的人物。这样一张脸，讨女人欢心绝对足够，却又不会让男人产生反感和警惕；年长者觉得他可爱，年幼者又会觉得他可亲，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讨厌。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早就已经习惯这些不是吗？

孟瑶抬眸看向帮他说话的少女，少女冲他甜甜一笑，少女纯粹的笑，像是一道光照亮了阴暗不堪的心。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受人尊重的感觉。

蓝涣走到孟瑶面前，嘴上噙着笑意望着他，示意他不要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素闻聂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见谈吐温文，果然名不虚传。”帮他解围，打开他手上的拜师礼，“这紫砂壶望之不俗，正是蓝先生的喜好。”

“多谢泽芜君。”孟瑶感激的看着他，蓝家人果然与别人不一样，品行与教养都这么好。

“在下云梦江氏江澄，江晚吟。”云梦江氏上前拜礼，“奉家师之命…”

“长这么大，我现在才知道姑苏蓝氏的门这么难进。”

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只见来人一袭炎阳烈焰袍，十八、九岁的模样，趾高气扬，相貌虽英俊，但脸上嚣张的表情使他看起来有点油腻。

后面洒洋洋的跟着一群人。来人正是岐山温氏的二公子温晁。

蓝涣看向来人，良好的教养使他不能直接发脾气，稳了稳神色，行了一礼，“不知道温公子远道而来，蓝氏有失远迎。”很好奇他们温氏为何前来？“百年间，温氏从未参加过蓝氏听学。”

只见那少年，伸出食指向前摇了摇，嚣张跋扈的看向蓝涣，“蓝宗主，你这就错了。温某不是来听学的，只是来给你送个人。岐山温氏从来都是教化众生的，自然不需要来这听学。”

蓝湛见此人如此嚣张，握紧避尘，陈华年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真是嚣张。”聂怀桑摇了摇扇子低声轻语。

“那既然如此，温公子又为何特地前来。”魏婴最看不惯这种人嚣张的样子。

“哪来的鼠辈？”温晁见有人接话寻声望去。

“鼠辈不敢当，云梦江氏魏无羡。”魏婴向前行礼。

“竖子也敢插尔？”温晁头一次见有人向他顶嘴，很是生气。

“我师弟江澄刚才在行拜师之礼。”魏婴呛他，“岂容你在这大呼小叫。你们岐山温氏就是这样教化众生的。”

温晁见此人屡次向他唇齿相讥，怒气值瞬间爆发，“那我就教教你，我们岐山温氏是如何教化众生的”说着准备拔剑。

“温公子，一言不合就如此咄咄逼人。”江澄也看不惯这种人，仗着家世就如此猖狂。

陈华年见快要打起来从蓝湛身后走出，向前行了一礼。

“岐山温氏贵为五大仙门之一，应当是以德服人。小女素来听闻温宗主宅心仁厚，待人谦和，对下属也是平易近人，想必温宗主也不希望您在此大动干戈，影响他老人家的名誉吧！”

温若寒如何，陈华年不是不清楚，昧着良心将人称赞了一番。

温晁见说话的是一个小丫头，眼睛一亮，色咪咪的看着她。

“好啊，小妹妹，哥哥听你的。”作势要去拉她。

这温晁真如原著上所说不仅好色，还真是帅的油腻。

陈华年皱了皱眉，后退了半步，义愤填膺道：“温公子，我不管你在岐山如何，既如今是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应当是要遵守这里的规矩的。”

“好，小妹妹说什么哥哥都答应！”

温晁伸出的右手因她拒绝落空，但依旧死性不改，还要伸手去摸她的脸。

蓝湛见此，赶紧将陈华年护到身后，挡住他的视线，紧跟着魏婴也上前一步，与蓝湛站在一起。

“哎，温公子，人家小姑娘说的对，既然来这就要遵守这的规矩。还有人家不喜欢你，别小妹妹、小妹妹的叫。”他也看不惯温晁如此露骨的盯着陈华年，心里不免有些厌烦。

温晁见少女被他俩藏到身后，挡的严严实实，又听到魏婴呛他，愤怒地看着他，“你…”立即拔出剑，众人随即拔剑向迎。

蓝涣见温氏如此猖狂，拜师礼也被搅乱。狠狠的闭了一眼，拿出裂冰吹了一曲，众人手中无力，剑落到了地上，温晁刚想发作，被旁边少女拦着，其容貌美，带着一丝英气。

少女向前恭敬的行了一礼，递上拜师礼。

“岐山温氏温情与温宁，奉仙督之命前来听学。第一次来云深不知处，有些规矩尚且不知，还请蓝宗主与蓝先生见谅。”

蓝涣不为所动，蓝启仁摸了摸胡子，沉思道：“如此，便收下吧。”

……

一场拜师风波过去，各大世家弟子前往精舍休沐。